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命大之人
黑天下火的,又是深山老林,有個亮的東西,容易招惹不乾淨。
嚴熹自己拎著手電,說不定就被什麼撲了。
他讓青黑大手抓著手電,前面探路,又把數十隻大手散在周圍,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安全。
嚴熹在附近兜了幾圈,沒見到任何痕跡,不由得心頭焦躁,偷偷看了一眼故事線。
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已經變得非常龐大。
角色卡也沒有搜索的功能。
嚴熹只能耐著性子慢慢看,他翻找了好一會,才找到月池的故事線……
月池被鬼物迷惑,以為是師兄,顧兮兮覺察不對勁,悄悄跟上了月池,兩人……
嚴熹剛看到這裡,就有一聲怪笑,一個東西撲了過來,但卻撲了一個空。
它衝著青黑大手的方向亂撲,但卻哪來有什麼東西?
嚴熹一抹瓦罐,飛出幾百隻青黑大手,牢牢把怪物按在地上,只聽得怪物啾啾亂叫,時而做男聲,時而做女聲,時而慈祥,時而凶戾……竟然能變化多種語調。
嚴熹掏出了狙擊槍,走過去分開青黑大手,連開了十多槍,這頭怪物才不動了。
嚴熹生怕它還有什麼花招,試著用瓦罐去收,果然把這頭怪物收了。怪物入瓦罐之前,嚴熹驚鴻一瞥,略略眼熟,他並不以為然,心道:「我怎麼可能跟一頭怪物眼熟?」
待得瓦罐把這頭怪物化去,又復多了七八百隻青黑大手。
嚴熹這一次,沒花多久,就聽到小掛件的聲音,在夜裡大聲音叫道:「我怎麼會在這裡?兮兮你是怎麼了?半夜跑出來做什麼?」
嚴熹聞言趕去,見月池一臉的茫然,顧兮兮卻一臉的驚恐,見到嚴熹,小白猿就叫道:「你是真師兄,還是假的?」
嚴熹驚奇問道:「難道還有人冒充我?」
月池說道:「剛才那個不是二師兄你嗎?」
嚴熹答道:「我是不見了你們,出來尋找,你怎麼和兮兮跑出來這麼遠?可是被鬼迷惑了?」
月池嚇了一跳,叫道:「剛才那個若不是二師兄,就必然是鬼了。」
顧兮兮還是有些提防,嚴熹隨手扔給她一根棒棒糖,小白猿這才鬆了警惕。
嚴熹問了一遍,才知道半夜三更,月池忽然被人拍了肩膀,迷迷糊糊就覺得,必然是二師兄叫自己,跟著就走。
顧兮兮被驚動了,也跟了出來。
那個東西把兩人引到了密林深處,忽然就不見了,再來就是嚴熹出現,嚴熹聽的心驚膽戰,暗暗忖道:「虧得我發現的早,不然小掛件就麼了,小白腿怕是也沒了。」
月池也甚是後怕,叫道:「若不是二師兄,這次月池就要倒大黴。」
嚴熹也不好訓斥兩人,畢竟被怪物迷惑,換他也未必能抵擋,只是叮囑兩人,下次務必小心,準備帶兩人回去。
才走了沒有幾步,嚴熹就發現,森林中影影綽綽,出現了十餘人,在手電光的照射下,可以看清楚,都穿了戰鬥服,戰鬥服上,還有傘機關的標識。
嚴熹想起剛才感覺那頭怪物臉熟,不由得微微一驚,叫道:「是趙啓今的戰隊!」
他一開口,頓時驚動了這些怪物,一起都撲了過來。
嚴熹也沒客氣,指揮青黑大手,一起出擊,這些怪物就弱了很多,被青黑大手一一按在地上,一一被收入了瓦罐當中。
他剛剛解決了戰鬥,就聽到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叫道:「是牛寶寶嗎?」
嚴熹急忙把青黑大手,收在身邊一批,喝道:「什麼人?」
那個聲音又驚又喜,叫道:「是我趙啓今!」
嚴熹大驚,他剛才看到有些熟悉的怪物,似乎就是趙啓今,哪裡還能跑出來一個?
他正要青黑大手,繼續降妖除魔,就看到一頭古代武將模樣的傢伙,從藏身的大樹上跳了下來。
嚴熹驚道:「鐵屍?」
武將模樣的鐵屍,叫道:「是我趙啓今。我們遭遇了鬼物,大家都被殺了,我常用的角色卡也遭了毒手,虧得我剛剛得到了這頭鐵屍化身,這才逃過了一命。」
「一直都躲在附近不敢出來,這群怪物極端靈敏,任何野獸經過都要被吞食成白骨。」
嚴熹讓青黑大手高舉手電筒照了一下,信了八九成,說道:「你恢復原來身體,不然我信不過。」
對方苦笑了一下,解開了角色卡,一個胖胖的年輕人出現在他們的眼前。
嚴熹這才相信了,趙啓今果然命大,居然能從第一次見活到了現在。
趙啓今心有餘悸,靠近了嚴熹他們,還跟月池和顧兮兮都打了招呼,急匆匆的說道:「能不能送我出山?」
「倒也行,跟我們一起走罷。」
嚴熹心道:「到了東古寨,你自己就能走出去,順路捎帶一程,倒也不是個事兒。」
趙啓今謝了又謝,再也沒有剛見面時候的倨傲,他嘀嘀咕咕的跟嚴熹說道:「這頭化身不好用,它只能變成僵屍,戰鬥力還成,但沒有其它妖怪化身變化人形的功能。我在日常的時候,也不能總以僵屍姿態出現?」
「我跟你說,那個味兒,太衝了!」
「我戰隊裡的人,都說受不了,不然我也不會繼續用蕭瑟公子的角色卡。」
嚴熹手裡的化身青角鬼王,已經被他煉入瓦罐神拳了,他還有兩張角色卡,但其中一張是老師梁夢夏的哥哥,不合適出手。
倒是另外一張,笑花公子張一花,留著也沒什麼用,他試探問道:「我有一張跟你原來使用的角色卡類似的武林公子,武功差很多,物美價廉,你要不要?」
趙啓今立刻叫道:「我要我要!」
「在甲寅界使用原身太不安全了,不要說有什麼危險,就算有個感冒發燒,傷病之類都非常麻煩。」
嚴熹笑了一笑,說道:「不過得等出去再跟你交易。」
兩人說說談談,回了休息的地方,嚴熹給老師和金蠱姥姥,甘靈瑤介紹了趙啓今,就說是在山外認識的熟人。
趙啓今也是傘機關的高層,見到兩位世間法界的土著强者,大氣也不敢出,乖的跟鵪鶉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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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 跟老師谷神葉失聯了
梁夢夏重修道法,改換了白帝觀一脈的吐納術,修為已經差了,但趙啓今哪裡知道?他只知道四大聯盟剛剛修訂世間法界强者名單,從十七名增補到了二十九位,梁夢夏是老牌世間法界强者,金蠱姥姥是新增補的世間法界强者之一。
趙啓今十分豔羨,心道:「沒想到牛寶寶這位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成員,有如此神通廣大的門路。四大的確比傘機關更有底蘊,我們在句餘山那處深坑搞到幾乎全軍覆沒。」
趙啓今算是唯一不虧的人。
蕭瑟公子的角色卡被鬼怪殺了,好歹弄了一頭鐵屍化身。
梁夢夏和金蠱姥姥都是一方高人,見趙啓今的原身不過是個普通人,仍舊各自打坐,他想要搭訕也沒機會。
接下來十數日,並無任何事情發生。
在金蠱姥姥的帶領下,一行人回到了東古寨。
嚴熹把張一花的角色卡,賣了一個大價錢,還跟金蠱姥姥借了一個熟悉山路的寨民,把趙啓今給送出了山去。
在東古寨的日子。
忽忽就是一個多月。
嚴熹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兒。
他……特麼的!
跟老師谷神葉失聯了。
當時谷神葉讓他在那座山峰等候,被白梨花帶走的時候,嚴熹還以為大家都熟丟不了。
幾天前,他查看故事線的時候,忽然發現了一個細節,接下來幾個月,道士宴溪的故事線裡頭,沒出現過拿雲叟谷神葉。
幾個月之後,他要死在三火神君的幾個門下手底下……
嚴熹當真惱火。
他還等著谷神葉傳授雪山劍訣呢。
而且,就連鄢破等人也沒了消息。
嚴熹有想過,鄢破會不會反悔,放梁夢夏鴿子?但又覺得不太可能。
梁夢夏還可能因為年紀大了,不被當做衣鉢傳人,可小掛件和小白腿都是正經的天資橫溢啊?
