本帖最後由 literacy 於 2012-9-5 02:00 PM 編輯
第一章 回想/祈禱與喊叫
假設一下。
有一個從來沒有朋友的傢伙的話。
天生就眼神凶惡讓人畏懼,發色就像個混混,不擅長笑容,與人說話會緊張地做出失禮的舉動,說不定還多少有點不擅長察言觀色,還說不定有那麼一點幽默感與別人不太一樣……之類的,那麼確實他的自身外貌以及交涉能力是很大的原因……但最重要的是,那傢伙不走運。
在決不能失敗的地方失敗,在決不能成功的時候成功,在決不能輸的地方輸,在決不能勝的時候勝,在決不能生氣的地方生氣,在決不能開心的時候開心,在決不能笑的地方笑,在決不能哭的時候哭。
如此不停地發生。
或者……可以說是運氣極差。
不管怎樣,就是這麼個傢伙。
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,沒法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,這樣的傢伙。
卻在偶然之間尋找到了。
如果那傢伙的父親不是聖克羅尼卡學園理事長的朋友的話。
如果父親出國把他也帶去美國的話。
如果轉校那天沒有做錯巴士的話。
如果沒有和十年前失散的好友分在同一個班級的話。
如果十年前的那一天沒有邂逅空的話。
如果三日月夜空已經不記得那傢伙的話。
如果三日月夜空已經和新的朋友過上了快了的校園生活的話。
如果柏崎星奈人緣好,有很多女性好朋友的話。
如果柏崎星奈和三日月夜空不是一見面就吵架的話。
如果高山瑪莉亞不是禮拜堂談話室4的管理人的話。
如果高山瑪莉亞在跳級那邊的高中裡能好好待著的話。
如果楠幸村沒有錯誤理解“厲害的男人”的意義的話。
如果楠幸村沒有把自己誤認為是男人的話。
如果在志熊理科實驗失誤時,他沒有路過理科室的話。
如果志熊理科真的是個不懂人情的純粹天才少女的話。
這些事情稍有錯誤就會導致天翻地覆的變化,然而這無數的“如果”交織在了一起。
何等的因果。
何等的奇跡。
到底又是怎樣的錯誤。
不管怎樣,他幸運地得到了。
自己的容身地——自己的世界。
這如同舒適的溫泉般讓人心安的世界。
長久以來一直追求不到的東西,突然間、不經意地,輕而易舉地就全部來到了他的手中。
啊,當然那傢伙也並不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努力。
為瞭解開周圍人的誤會而交到朋友,他也以自己的方式做了很多很多——的準備。
但是——作為“這是我對於努力的報答”來享受愉悅的話,這突入而來的幸福未免過大了。
請站在這個角度上考慮。
請想像一下。
此時踏出腳步的意義——以及那份恐懼。
與志熊理科相遇的那一天——距今已有129天外加幾小時(如果問那傢伙的話,感覺會精確到分單位,不過這沒啥意義)。
“因為理科是理科室上課者。”
在人跡罕至的休息臺上,志熊理科這樣說道。
“……從沒聽過的單詞呢。”
看著驚訝的我,理科接著說明道。
“不是有那種保健室上課者麼,我就是理科室版本而已了。”
保健室上課者——因為某些原因與班上同學不在一起,以保健室作為教室的代替,在保健室上課的制度。
其實理科的“理科室上課者”和一般意義上的“保健室上課者”是完全不一樣的——這些姑且不談,我當時是這樣想的。
雖然也有很多很多的問題,世間對此也褒貶不一,不過我覺得保健室上課是個很好的制度。
——與班級同學交往生活,這種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再理所當然的事情,卻有一些傢伙怎麼都做不到。
將此輕易地斷定為“軟弱”“天真”很簡單,說不定也是正確的判斷……但對我來說,就算是不正確,但對於那些怎麼都做不到的傢伙而言,是一種善意的救助,所以我覺得很好,想要保留這種制度。
就算不正確也很好啊。
就算錯誤又有什麼不好。
對我們這樣的離群者而言,就像是天賜的奇跡、及時雨一樣,這樣的制度就算存在一兩個,我覺得很好啊,想要保留啊,是必須存在啊,給我設立起來啊!
如果說不允許軟弱與天真是“正確”的話,那麼即使我的堅持是錯誤也無妨。
……像是要從理科手中逃走似的,我飛奔著離開了屋頂,因為舉辦運動會,所以大家都在操場上。我獨自一人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。
回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——…… ..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