月池大叫一聲:「二師兄!」
嚴熹沒好氣的喝道:「叫嚷什麼?」
小掛件興奮的跑了過來,喊道:「我吐納術突破第六層了。」
嚴熹撇了撇嘴,心道:「我的吐納術還早就突破第八層了呢!」
自從得了谷神葉的指點,嚴熹又幾乎放棄了其他的武功,雪山派吐納術的修為,就一日千里,數日前已經悄然突破了第八層。
月池擺了幾個姿勢,說道:「二師兄,如今師弟可以算一流高手了啊!」
嚴熹心道:「我還是準絕頂呢!吐納術再有進境,就能修煉劍訣了。」
月池在嚴熹這裡,沒得到鼓勵,轉了個圈,又跑去跟梁夢夏獻寶。
梁夢夏一臉的尷尬,他的白帝觀一脈吐納術,還在第五層。其實他的白帝觀吐納術,只差一線就能突破,也許三五日,便可見分曉,但就是差了這麼幾天,就被小徒的修為給碾壓過去了。
月池見梁夢夏的臉色也不好,又跑去跟甘靈瑤炫耀一番,甘靈瑤的臉色立刻就青了,她根本沒機會修行,只能練無毒大功法這種世俗武學。
月池總算是還有點眼色,不等甘靈瑤發作,悄悄的溜去找顧兮兮了。
顧兮兮見到他,沒好氣的說道:「不用跟我炫耀了,你雪山吐納術練的再好有什麼用?咱麼幾個可是跟著師父,拜入了白帝觀。」
「現在吐納術修為多高,以後廢功重修,就有多痛苦。」
月池頓時苦了臉,又去找嚴熹來傾訴,他還是跟二師兄更親近,畢竟兩人一起換的師父,換的師門,感情與衆不同。
小掛件還不知道,二師兄早就偷偷又換了師父,沒有帶他一起。
月池摟著嚴熹的骼膊,愁眉苦臉的說道:「二師兄!以後我們還得換功法,現在這些修為不是都白瞎了嗎?可怎麼辦呀?」
嚴熹不勝其煩,說道:「沒看師父也廢功重修了嗎?現在功力還不如你,也沒見有什麼擔心。」
梁夢夏遠遠的聽到這一句,如被大錘重擊心臟,悶了好一陣子,乾脆回住的竹樓,發誓不突破白帝觀吐納術第六層,這幾天都不吃飯了。
月池想了想,廢功重修的梁夢夏老師,心情豁然開朗,說道:「二師兄說的有道理。」
嚴熹心頭憋悶,說道:「陪師兄回去買東西。」
小掛件頓時大喜,叫道:「我也許久沒回去了,有點想那邊的炸雞,那玩意涼的不好吃,師兄帶回來的都沒啥意思。」
嚴熹撇了撇嘴,找個沒人的角落,帶著月池穿越了回去。
他先給女朋友打了電話,約了一會吃飯。
在東古寨的這一個月,他倒是完成了對荀青纓的許諾「工作不忙」了。
嚴熹甚至都清閒到了,有心情再開一本小說。如今新書已經連載了二十二天,成績前所未有的好,他很有信心,一掃前恥,把這本書完完整整的寫到大結局。
嚴熹帶著小掛件,在附近的肯德基點了餐,月池吃的異常開心,半個多小時後,荀青纓推門而入,見到了男朋友嫣然一笑,說道:「剛才去合作單位談合同,剛剛好有機會偷溜出來見你。」
她看了一眼炸雞,說道:「我要減肥,不吃這個,你幫我點沙拉。」
嚴熹驚了,問道:「肯德基還有沙拉?」
荀青纓白了他一眼,嚴熹乖乖的去點餐,捧了一個紙碗回來,他還是第一次知道,這種吃炸雞和可樂的地方,居然還特麼的有沙拉。
陪女朋友吃了餐飯,聊了一會兒,荀青纓還要回公司去,她始終覺得,不管男朋友多有錢,自己始終都要有一份工作,不能變成米蟲。
嚴熹帶了小掛件,去附近的超市掃貨,他順手還拿了幾條煙,最近他每次回來,都習慣性的買幾條煙,但卻再也送不出去了。
幾個小時後,兩人穿越回來,重新出現在了東古寨,月池拿了新出爐的麵包,去找小白猿玩,嚴熹嘆息了一聲,情緒還是有點低落。
就在此時,他聽到頭頂上有個蒼老的聲音,慢慢悠悠的說道:「快,給根煙!」
嚴熹大喜過望,急忙擡頭,看到熟悉的大紅葫蘆,還有那張髒兮兮的老臉,真覺得比在視頻網站,看小姐姐跳舞還要令人心情愉快。
他叫了一聲師父,忙把一條煙扔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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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章 這次連師弟也換了
谷神葉嫻熟的拆開煙,把一根煙點上,吸了一口,滿足的說道:「還是想這一口啊!」
嚴熹顫微微的叫道:「我還以為您老人家,找不著我了呢!」
谷神葉笑呵呵說道:「怎麼會!」
「待會鄢破他們就要來了。」
「你就不要再跟他們照面了,老夫這就帶你走。」
嚴熹正要問一聲,誅殺勾蜈的事兒怎樣了,身外光芒一閃,身不由己的上了半空。
谷神葉叼著香煙,身外一層光華籠罩,把高空的罡風阻擋在外,飛的極穩,說道:「鄢破和白帝七桃李,跟數家修士先後爭鬥了十餘場,總算是趁機殺了勾蜈,奪了玄珠……」
「說起來,孫游岳那個小子拿到了玄珠,居然又將之打入勾蜈體內,讓鄢破去爭奪,非要多費這一番手腳,也是個麻煩人兒。」
嚴熹還真不知道,孫游岳把玄珠打入勾蜈體內的事兒。
他想起陰山教的兩位太上長老,就問道:「老師追那位陰山教的太上長老東方虯,結果如何?」
一個溫厚的聲音說道:「多虧了老師,追殺東方虯數萬里,終於把我救了下來。」
嚴熹嚇了一跳,這才發現遁光之中,還有一個人,是那日見的黃衣人。如今湊近了看,他發現黃衣人看著其實還蠻年輕,外貌最多三十幾歲。
黃衣人微微一笑,說道:「沙塵煙見過大師兄!」
嚴熹驚道:「我怎麼就成了大師兄了?」
谷神葉把嘴上的煙屁股吐掉,又點了一根煙,美美的抽了一口,說道:「我救下他之後,這小子就非要拜師。我問過他師承,他是無意中得了一本道書,自己修煉,沒有師父,勉為其難收了下來。」
「因為已經提前收了你,他就是二徒弟了。」
嚴熹看了看沙塵煙,想起那日他跟鄢破鬥法都不分勝負,心道:「這個師弟,可比小掛件厲害多了。」
他始終還是惦記月池和顧兮兮,問道:「師父,我還有兩個師弟師妹資質也不差,能否……」
谷神葉打斷了他的話,說道:「孫游岳看上了那頭小白猿,他的大徒弟白約看上小道童,你就不用想著讓為師多收兩個了。」
「我一把年紀,孫遊岳又是求上門來,如何好意思跟他搶?」
「你沒發現,白帝七桃李那幾個小傢伙,對待月池和小白猿不同?」
嚴熹反思片刻,似乎沒覺得有甚不同,但是他後知後覺,發現了一件事,忙問道:「師父怎麼知道月池的名號?」
谷神葉沒好氣的說道:「你以為我跟臥雲樵子一樣老實,不知道你叫做宴溪,那個小道童叫月池嗎?親愛的牛寶寶?」
嚴熹訕訕一笑,沒好意思接這個話茬。
他跟梁夢夏有一份仇在,始終相處有些尷尬。
嚴熹不後悔殺了梁夢春,畢竟他要替師父九鶴道人報仇,當時又是不死不休,沒有緩頻的餘地。
就算再來一次,他還是會跟月池一起下手。
但梁夢夏對待他和月池的確不錯,嚴熹隱瞞身份也是迫不得已。
谷神葉嘆了口氣,說道:「白帝觀一脈有孫遊嶽,也算是後繼有人。」
「我後來得知,東方缺也曾出手,想要去找那個老東西麻煩。孫游岳卻說,這也算是小輩們的磨煉,阻止了我出手。」
「你下次遇到……」
「算了,以牛寶寶你的修為,遇到那兩個老貨,準死無異,為師也就不叮囑什麼了。」
嚴熹頓時氣結,他偷偷查看了一下故事線,發現跟月池,顧兮兮,梁夢夏有關的細節,全都消失不見了。
更讓他驚喜交加的是,跟謝鶴孫,謝梅華,三火神君門下的故事線,也都消失不見了。
只是,當他看到自己的壽元仍是十六歲,連脾氣都發不出來。
……
道士宴溪拜師拿雲叟谷神葉,谷神葉帶了徒兒,去拜見一位老友追雲叟令周。
令周的小徒弟趙燕兒,聽說黃雁山有一對古仙人所用的飛劍出世,知道嚴熹有三仙女所賜的青雲大陣,慫恿他去奪劍,大家一人分潤一口,遇到邪派劍修丁龍飛,被九陰歸元劍所斬。
「臥槽!」
「這個趙燕兒,不是什麼好人那!」
「他慫恿我去奪取飛劍,自己……」
嚴熹看了一眼故事線的後續,見後面還有一句,趙燕兒同時慘死,頓時不好吐槽了。
這傢伙比小掛件還坑。
小掛件也不都是主動惹事兒,這個趙燕兒卻是主動作死。
嚴熹拿定了主意,絕對不跟這種人交朋友。
何況他也沒法催動青雲大陣。
谷神葉好久沒抽煙了,噴雲吐霧好不快活。沙塵煙性子溫厚,不愛說話。嚴熹漸漸也閉口不言,他從高空眺望,句餘山已經越來越遠,不由得心頭微微一動,暗暗忖道:「句餘山勾蜈出世,各派都要搶奪玄珠,始終不是我做主角。所以許多故事都跟我無關,只是做了一個旁觀客,有兩三段旁支故事,有我的身影罷了。下一番故事,我可就不是過客,要做主角了。」
嚴熹也想過,若是自己不把玄珠給了老師,私自藏下會如何?他仔細想了想,覺得那不是自己的為人,而且谷神葉用玄珠,替他換了天書上卷,嚴熹始終覺得,這卷天書可能跟道士宴溪關係極大,若是錯失這次機會,縱然有一百顆玄珠,都要後悔一萬年。
至於那十二口玄葉劍,還有魚龍舞戲扇,反而不算是重要的東西。
嚴熹取出了天書上卷,默默回想白約打入他腦海的注解,對應天書上卷的文字試著解讀,看了小半個時辰,居然解讀出來兩三頁,不由得甚是歡喜。
這兩三頁不是什麼道法,卻是解說天書來歷,內種所載究竟是何道法。
這卷天書名為《混沌玄書》,乃是上古仙人所著,上中下卷各有妙法。
嚴熹看了一會兒,便都收了起來,他才什麼修為?便是有天下間第一流的妙法,也暫時修煉不得,此時看多了,反而會生出好高騖遠之心。
嚴熹回首望去,句餘山脈已經如龍掛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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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 修仙之輩,非人哉!
「師兄呢?我那麼大個兒的師兄呢?我要師兄!」
「今日得此玄珠,匡扶正道,降妖除魔。」
「我終於把白帝觀吐納術突破第六層,不比徒弟們差了。」
「吃個桃……」
嚴熹激靈了一下子,起了身來,發現自己居然做夢了。
夢裡有小師弟,有師父,有鄢破,似乎還有小白猿……
剩下的人都模模糊糊,顯然沒能在嚴熹心裡,占據重要地位。
嚴熹隨手開了一瓶礦泉水,一口氣喝光,把瓶子收了,左右顧盼,見師父拿雲叟依靠著比人還大的紅葫蘆睡的十分香甜,師弟沙塵煙在打坐,一動不動。他若非是艱苦卓絕,修行之心堅若磐石,如何能憑藉一部道書,修煉到如此地步?跟白帝觀出身的鄢破都能鬥個不分勝負?
嚴熹清醒了一會兒,也盤膝坐好,默默運轉雪山派吐納術,修煉了兩個多小時,天色漸漸亮了。
嚴熹身為「大師兄」,正要起身來,弄個早餐,就見沙塵煙微微睜眼,說道:「大師兄,餓了嗎?我這裡有乾餅!」
嚴熹正要說話,沙塵煙又補充道:「我輩修道之人,不可貪圖口腹之欲,這幾日大師兄準備飲食『食不厭精,膾不厭細』,實乃喪志之舉。」
「我們師兄弟有幸,能拜老師這樣的仙家正宗,比那些苦苦求仙,萬般辛苦,卻不得其門而入的人,强出不止千百倍。這般好機緣,怎可輕擲空廢?把時間花費在這些俗務上?」
「師弟勸師兄,還是莫要如此鋪張,吃個乾餅子就好。」
沙塵煙一臉誠摯,手持乾餅,遞送過來。
嚴熹被憋的說不出來,心道:「是特麼我貪吃嗎?」他也不能說,這是為了討好拿雲叟谷神葉。
畢竟,這就等於往老師頭上扣黑鍋了。
嚴熹默默接過了乾餅子,轉過身,面對一塊大石頭,借著身子的遮擋,把乾餅子扔到了小黑口袋裡,摸了一個麵包正要啃,沙塵煙的聲音,又復響了起來,說道:「大師兄,偷吃可是不好。」
嚴熹默默的換了乾餅子回來,含著淚咬了一口,欲待把麵包塞回去,卻發現麵包早就不見了。
他回頭見谷神葉腮幫子上下亂動,知道了麵包的去向,心道:「遲早有一日,我也要把這個法術煉成。」
有了沙塵煙,師徒三人的飲食,又恢復了「餐風飲露」,西北風,東南風隨便喝到飽的仙家飲食風俗。
谷神葉把麵包咽了下去,輕咳一聲,說道:「今日再來講解,本門的劍術。」
沙塵煙說道:「師父,我已經學會了,先打個坐,磨煉真氣,你還是指點大師兄吧!」
嚴熹急忙說道:「還請師父指點。」
谷神葉把雪山劍術,一招一式拆解,細細的講給嚴熹,嚴熹雖然從月池手裡,學過這套劍術,但小掛件的眼光見識都有極限,哪裡比得上拿雲叟這等老行尊?
谷神葉不但把這套劍術,在凡俗境界如何,也把這套劍術,日後能夠馭劍百步,身劍合一又如何,拆分了講解。
這套劍法,從入門到精通,更有不同妙用,許多看起來在世俗比武鬥劍,沒有任何用處的招數,一旦能真氣駕馭飛劍,長劍可以離手而舞,這些招數變化,頓時生出無窮奇妙。
若是功力更高,能夠劍光化虹,雪山派的劍術,亦又相應變化,威力隨著劍術進境,又有增長。
嚴熹學習別的,也就是耐著性子,但學習劍術,就如忽然被推開了一扇大門,大門外都是衣衫不整的小姐姐,興趣驟然濃厚十倍、百倍不止。
這一套劍術,他越是鑽研,越是覺得奇妙無窮,樂趣無窮。
拿雲叟每次講學,都有不同的新鮮之處,嚴熹學的入迷,不知不覺,到了中午。
拿雲叟一手夾著香煙,一手捧著啤酒,口沫橫飛,講的告一段落,說道:「今日先講到這裡,你再有數日,吐納術便能突破第九層,為師便傳授你雪山劍訣。」
嚴熹心頭大是嚮往,忖道:「終於可以學劍訣了。」
他親見梁夢夏馭劍百步,斬牛蛟,斬青角鬼王,更兼劍術更加高明的鄢破,跟人鬥法……
好罷!
鄢破鬥法之人,就在旁邊打坐。
心裡不知道,翻來覆去,惦記了幾千遍,想要學成劍訣,吐納術,劍法,劍訣合一,才是真正的雪山派劍術。
雪山派御劍術!
掃蕩群邪,萬魔辟易的劍俠正宗。
拿雲叟丟掉了煙頭,把啤酒罐隨手一扔,說道:「我跟老友令周有約,今日便去拜訪他,你們去了人家洞府,不可失了禮儀。」
嚴熹叫道:「徒弟一向規矩。」
沙塵煙也從定境之中醒來,恭恭敬敬的答道:「弟子必然循規蹈矩。」
谷神葉大袖一揮,放出一道遁光,籠罩了兩個徒弟,疾如飛電,衝上九宸,一個轉折,直奔東南。
前幾日,谷神葉似沒什麼目標,時而飛遁,時而步行,有時荒山露宿,有時鬧市亂走,並無一定之規,但此刻全力趕路,如流星飛電,速度快至不可思議。
嚴熹以地面景色的位移速度,加上高度的條件,略略估算,心道:「這個速度可比普通客機快多了,就算協和號和圖波列夫-144也遠遠不及。」
「至於超音速戰鬥機……算了,那玩意也就兩馬赫,沒快多少。」
如此快的高空飛遁,激蕩大氣,生出如雷震鳴,隆隆不絕於耳。
沙塵煙一臉的迷醉,他的戊土真氣不善飛遁,絕飛不到這麼快,想到自己有幸拜入這樣的老師門下,更堅定了艱苦修行,絕不放鬆半點的決心。
嚴熹倒是知道,這是正常的物理現象,叫做──音爆!
只是聽過知道是一回事兒,親身體驗,又是一回事兒。
雖然有拿雲叟的護身法力,不但抵擋了罡風,也抵消了七八成的音浪,但面對如此大自然的偉力,嚴熹也是意馳神搖,倍感自身渺小。
「這尼瑪居然是人力,搞出來的自然現象?」
「修仙之輩,非人哉!」
「遲早有一日,我也能憑藉自身力量,逍遙九霄,御劍飛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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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8章 萬里寒空隻一日,金眸玉爪不凡才
「大師兄!前面就是雁翅山,左近就是黃雁山,更遠處是北雁山,都是風景絕佳之所,常有仙俠人物行跡其間。」
「大師兄,追雲叟令周前輩,跟咱們師父拿雲叟谷神葉齊名,合稱二雲,交情非比尋常!」
嚴熹忍不住吐槽,暗道:「他們兩個老貨叫做二雲,是不是還有三個老婆婆,合稱三英?」
「這個梗也太老了。」
沙塵煙介紹了好一通,嚴熹雖然不耐煩,但聽的出來,這位師弟真的是好意,怕自己這個做師兄的,什麼地方缺了常識,鬧出來笑話。
畢竟這些事兒,拿雲叟谷神葉不方便說。
嚴熹也只能歎息一聲,說道:「多謝師弟。」
沙塵煙謙遜的說道:「我們乃是同門,做師弟的應該如此。」
谷神葉帶了兩個徒兒按落遁光,朗聲長笑,一個慢悠悠的老者聲音,說道:「你這老東西,每次來都大笑幾聲,活像是提醒我,趕緊管飯一般。」
一個身材矮小,但卻極乾淨整潔,下頜雪白鬍鬚飄蕩,非常有氣質的老頭,從山洞外的一株大樹上跳落下來,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,就叫道:「徒兒,出來待客!」
一頭大仙鶴從天翩然而降,搖身一變,化為了一個英氣勃勃的童子,十六七歲,正是年華美好,青春燦爛。
他笑嘻嘻的說道:「兩位師弟,請跟我來。」
兩個老叟在洞外閒聊,仙鶴所化童子,帶了嚴熹和沙塵煙進了洞府。
追雲叟令周所居的追雲洞,就是個平平無奇的「四室一廳」,大幾百個平方米,也沒什麼奢華,只有一些日常之物。
嚴熹已經從沙塵煙的嘴裡知道,追雲叟就趙燕兒一個愛徒,視如親養孫兒一般,早內定了衣鉢傳承,要把一身本領相授,所以他提前有了準備,說道:「這位便是趙燕兒師兄罷?」
趙燕兒微微點頭,說道:「我便是趙燕兒。」
嚴熹笑道:「我前幾日得了一塊玉佩,當時還覺得,此物來的蹊蹺,路邊不甚起眼小店,居然能見到上品美玉,沒想到卻應在師兄身上。」
趙燕兒被勾起了好奇心,問道:「是什麼美玉,為何就應在我身上?」
嚴熹取出了,早就在外頭定制的一塊玉佩,這玩意他可是花了大價錢,足足兩千多塊,其中一千五是花在的玉工的手藝上。
玉佩雕工質樸,正面是一頭栩栩如生的仙鶴,背面是兩句詩:萬里寒空只一日,金眸玉爪不凡才。
趙燕兒一看,就歡喜的不得了,接了過來,嘴上念叨:「這卻怎麼好意思?」
嚴熹呵呵一笑,說道:「趙師兄,我們師門是什麼交情?你還能跟我見外?何況又不是什麼仙家寶貝,一塊俗玉而已,值得你跟我客氣?」
趙燕兒頻頻點頭,這塊玉的確也算不得什麼,但上面這兩句詩,著實打入了他的心裡。…
這位仙鶴所化的道童,念了幾遍──萬里寒空只一日,金眸玉爪不凡才!
只覺得正是自己的寫照,把嚴熹立刻引為知己,心道:「宴溪說的太對了,我們兩人師門是什麼交情?他是拿雲叟師伯的徒弟,就該跟我是生死之交的好友。」
「不可能見外。」
本來趙燕兒自忖學道多年,又是仙家正宗,對才入門的嚴熹,還有幾分傲氣,此刻卻變得極為熱情。
他去把師父珍藏的一味仙茶都取了出來,招待兩位師弟。
嚴熹一面飲茶,一面暗暗忖道:「雖然原詩句是說老鷹的,但甲寅界沒有杜甫,我就說這句詩是說蛤蟆精,誰人又能反駁?」
「何況趙燕兒是仙鶴成妖,又拜師追雲叟,萬里寒空當得起,金眸玉爪也當得起。」
「只要不把全詩背誦,這事兒就露餡不了。」
沙塵煙喝了半杯仙茶,忍不住說道:「大師兄你可知道,追雲叟師叔的一味仙茶,喝了能清心明目,與修為大有好處,非是大有緣分,等閒也喝不到。」
嚴熹心道:「沒有我,你肯定是沒這個緣分了。」
他呵呵一笑,說道:「把追雲叟師叔這裡,當成自家好了,何須什麼客氣?你看我拿燕兒師兄當外人,還是燕兒師兄拿我們當外人?」
「你這個態度,不誠懇啊!」
沙塵煙總覺得,哪裡有不對勁,但是他想不通…….
嚴熹和趙燕兒,喝著仙茶,聊著各自的師門八卦,關係是越來越近,越來越好,不用師父吩咐,趙燕兒看看時辰差不多了,說道:「咱們這洞府,平日不開火,師父和我都吃辟穀丹,但招待兩位師弟,總不能也吃這個,待我去準備一番。」
嚴熹拉住了趙燕兒,說道:「師兄豈不是見外了?我們帶有點乾糧,隨便吃吃就是,何須去準備什麼?」
嚴熹把最近準備的一些熟食,因為沙塵煙的阻撓,一直都沒孝敬給師父,此時全都掏出。
追雲叟令周的洞府,也沒什麼飯桌,嚴熹就直接擺在地上,三人盤膝而坐,沙塵煙的面前,還擺了幾個,吃剩的乾餅,是嚴熹為了照顧師弟的口味,特意留的。
沙塵煙想要說點什麼,但這個氣氛,實在不合適,想要去拿乾餅,又覺得好像不給兩位師兄面子,故意賭氣一般,只能摸了個熏醬的豬蹄,慢慢的啃了起來。
趙燕兒也沒見過,這般「奢華」的聚餐,撕了個燒雞,吃一口,誇一聲。
嚴熹遞給他一聽可樂,趙燕兒喝了一口,眼珠瞪的溜圓,讓嚴熹忽然就想起來小掛件,心頭微微有些難過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,才能再見到這個小師弟。
月池被白約看上,要收為徒弟,說起來也是好事兒,但嚴熹就是覺得,應該把小師弟帶在身邊才特麼叫好事兒。
跟他不是一樣修仙?
趙燕兒幾口把可樂喝光,叫道:「宴溪師弟,還有沒有了?」
沙塵煙忍不住說道:「燕兒師兄,那是我師兄以前的道號,如今他叫做雲霄!」
「我們大雪山神霄雲鶴四字輩,我叫雲雷!」
嚴熹拍了拍,這個不會讀空氣,慣會破壞氣氛的二師弟,說道:「雲雷啊!」
「你這輩子應該去說一回相聲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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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明山秀水
「我回頭給你個姓郭的相聲師父。」
沙塵煙臉色漲紅,說道:「師弟一心求仙,絕不會去說什麼相聲。」
趙燕兒接過,嚴熹遞來的可樂,疑惑的問道:「什麼是相聲?」
他忽然又楞了一下說道:「不對啊!你們大雪山,神霄雲鶴四字輩!谷神葉師伯是神字輩,雲霄師弟你是霄字輩,都沒錯,怎麼這位師弟,就叫雲雷?錯了輩分啊!」
「你趕緊去問問神葉師伯!」
拿雲叟谷神葉,正和追雲叟令周,在洞外風光最佳妙處,擺了個幾個果盤,飲極淡的米酒。
他喝了幾口,想念起來,沒有收徒沙塵煙之前,嚴熹準備食物和酒水飲子的美好,摸出來一聽啤酒,隨手打開。
追雲叟令周乜眼瞧道:「這是什麼?」
谷神葉說道:「徒弟孝敬的!」
令周劈手奪過,說道:「跟老友也這般吝嗇,既然是師侄兒孝敬,也該有我一份。」
他喝了一口,咂嘴說道:「不怎麼樣!」
令周又喝了一口,繼續咂嘴,說道:「嗯,也還行!」
令周喝了第三口,老臉上有點醺然,說道:「這就有點意思了。」
谷神葉看著老友,把一罐啤酒一飲而盡,臉色又紅又白,說道:「這可是我手裡最後一罐!」
追雲叟呸了一聲,說道:「糊弄鬼呢?還沒有沒有,快些取出來,我們許久沒見了,正好恣意暢飲。」
便在此時,沙塵煙跑了出來,一臉惶急的問道:「師父,我是霄字輩,還是雲字輩啊?」
令周哈哈大笑,谷神葉一臉尷尬,說道:「錯了錯了,為師給你換個道號,叫做──沖霄罷!」
嚴熹跟在後面,聽到了這一句,小吐槽道:「沖霄師弟,以後不能從事相聲行業了啊!」
他看了一眼新出爐的「沖霄」師弟,暗道:「我要是也這麼寫,得能有一千多讀者在書評和章評裡駡:你丫故意這麼寫,就為了騙字數吧?」
嚴熹瞧見,追雲叟令周手邊,一個空的啤酒罐,乖乖的摸出一箱啤酒,一箱可樂,還有剛才沒全拿出來的超市熟食,什麼燒雞烤鵝,醬牛肉,豬蹄兒,香腸,肉丸,水晶松仁小肚,千張結,海帶卷…….用紙盤一一擺好,默默的退了下去。
谷神葉有些得意的說道:「我徒弟不錯吧?」
令周冷哼一聲,說道:「不如我徒弟!」
谷神葉也不辯駁,給老友開了一罐啤酒,自己也開了一罐,兩個老叟,氣氛頓時熱烈起來。
嚴熹拉了有了新道號,悄咪咪漲了一次輩分的沙塵煙,回到了洞府,繼續跟趙燕兒胡扯亂侃。
到了晚上追雲叟安排老友住下,趙燕兒說什麼,也要跟嚴熹一個洞府,單獨給沙塵煙安排了一個洞府。
晚上,嚴熹安安心心,打坐修行,一直到了天亮。…
趙燕兒醒的極早,這會兒已經在洞府外,習練劍術去了。
嚴熹出了洞府,也沒見到追雲叟令周和自己師父,也不知兩個老貨去幹什麼了,心道:「看來是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了。」
「沙師弟,一定又在修煉。他道行那麼高,還這麼努力,堪稱卷王之王,卷簾大將,沖霄道人。」
趙燕兒一口飛劍化為丈餘白虹,繞身吞吐,正在磨煉身劍合一之術。
身劍合一,並非是把飛劍跟肉身煉成一個,而是本身真氣跟飛劍,氣機合一,劍如通靈,人如鋒鋏!
劍術修煉至此一步,就能御劍飛行,出入青冥。
對敵的時候,能舉手投足,就有劍氣相隨,可不拘泥飛劍本形。
劍俠一門的煉劍,是借助飛劍,運煉劍氣,飛劍本身,是提供劍氣的熔爐,其中玄妙,不是親自修煉過憑空想象,再難描述其中精微。
嚴熹看了一會兒,心頭火熱,艶羨非常。
他的雪山派吐納術不久前才突破第八層,還不能學劍訣,就算是學了劍訣,也不知道要多少年,才能如趙燕兒一般,身劍合一。
趙燕兒練了一兩個小時的劍,見嚴熹也在洞外,吐納真氣,笑著說道:「宴溪師弟,我們待會去北雁山玩如何?」
嚴熹聽得不是去黃雁山,頓時放了心,說道:「甚好!」
嚴熹好奇問道:「師兄怎麼不叫我雲霄?」
趙燕兒說道:「我也不愛用道號,如今誰喜歡弄那個?我的道號叫落山。」
嚴熹好奇問道:「我們不是同門嗎?」
趙燕兒笑道:「你們是雪山派,我老師追雲叟出身白帝觀,怎麼會是同門?我們白帝觀一脈的班輩是──明山秀水!」
「我老師是明字輩,我跟大名鼎鼎的太岳奇童孫游岳同一輩分,他的道號比我好聽多了,叫做移山!」
嚴熹忖道:「移山?移山大聖獅駝王嗎?」
趙燕兒探手抓住了嚴熹的肩頭,劍光起處,光華繚繞,帶了他一同飛翔。
趙燕兒在雁翅山住的久了,對左近的黃雁山和北雁山熟拈已極,信口說起風景典故,附近有哪些劍俠人物隱居,比沙塵煙歡快百倍。
嚴熹見趙燕兒,臉上頗有些興奮,忽然醒悟道:「他不是待我去看風景,怕是要看一頭母鶴罷?」
「我當年跟青纓剛處男女朋友,也是這麼每天興奮的出門,連稿子都不想趕。」
趙燕兒在北雁山,一處風光甚好,都是燦爛繁華的山谷落下劍光,果然叫了一聲:「嫣兒妹子,我來了,還帶了一個好朋友。」
嚴熹忍不住就像捂臉,心道:「趙燕兒師兄,沒有談戀愛的經驗啊!哪有約會的時候,還帶一個大電燈泡的?」
「我待會還是找個藉口……」
「算了,我剛才估算,從雁翅山到北雁山,大概有幾百公里,我一個人回不去。還是當好一個燈光柔和的電燈泡吧!」
一個少女的聲音,吃吃笑道:「有什麼好朋友,要介紹給我?」
「你功課做完了嗎?」
「莫要又被追雲叟前輩數落。」
兩個少女結伴,分花拂柳而來。
嚴熹明白了,趙燕兒帶自己來,不是為了做電燈泡,是為了跟另外一個電燈泡兌子。
他責任很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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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14 05:55 PM 編輯
第140章 天有多高,你有多騷?
「吳師姐,嫣兒妹子!這是我師弟雲霄,拿雲叟前輩的徒弟,你們也可以叫他拜師前的俗名『宴溪』。」
趙燕兒在嚴熹和沙塵煙的面前,拿足了師兄的氣派,言談舉止,很有些傲氣。
但在這會兒,他一派的天真爛漫,活脫脫一個小弟弟。
嚴熹暗忖道:「修道的人,泡個什麼妞啊!」吐槽歸吐槽,他還是裝成老實孩子,學了沙塵煙的風格,跟兩位女修問候了一聲。
道士宴溪雖然因為修煉有成,從胖大變得精壯但底子還在,看起來就有親厚感,呆呆憨憨,毫無攻擊性。
畢竟拿雲叟徒弟這個身份,在修行圈也是一等一的牌面,兩個女修笑了一陣,也都各自報了身份。
年長的那個叫吳英琪,年少的那個叫黃嫣兒,都是在此處潛修的一禪師太的徒弟。
按照輩分,一禪師太該管追雲叟叫師伯。
不過趙燕兒顯然不在乎這個,嫣兒妹子叫個不休,得虧甲寅界沒有儒家,綱常倫理,並非主流文化,不然就他這種行為──很宋青書的!
張三豐徒弟的徒弟看上了郭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……..
嚴熹忽然就有個感覺,自己的那塊玉佩刻錯了詩句,應該刻上──手摟美人腰,腳踏大鵬雕。天有多高,你有多騷?
刻個毛線的「萬里寒空只一日,金眸玉爪不凡才」,那句詩跟趙燕兒,就特麼不是一個風格。
趙燕兒跟兩個女修,閒聊的開心,嚴熹卻有些無聊。
本來他的確是想做個僚機,但趙燕兒和吳英琪、黃嫣兒聊得火熱,沒有他插入的餘地,三人聊了一會兒,說要去上頭的寒潭看白魚。
嚴熹故意落後了幾步,等三人的影子不見了,乾脆就不跟著走了。
他找了個塊青石坐下,運轉雪山吐納術,繼續衝擊第九層。
也不知道,過去了多久,嚴熹感覺臉上微微有些溫熱,張開眼睛,看到了一個小尼姑,大概十一二歲的模樣,一身雪白緇衣,手持一個大拂塵,比她都差不多高,距離自己也不過數尺。
見到嚴熹醒過來,小尼姑兇巴巴的說道:「你是誰?為什麼偷入我的洞府?」
嚴熹吃了一驚,躲開了一些,說道:「你也是一禪師太的弟子?是趙燕兒師兄帶我過來玩,不是偷入。」
小尼姑冷笑一聲,說道:「那個趙燕兒不學好,專一來勾引…….」她沒說下去,眼珠一轉,問道:「你也是追雲叟的徒弟?」
「看你身上的功夫,不像是我們白帝觀一脈,倒有點大雪山的風格。」
嚴熹答道:「我老師拿雲叟,的確是雪山派弟子。」
小尼姑用拂塵拍了他一記,說道:「既然是拿雲叟的徒弟叫師姐!」
嚴熹摸了摸下巴,問道:「是從趙燕兒師兄那輩算嗎?」
小尼姑白了他一眼,說道:「都瞧出來,還裝什麼傻?我就是一禪!你也可以叫我藏山!」
嚴熹還真沒看出來,就是覺得小尼姑的口氣不對,試探問了一句,沒想到正中真相,急忙施了一禮,說道:「雲霄見過一禪師姐!」
他好奇心爆表,問道:「一禪師姐怎麼這般模樣?」
一禪小尼姑沒好氣的說道:「我拜師太早修煉的也早,早早的就踏入世間法界,身子便發育遲緩,如今…….算了反正你叫一聲師姐,不虧!」
她抖了抖手裡的拂塵,說道:「不是看在追雲叟師伯的面子上,早就打折這頭騷鶴的腿。」
嚴熹心道:「趙燕兒這是…….沒搞定丈母娘啊!」
一禪師太小臉上,全都是不痛快。
嚴熹取了一瓶奶茶遞了過去,說道:「師姐喝一口飲子,瀾一瀾喉嚨。」
一禪師太氣哼哼的,接過了奶茶,喝了一口,咂了咂嘴說道:「味道倒是不錯,你是不是把修道的功夫,都花費在這些閒事兒上了?」
嚴熹心道:「不是能兩界采買,遞煙遞酒,我還未必能拜入谷神葉的門下呢!」他訕訕一笑,說道:「修道路長,漫漫艱苦,若是不有些小愛好,難免會心頭煩躁,增多入魔之憂。」
這句話說的極其漂亮,嚴熹心底都忍不住,給自己點了個贊。
一禪師太琢磨了片刻,說道:「師弟是個有道心的。這個法子,我也琢磨過,但是在無法沉迷俗物,只能放棄。」
嚴熹鬼使神差的,把已經積灰甚久的SIH遞了過去,說道:「要不師姐試試此物?」
一禪師太接過來SIH,擺弄一會兒,沒搞明白,這是個什麼東西。
嚴熹微微一笑,教了這個小尼姑,如何開機,如何啓動遊戲,他的SIH裡頭插了噴射戰士,是個很益智的遊戲。
一禪師太試著上手,完玩了一會兒,就沉迷了進去,直到遠遠的聽到趙燕兒在叫:「宴溪師弟,你在哪裡?」她才急忙把SIH還給了嚴熹,說道:「不要說我來過!」
小尼姑正欲離開,忽然想起一事,臉色一變,問道:「趙燕兒也有此物嗎?」
嚴熹搖了搖頭,甲寅界肯定不止一台SIH,但其餘的都是穿越客手裡,趙燕兒肯定沒有。
一禪師太低聲說道:「千萬不要,讓他拿此物來勾引我的徒弟,若是讓我知道了,你幫忙小騷鶴,本師太就去跟拿雲叟前輩告狀。」
嚴熹脫口而出,問道:「不知道師姐告狀什麼?」
一禪師太說道:「自然是實話實說,我還能冤枉你不成?」
嚴熹頓時覺得,這個小尼姑好生可愛,他差點以為,一禪師太會誣告他騷擾呢!
騷擾尼姑,可是大罪孽。
趙燕兒孤身一人,下了山來,兩個女修沒有跟在身邊,想是已經回去了。
嚴熹回頭一看,見一禪師太也不見影蹤,笑了一聲,應道:「我在這裡!我剛剛哪裡也沒敢去,一直留在原地,等候師兄。」
趙燕兒一臉的幸福,說道:「我們回去罷!」
也不提跟兩位女修相處的細節,用遁光帶了嚴熹,徑直回去了雁翅山,追雲洞。
嚴熹剛落地,就見沙塵煙迎了出來,還小聲的說道:「師父剛才找你,問你還有煙沒有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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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14 05:56 PM 編輯
第141章 我對飛劍沒有興趣
嚴熹正要說話,就聽到追雲叟令周喝道:「交出身上所有香煙!」
嚴熹乖乖的把小黑口袋裡藏的幾十條香煙,遞出去一半。
追雲叟大袖一揮,盡數收了。
拿雲叟谷神葉忍不住叫道:「那是徒弟孝敬我的。」
嚴熹一聲不吭,又復取了兩盒一次性打火機遞給了兩位師長。
追雲叟接了打火機,叫道:「啤酒呢?再拿出來一箱接著喝!」
嚴熹急忙又取了兩箱啤酒,熟食是真沒有了,只能再拿出來一些牛肉乾,花生米,瓜子之類。
兩個老叟興高采烈,在洞府前的石臺上,各自依靠一株古松,擺了一桌圍棋,這玩意在甲寅界居然也有,想必是跟道家有些因果,仙人都愛下棋。
追雲叟令周和拿雲叟谷神葉,一口啤酒,一口肉乾,吃著花生瓜子,下著圍棋,看起來果然神仙中人。
嚴熹拍了拍沙塵煙,說道:「師弟,咱們準備一下晚餐吧!你還有乾餅沒有?」
沙塵煙說道:「師弟為了修道,準備上千張乾餅,還有許多。」
追雲叟喝道:「我們不吃乾餅。」
沙塵煙有些訕訕。
嚴熹忙說道:「弟子這就準備別的吃食。」
他對沙塵煙和趙燕兒說道:「麻煩兩位去附近,打獵幾頭野獸,其餘我來準備。」
趙燕兒拉著沙塵煙,笑著說道:「此時容易,我和沙師弟這就去打獵。」
嚴熹在洞府前的平地上,用石頭堆了一個燒烤堆,稍稍準備了一下,趙燕兒和沙塵煙就回來了,各自扔下了一頭山豬模樣的野獸,不得不說,劍俠打獵,就是容易。
高空下望什麼獵物都能一目了然,隨便什麼法術,一波下去,獵物立撲。
嚴熹剝皮切肉,用粗樹枝穿了起來,撒上精鹽,辣椒麵,孜然,各種調料,在火堆上翻來滾去,烤了一會兒肉香撲鼻。
他這邊烤好幾串,追雲叟,或者拿雲叟就探手一招,這些肉串就無風而飛,落在兩老手裡。
喝著啤酒,吃著肉串,兩位老神仙舒坦異常,下棋都是幾分鍾走一步,步步長考。
嚴熹烤了一會兒,就對沙塵煙說道:「沙師弟,你來烤一會兒,我去替師父準備點別的東西。」
沙塵煙也只能乖乖的接過烤肉串,他心底反複在想:「我輩修道之人,不應該天天打坐,每一刻都在修行嗎?」
「這麼窮奢極欲,不大好吧?」
「若是師兄,我必然說說他,但老師和追雲叟師叔也吃著呢!」
嚴熹取出一卷錫紙,把兩隻山豬模樣野獸的骨頭,塗抹了調料之後,用錫紙包裹起來扔入了火堆。
追雲叟看的好生神奇,耐心等了半個小時,探手抓出來一塊,撕開了錫紙,也不顧的燙嘴,咬了一口,大大的誇贊道:「你這個徒弟,收的好生值得。」
拿雲叟抓了抓板結的鬍鬚,呵呵笑道:「虧得下手快,不然就讓你們白帝觀的鄢破搶去了。」
追雲叟嘟囔道:「鄢破敗家,這種徒弟收來,送給我老人家多好?」
「我那掌教師侄兒,想要讓他接掌門戶,我瞧著他不太行。」
可憐鄢破,並不知道,自己什麼也沒幹,就得罪了門中的太上長老。
嚴熹忙了一通,擦了擦手,坐在一旁,也開了一聽啤酒,喝了解渴他也沒忘了,給趙燕兒和沙塵煙一罐,趙燕兒接過來,心滿意足的開喝,沙塵煙卻收了起來,顯然認為喝這個東西,十分喪志,不合修道人的身份。
嚴熹也不管他,喝了半罐啤酒,也拿了兩根肉串,吃了幾口,忽然看到天空上有無人機飛過,頓時就驚了。
地球和甲寅界,有奇妙的地理對應,比如他拿到道士宴溪的角色卡,總會穿越到玄樓觀。如果他換了地方,就會出現在新換的地方。
所以穿越客過來,孤身一人,會活的非常艱難,都很默契的往某個最近的據點遷徙,到達某個據點之後,也很少擴大活動範圍,因為……甲寅界有妖怪的,還真挺危險。
小股的戰隊撒出去,探索地圖,走遠一點,說沒就沒了,能傳回消息,都算是精銳。
這裡有無人機,就代表一件事,附近有個據點。
嚴熹對四大,以及四大的次級組織,小型團隊,甚至獨行者都不太熟悉,畢竟他不是個自身穿越客,只是因為意外,才成了穿越者。
他還真不知道,雁翅山附近,有個什麼據點。
他就知道兩個據點,一個是神稷府圖書館管理員聯盟據點,一個是句餘山附近傘機關據點。
拿雲叟和追雲叟也看到了這個小玩意,拿雲叟拈了一個棋子,抖手打出,無人機半空炸碎。
兩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玩意,也沒有太過在意,用棋子擊毀了無人機,拿雲叟叫道:「繼續喝酒。」
追雲叟舉杯暢飲,兩人就當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。
嚴熹心道:「怕是連有用的資料都沒傳回去。」
無人機的錄影頭,並非三百六十度,就算角度正好,但大多數無人機搭載的都是廣角鏡頭,專門為了拍攝風景,沒有搭載高速錄影機的,根本看不到飛來的棋子。
其實高速錄影機,也要固定角度,連續拍攝。
嚴熹心頭好奇,暗想道:「等我一個人,問一問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人,看有沒有人知道,這附近是哪家的據點。」
嚴熹正在想雜事兒,趙燕兒湊了過來,也拿了根肉串,吃了一口,小聲說道:「你知道一個傳說不?」
嚴熹問道:「什麼傳說?」
趙燕兒低聲說道:「黃雁山有一對上古仙人的飛劍要出世了。你有沒有興趣?我跟嫣兒妹子,還有吳師姐都約好了,她們也還有幾個同道,到時候大家一起啊!」
「得到了飛劍,咱們再討論如何分。」
嚴熹心道:「你又不缺飛劍,看你對黃嫣兒那個態度,十之八九要把飛劍讓給她。我去幹什麼?吃力不討好,自費送人頭?」
他義正言辭的說道:「不去!我對飛劍沒有興趣!」
趙燕兒沒聽過這種話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了。
要知道,當初就算著名的主持人撒貝甯,專業那麼強的人,都沒接住這個超級梗…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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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2章 俗緣,不好斬啊
趙燕兒組織了一下語言,說道:「一口好飛劍,對我們修道人來說,簡直如第二條生命。」
嚴熹說道:「那麼多人,又不一定是我得劍,何必去湊熱鬧?」
趙燕兒說道:「為何就不能是師弟得劍?」
嚴熹答道:「我不好意思跟女孩子搶!」
趙燕兒苦口婆心的繼續勸說:「機緣此物,誰得了就是誰的,哪裡說得上搶?」
嚴熹答道:「既然如此,誰願意得,誰就得去。如果真有機緣,這對飛劍就會主動落在我跟前,根本不必去黃雁山。既然沒有機緣,我就一動不動。」
趙燕兒的口才是真不行,才幾句話的功夫,就被嚴熹整的沒詞兒了。
他只能氣呼呼的去問沙塵煙,沙塵煙就一句話:「我練的是戊土真氣,不練飛劍,拿了也沒用。」
趙燕兒氣的一拂袖,自己去洞府裡生悶氣了。
嚴熹才不會跟趙燕兒,去黃雁山尋上古仙人的飛劍,他命中注定,會在黃雁山遇到邪派劍修丁龍飛,被九陰歸元劍所斬。
「故事線寫的明明白白,我會在黃雁山,死在丁龍飛的九陰歸元劍之下,我特麼的還去?是不是腦子有坑?」
嚴熹吐槽了自己一句,對沙塵煙說道:「師弟,你繼續烤肉,我去一旁休息會兒。」
嚴熹閉目打坐,調理真氣。
大約半個小時後聽到趙燕兒回來,心態平和許多,對他說道:「剛才我一時負氣,舉止不妥,還請師弟勿要見怪。」
嚴熹一笑說道:「不怪不怪!」
「也不是什麼大事兒?。」
「何況我修為不高,去了反而拖累你們。」
趙燕兒臉上有些赧色,低聲說道:「就是希望,師弟能陪吳師姐說幾句話,不需要師弟去做為難的事兒。」
嚴熹還是搖頭,他對吳英琪沒有興趣,就如他對飛劍沒有興趣一樣,別的忙能幫,這個忙決不能幫。
他亦回應道:「我以前有個師父,給我定了兩門親事,不方便再跟別的女孩子說笑。」
趙燕兒目瞪口呆,辯解了一句:「修道之前的俗緣,斬了也罷!」
嚴熹耐心說道:「如今一個拜師在句餘山三仙姑,素箋仙子苗若華門下,一個拜在咱們同門,太岳奇童孫游岳師兄門下。這個俗緣,不好斬啊!」
嚴熹想起,自己吐槽趙燕兒──張三豐徒弟的徒弟看上了郭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‧‧‧‧‧‧
似乎自己也差不多,拿雲叟谷神葉的輩分太高,阿幼朵和李姝都比他低了輩分。
好在,嚴熹也不覺得,這兩個小媳婦是真的。
他不過是個穿越客,李姝也是穿越客,兩人知根知底,只是「逢場作戲」。
至於阿幼朵,他們就沒認識幾天,哪裡有什麼深厚感情?更沒有海誓山盟,就連告白都沒有。甚至也沒有師父之名媒妁之言,就是長輩們誤會,打趣了幾句。…
何必當真?
說不定,過幾年她們兩個都來退婚了。
給自己一個成為鬥帝的機會。
趙燕兒半晌無言,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給「那個」了一下,只是甲寅界沒有凡爾賽這個梗,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。
就是那種,你跟人炫耀自己有個女朋友,別人拉出一排小姐姐,說:換一批!
趙燕兒拍了拍嚴熹的肩膀,忽然就感覺到了,修道之人本不應該有感覺的生活之沉重,說道:「也給我一罐啤酒!」
嚴熹遞了給他一罐,趙燕兒開了,大喝一口,說道:「也沒什麼味道。」
一會兒把啤酒喝光了,說道:「再來一罐!」
嚴熹摸出了一個超市裡買的,五公升那種超大罐啤酒,遞給了趙燕兒。
趙燕兒也不問嚴熹,如何開啓,隨手用飛劍把啤酒罐開了個口子,大口大口的喝,喝了一半,打了個飽嗝說道:「不錯,怪不得師父和師伯都更習慣,我一直都覺得還是可樂好,原來啤酒也另有滋味。」然後又仰頭狂飲。
嚴熹心道:「這個師兄,怕是有點心事,不過男女之間的事兒,太特麼複雜,外人不好置喙。」
「何況,這又關我七八事兒?」
他開了一罐啤酒,拿起一串烤肉,繼續吃喝。
沙塵煙忙的滿頭大汗,他修為深湛,但這個活兒,卻相當精細,稍微弄不好,不是太生,就是太糊,拿出來修煉的專心勁,務求每一根烤串都盡善盡美,沒有瑕疵。
拿雲叟和追雲叟,一盤棋下了大半,忽然又聽到了嗡嗡嗡的聲音,兩人一起擡頭,又看了一台無人機。
拿雲叟正要用棋子打落追雲叟就抄起一個啤酒罐,飛了出去,把無人機撞的七零八散。
令周抱怨道:「我這棋子都是上好的美玉,你別亂扔,丟了也就找不回來,想要補充,還挺費功夫。用你徒弟的啤酒罐多好?」
拿雲叟一想,似乎也是。
剛好又有一架無人機騰空,他也抓起一個啤酒罐,把這玩意給打了下來。
遠處操縱無人機的穿越客,忽然就驚了,他反複拖拉,果然看到了某大牌啤酒的商標,叫道:「這個世界還有人喝啤酒?」
「已經有別的組織占據了這裡嗎?」
「而且,這人武功得多高?才能用空啤酒罐,把無人機打落下來?」
嚴熹看到了這兩台無人機,也看到了它們飛過來的方向,他對黃雁山的上古仙人飛劍沒有興趣,也不想幫忙趙燕兒,幫他絆住吳英琪,但卻對無人機背後的穿越者很感興趣,暗暗忖道:「等我學成劍訣,就去探索一下那處據點。」
「雖然我能把劍術修煉到身劍合一,大概要好多年呢,但這個據點估計也不會搬遷,再有幾年,說不定發展的更好。」
嚴熹拿起啤酒罐,剛想扔掉,想了一想,又都收了起來,甲寅界環境不錯,應該保護好,老師他們亂扔垃圾是不對的。
雁翅山上,夜風吹蕩。
嚴熹喝著啤酒,吃著烤肉,翻看著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偶爾看一眼,賣力烤肉的沙塵煙,忽然就覺得,得給沙師弟整本菜譜。
網紅廚師的小,也應該給沙師弟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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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我這就發了瘋給你看
「修道講究法侶財地!主要是得有錢……」
嚴熹吐了一句槽,繼續開始采買。
他又一次穿越回來,購買各種食物。
師父換了三個,小師弟都換了一茬,但幾位食客飯桶一般的肚量卻從沒有變化。
嚴熹為了應付師父拿雲叟谷神葉,追雲叟令周,追雲叟的徒弟趙燕兒,自己的新師弟沙塵煙……
小沙沙在堅持了幾天之後,也投入了吃貨大軍,飯量還特別大,尤其偏愛可樂,跟小掛件月池一個口味。
每天的伙食費,就要兩三千塊。
如果不是最近有了一筆進賬,把笑花公子張一花賣個了趙啓今,還賣了一個好價錢,這筆伙食費支出能讓他心疼死。
「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出師,擺脫這種業餘廚子的行業地位。」
嚴熹一口氣買到小黑口袋裝不下了,結了賬又去買幾十條香煙。
他從來不抽煙,所以前些時候,搞不明白,為什麼網上都說,煙店不願意賣整條的煙,自己卻很少遇到,每次都買的很順利。
買的次數多了他才知道,因為每家煙店都會有一批不好賣的煙!
正經抽煙的人,不會買這些煙,但是他不在乎啊!主要是拿雲叟和追雲叟兩桿新嫩老煙槍,也分不清口感好壞,是煙就抽。店家能把這些賣不掉的香煙,一次性清空,開心都來不及,哪裡會不賣?
這特麼是生活區的豆知識。
出了煙店嚴熹給女朋友打個電話,說今晚又要「加班」,這才穿越而去。
嚴熹出現在追雲洞後山,此處人跡罕至,被他當做了穿越的錨點。
嚴熹施展輕功疾行了十幾分鐘,剛趕回洞府門前,就見一個小尼姑,正在看兩位長輩下棋。
嚴熹在追雲洞住了七八日,自從跟趙燕兒去了一次北雁山,再沒去第二趟,每次都推脫說要修煉,衝擊吐納術第九層,好能學習劍訣。
趙燕兒倒也能理解,嚴熹這般情緒,故而約了幾次,也就不來打擾他,反而時時鼓勵幾句。
嚴熹還是第二次見到一禪師太。
這位小師太一身月白僧衣,手持大拂塵,氣鼓鼓的,很不耐煩,見到嚴熹就叫道:「宴溪師弟快些過來,給我評評道理。」
嚴熹心道:「莫不是趙燕兒搞出什麼事兒?一禪師太來告狀了?」訕笑一聲,走了過去,說道:「我如何能評理?」
拿雲叟笑呵呵的說道:「還真要你來評個道理。」
追雲叟手捋鬍鬚,笑道:「是極,是極!」
嚴熹也好奇起來,問道:「究竟什麼事兒?」
一禪師太氣鼓鼓的說道:「我的傻徒弟……」
嚴熹心裡就是一緊。
一禪師太又繼續說道:「她俗家有個弟弟。」
嚴熹心又是一鬆。
一禪師太說道:「她那個弟弟,資質不成,但偏偏酷愛求仙問道。這也就罷了,最多求不成而已。誰想到他見姐姐能拜入我門下,就生氣了,非要離家出走,尋訪名師。」
「她弟弟一身好武藝,走到神稷府的時候,遇到有一對姐妹比武招親。他年輕氣盛,下場贏了姐姐,卻不願意娶人家,還說了許多重話,鬧得那個女孩子一時想不開跳了河。」
「那個妹子有幾分機緣,後來拜入了雪山派,如今學成了劍術,要找我徒弟的弟弟報仇。」
「她那個弟弟慌了,給姐姐寫了書信,求姐姐救命。我傻徒弟要下山替弟弟撐腰。若她跟那個妹妹動手起來,也鬧出人命,豈不是白帝觀一脈和雪山派起了爭執?」
「我不讓她去,她又尋死覓活,鬧得我也沒得法子。」
「宴溪師弟,我覺得你頗有見地,快來評評理,我是該放徒弟下山去,還是不放她去?」
嚴熹吃了一驚,心道:「這事兒放在知乎,怕是要分成兩派,一派支持男子,一派支持女子,道理能說出七八十套,哪套都會很有道理,不管站哪一邊都會被駡的狗血淋頭。」
「這種爛事兒,我何必摻和?」
嚴熹呵呵一笑,說道:「此事兒難辦,我想不出來辦法,還是幾位長輩智慧圓融,又經歷世情,必然能想出來兩全其美的好辦法。」
一禪師太小臉氣鼓鼓,叫道:「你必然有辦法!你若是不幫我解決此事,我可知道你有個小媳婦拜師白帝觀,這就回宗門去打她一頓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哪有小媳婦在白帝觀?上次忽悠趙燕兒,信口胡扯,他這是把我胡說八道的事兒,告訴給了黃嫣兒,又從黃嫣兒嘴裡轉到這位一禪師太的耳朵裡了。」
「幸虧當日沒說真話!」
他微微一笑,說道:「師姐從哪裡聽到這種話兒?師弟一心修行哪裡有什麼小媳婦。」
一禪師太頓時楞住了,不知該如何接話。
趙燕兒能夠隨便傳話,她卻不能背後吐人短長,氣哼哼的說道:「我回山門去一問便知。」
嚴熹笑呵呵的說道:「師姐這就是不講道理了,縱然我有熟人拜師白帝觀,您無緣無故打他們一頓,也甚不合理。」
一禪師太怒道:「本尼快要被這群小崽子逼瘋了。你若是不教我一個法子,我這就發了瘋給你看。」
小尼姑生氣起來特別好玩,嚴熹看的有趣兒,心道:「反正我是不會摻和這種爛事兒,一禪師太願意發瘋,幹我屁事兒?」
「就算她真回去白帝觀,不管是揍小白猿一頓,還是打月池一頓,也都不是什麼大事兒。」
嚴熹就不信,一禪師太真會這麼幹。
他也不信,一禪師太真發了瘋,孫游岳會不護住自己的徒弟徒孫。
要說鄢破護不住他前任師父梁夢夏,還真有可能,太岳奇童孫游岳可是個厲害人物,沒那麼容易讓自家人吃虧。
反正拿雲叟在,嚴熹也不怕小尼姑打他,只是笑不肯說話。
一禪師太見嚴熹根本不進油鹽,氣的小臉鼓鼓衝他發狠。
拿雲叟和追雲叟,也甚頭疼此事,不知該如何解決?兩個老叟悶頭下棋,只當一禪師太這個晚輩不在。
氣氛正沉悶間,趙燕兒忽然駕馭劍光落下,有些惶急的叫道:「不好了!師姐說動了嫣兒,去黃雁山找那對仙劍了,還說要拿了仙劍回家去幫弟弟殺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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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陽火爐渣
嚴熹暗暗吐槽一句:「這是強行展開上古仙人雙劍的故事線嗎?放心,我指定不能去!」
他偷偷查看了一眼故事線,果然自己還要在不久後,死在丁龍飛的九陰歸元劍之下,更不想摻和這件破事兒了。
一禪師太頓時急了,叫道:「這孩子怎麼不聽話?」
她一頓足,化為一道奇光,衝霄而去。
趙燕兒有些不放心,瞧了一眼自家老師,說道:「我跟著去看看。」
追雲叟揮了揮手,說道:「去吧!」
趙燕兒也駕馭劍光,去追一禪師太。
拿雲叟嘆了口氣,說道:「徒弟還是要收的謹慎,一禪就是收徒太多,八個徒弟個個嬌氣,把自己弄得如同老媽子一般。」
嚴熹想起白帝七桃李,暗忖道:「他們白帝觀怕不是有什麼癮,都要成套的收徒弟。一禪師太的門下居然有八個徒弟,也是要湊個組合的節奏。」
「叫火箭少女?還是叫少女時代?」
嚴熹正要去準備餐飲就聽到自己老師問道:「你可要去瞧個熱鬧?」嚴熹斷然拒絕,說道:「弟子才吐納術第八層,如何能分心外物,絕不肯去。」
拿雲叟呵呵一笑說道:「也好也好!」
嚴熹回了洞府,卻發現沙塵煙也不見了,略略有限艶羨,暗道:「他們個個都會飛,來去自由,說走就走,我卻相當於被困在這座山峰上,哪裡也去不了。
「這就好像,現代人沒車,生活半徑就小。」
嚴熹正琢磨,今天是不是給兩位長輩做個水煮肉片,新鮮牛肉和一應配菜,調料都已經買了,只要起火架鍋,頃刻可成,再配上熱騰騰的白米飯,兩個老叟必然吃的滿意。
忽然間聽到隆隆之聲,一道光華自外穿入,追雲叟叫道:「我的丹!」
嚴熹過去看時,見一處山壁,忽然洞開,原本那裡什麼也沒有,追雲叟在裡頭亂跳亂叫,氣憤憤的,顯然是壞了什麼東西。
不多時,拿雲叟谷神葉也進了來,對徒弟說道:「你令師叔煉丹本事不成,又廢了一爐靈藥。」
他帶了嚴熹,施施然的走了進去,見追雲叟令周捧著十餘粒紅彤彤的丹丸,氣的跳腳,駡道:「怎麼就煉出這些個東西來?靈性全失,再無半點藥力,我火候掌握的如何不好?都是按照丹方做的,怎麼就次次失敗?」
嚴熹瞧著這十餘粒紅彤彤的丹丸,熱力逼人,偷偷問道:「這東西怎麼這般熱?」
拿雲叟谷神葉說道:「你令周師叔想要煉一縷純陽丹,如今這丹是夠純,夠陽了,卻不是純陽丹。此乃煉丹八廢之陽火爐渣,藥力全無,只能持續散發熱量,因為實在太熱,也不能當做燈柱,十分無用。」
嚴熹聽到「只能散發熱量」幾個字,心頭微微一動,說道:「這玩意能給我一粒嗎?」
拿雲叟笑道:「你要用來燒火做飯嗎?倒也不是不行,只是須得有法力護持。陽火爐渣熱力太熾,什麼東西上去都要被烤糊,你得有操火的法門,降低陽火爐渣的熱度。」…
追雲叟氣呼呼的,取了一個玉瓶,把十餘粒陽火爐渣扔了裡頭,拋給了嚴熹,說道:「你想要,就送給你了。」
他氣呼呼的,把嚴熹帥徒摔了出去,又復施展法力,封閉了煉丹的洞府,回去洞府前,常坐的地方,生悶氣去了。
嚴熹拿了陽火爐渣,心道:「做飯,也不須此物!但它能持續放出熱量,可以搞一個人造溫泉啊!」
到得晚上,沙塵煙回來,臉上頗有興奮之色,見到嚴熹,想要說今日看到的東西,卻被嚴熹打斷,說道:「師弟,幫我個忙。」
沙塵煙一臉懵然,被嚴熹扯了出去,嚴熹知道附近有一條山澗,也早就規劃好了何處挖坑,何處引水,還要把熱水和冷水分開。
熱水的水源,放入一粒陽火爐渣,引山澗的水過去,自然就燒熱了,冷水的水源自不必說,直接引山澗的水便可。
他選人造溫泉的坑址,風光甚佳,可以鳥瞰山色,只是全都是石頭,沒有挖溝機,根本搞不動。
不過有了沙塵煙這個苦力,他恰好修煉的是戊土真氣,善能操縱岩石沙土,不過半個小時,就按照嚴熹的指點,把一切都弄好了,甚至這口人造溫泉,還弄了個小造型,旁邊還有一處低溫的小池。
嚴熹拍了拍一臉塵土的沙塵煙,心道:「這個師弟不錯,若是能忽悠去外面,我搞個工程,得節省多少成本啊!」
「要是專一接爛尾樓,甚至還能積攢外功。」
「不用材料,不用工人,一天管兩頓飯,可樂管夠。」
想到美好處,嚴熹有嘆了口氣,沙塵煙可不是小掛件,小掛件人畜無害,但沙塵煙可是有大法力的,萬一他看美國總統不順眼,特麼可是要國際大新聞。
嚴熹早就指點過,沙塵煙廚藝,水煮肉片又是操作簡單的菜式,他把新買的食材都給了這位沙師弟,說道:「你先去把水煮肉片做好我先泡個澡!」
沙塵煙跟月池,有個相似之處,就是極為聽師兄的話,也沒覺得被師兄使喚了,反而覺得師兄有事,師弟去幹,十分的理所當然,拎著食材去準備晚餐。
嚴熹放了一通水,調好了溫度,把衣服一脫,赤條條的跳了下去,又搞了一瓶紅酒,拿了一個高腳杯,喝了一口,兌了一瓶雪碧,忍不住大叫一聲:「甚爽!」
嚴熹話音未落,就聽到了朱雲叟令周的聲音,叫道:「居然有如此巧思?把陽火爐渣都能化廢為用,我也來試試。」
追雲叟半空一抖,一個小老頭就跳入了水池中。
虧得嚴熹見沙塵煙好用,這個人造溫泉造的極大,便是幾十人也盡夠泡了。
令周招了招手,叫道:「你也來吧!甚是舒服。」
拿雲叟谷神葉,猶豫良久,這才脫了衣服,跳入水中,本來乾淨的池水,就如墨染。
嚴熹急忙開了放水的閘口,心道:「師父你老人家,應該先淋浴啊!池水放了三次,才重新清澈下來。
便在此時,一架無人機又嗡嗡嗡的掠過,還把鏡頭衝向了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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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145、我都羞於跟你一個池子泡澡
拿雲叟搶過嚴熹手裡的高腳杯,彈指射出,把無人機給打落下來。
操縱無人機的人,還未對好焦,機器就炸了。
他仔細觀察炸機前,無人機傳回來每一幀的圖片,看到了三個白花花的東西,雖然因為對焦不準,距離又遠,很不清楚,仍舊興奮不已,叫道:「必然是三個仙子在洗澡!」
「可惜了,就差那麼一絲,就能調整好對焦,拍個清晰的視頻下來。」
嚴熹一臉的尷尬,拿雲叟谷神葉和追雲叟令周不知道無人機是什麼東西,他怎麼可能不知道?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人拍攝下來,還一幀一幀的細看,他就想駡娘。
「這個據點是怎麼回事兒?」
「非要拍個什麼大新聞嗎?」
「他們還重不重視精神文明建設?」
「我明天得忽悠了沙塵煙去跟他們聊聊。」
「不能這麼搞啊?」
拿郭黛口不擇言,叫道:「他bu不矮!」
拿雲叟大手一伸,便有一根香煙飛出,他摸出來一個打火機,點燃了香煙,又大手一伸,手裡就多了一罐啤酒。
追雲叟令周見他都弄好了,從容一伸手,把煙酒奪了過來,瀟灑的抽了一口,開了啤酒,說道:「瞧你這身子髒的?多少年沒洗過了?」
「我都羞於跟你一個池子泡澡!」
拿雲叟谷神葉老臉通紅,叫道:「這叫高人風範!」
追雲叟令周一臉的鄙夷,說道:「我乾乾淨淨的,又哪裡不高人了?」
拿雲叟口不擇言,叫道:「你就是矮!」
追雲叟令周身下劍光飛起,就要斬老友,兩個老叟正吵鬧,嚴熹摸了一瓶沐浴露出來,給自己塗抹了一遍,卻見兩個長輩都來看他,知趣兒的沐浴露遞過去,被追雲叟劈手搶了。
他只能再遞過一瓶,這次拿雲叟抓過來,學徒弟,全身塗抹,又復把腦袋下的糟心頭髮抹了一遍。
嚴熹想了想,又摸出了一把剃鬚刀,道士宴溪年紀還大,下巴上還沒長毛,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演示。
正想著是不是要掛個腿毛,就被追雲叟抓了過去,稍稍研究,問道:「刮毛的?」
嚴熹心道:「修仙的人,就是聰明,看一眼就能知道此物幹什麼。」
追雲叟沒捨得刮自己的鬍子,上去按住了拿雲叟,把老友的鬍子刮了,去了臉毛的拿雲叟,其實也是算老,頗有幾分儒雅,堪稱中老年帥哥的巔峰。
拿雲叟谷神葉,隨手放出一道鏡光,瞧了一眼,自己的造型,長髮披肩,還有洗的乾乾淨淨,雙眉星飛,朗目俊逸,刮乾淨了鬍鬚,襯托得一張臉英氣勃勃。
老頭左顧右盼了一回,說道:「似乎這般也有高人風采。」
追雲叟叫道:「趕緊把腿毛刮了,多不好看。」
便在此時,又有三架無人機嗡嗡嗡的飛了過來,嚴熹緩忙送上三罐啤酒,追雲叟一手一個,飛擲上半空,把三架無人機都給打了下來。
觀察這邊的人,雖然仍舊沒有看到高清晰的圖片,卻把拿雲叟給拍了個背影。
剛剛出浴的拿雲叟,也是一身細白,披拂的長髮,因為用了某個牌子的沐浴液,也是油光滑涼,垂至腰際。
看的觀察者一通興奮,叫道:「我看到那美人,在摸自己大腿!」
嚴熹心道:「這也不行啊!」
拿出了瓦罐神拳,伸手一拍,喝道:「在附近游弋,但見到不長翅膀還能飛的,都扯落上來。」
幾千隻青黑大手飛出,繞著周圍游弋,果然再也見不到無人機過來嗡嗡嗡了。
沙塵煙終於弄好了水煮肉片,端了上來,嚴熹讓他弄個木盆,把水煮肉片放入,漂浮在水面上,拿雲叟和追雲叟沒見過這種吃法,兩個老叟泡著溫泉,吃個水煮肉片,氣氛一時熱烈。
嚴高倒是沒吃幾口,就泡夠了,起身出了溫泉池,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,他瞧了一眼,自己老師的髒衣服,也悄悄給他老人家換了一身。
當初為了搭配甲寅界的風光,他在漢服店定制了很多衣服,都是均碼,勻出一套給拿雲叟老師,也不差什麼。
嚴熹換好了衣服,回到了追雲洞後,就見黃雁山的方向,忽然綻放萬道霞光,又有數十道奇光亂飛,不由得大吃一驚,暗道:「鬥法了?」
「不知一禪小師姐有沒有動手!」
「趙燕兒師兄和那幾個一禪門下,現在怎麼個情況。」
雖然心頭好奇,但嚴熹絕無半個,想要去瞧一眼的念頭,故事線沒有變化,他去了就是找死。
不多時,拿雲叟換了一身新衣衫,宛如古偶劇裡女主角的師父,小有瀟灑的走了過來,嘆了口氣,說道:「這對飛劍已有多年傳聞,我和你追雲叟師叔也去搜尋過,但卻沒見到蹤影。」
嚴熹問道:「追雲叟師叔呢?」
拿雲叟谷神葉說道:「剛才你追雲叟師叔已經去了,他也擔心師門晚輩。其實他又何須擔心?一禪雖然不及孫游岳,也是白帝觀這一代,最秀出之輩,等閒旁門左道,都不是她對手。」
嚴熹很想問一問,丁龍飛是個什麼水準,九陰歸元劍又厲害到什麼地步?
但想了一會兒,沒敢問,生怕露出點馬腳來。
嚴熹卻不知道,黃雁山下,不要說追雲叟令周,就連一禪師太也還未出手,只有她的八個徒兒和趙燕兒正在跟人鬥法。
八個美貌的女孩子,結成了陣勢,放出各色煙霞,把自己一方護持的風雨不透。
趙燕兒駕馭劍光,主做攻擊,劍光宛若遊龍,驚雷馳電。
除了她們這一伙兒,另外還有三夥人參與了鬥法,其中一伙兒偏是嚴熹的老熟人,正是謝梅華、謝鶴孫兩姐弟,同了三個身穿大紅袍,操縱烈火之人,也結成了陣勢。
謝鶴孫一臉的悲傷,他功力最差,只能當個累贅,本來心高氣傲,此時卻只能低頭。
謝梅華臉上頗有潤色,法力似乎高了幾分,但卻不肯正經出手,只是隨手放出一道黑氣,聊勝於無,主力還是三個身穿大紅袍,操縱烈火之人。
另外兩股,一股人數極多,足有百餘人,藏身一團黑雲之中。
另外一個卻是孤身一個,也最為狂傲,一口長劍,劍光色做純黑,宛如墨龍,壓住了其餘三方修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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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146、師父,你是讓我退婚嗎?
嚴熹遙望黃雁山,心馳神往,但他絕不想過去看一眼。
拿雲叟洗了澡,換了一身新衣衫,老仙長也是氣色不錯,叼著香煙,忽然說道:「徒兒,有件事須得跟你說一聲。」
「我們雪山派一脈,雖不禁婚嫁,但欲得真傳,必須童子之身,純陽之體。」
嚴熹大喜過望,叫道:「師父,你是讓我退婚嗎?我可以為了修道,拋棄兒女私情,需要這就寫退婚文書嗎?這玩意……是怎麼個格式?」
拿雲叟瞧了一眼,興高采烈的徒兒,忍不住叫道:「你為何一臉歡喜的模樣?」
嚴熹答道:「能得咱們雪山派真傳,徒兒當然歡喜了?」
「幾個小媳婦又值得甚麼?」
「難道徒兒不該開心?我也可以表現的悲痛欲絕,揮淚斬情絲。師父,咱們爺倆真需要弄的這麼虛頭巴腦嗎?」
拿雲叟想了一會兒,答道:「不須!」
他本來是想提醒嚴熹,雪山派有這麼個規矩,沒想到徒兒反應這麼快。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:「其實,咱們雪山派執行家法的是你師娘,也有可以通融的地方。」
嚴熹驚了,問道:「不是婚嫁就不能得真傳嗎?」
拿雲叟訕訕的說道:「再轉一世,轉世之後不婚嫁,重新修煉,便可避開這個規矩。其實,此也不是規矩,很多道法都需要純陽之身,方能修煉有成。
嚴熹忍不住吐槽道:「師父,你們這是卡BUG啊!」
拿雲叟不知道八阿哥是個什麼玩意兒,也懶得追問,說道:「你退婚也好,轉世重修還挺麻煩的。」
嚴熹心道:「對你是麻煩,對我就是不可能逾越的山峰了。我這個是角色卡,哪裡轉世去?角色卡沒了,我的仙緣道途可就沒了。」
他還真不在乎阿幼朵和李姝,反正也不是真的有交往,斷絕了關係也好。
拿雲叟把煙屁股扔了,說道:「乾站著看鬥法沒什麼意思,你去給為師整點清淡的水果撈來。」
嚴熹掏出一個極大的玻璃盆,切了一堆水果塊,倒了兩大罐酸奶,可是他不會什麼冰系法術,寒冰掌也早就不練了,不然整點冰塊,必然口感更是清爽。
拿雲叟接過這盆水果撈,嚴熹又遞上一根不銹鋼勺子,他邊吃邊看,十分快樂。
嚴熹又摸了一個玻璃盆,換了幾樣水果,也是去皮去核切塊,加了龜苓膏和椰漿,整了一個海南清補涼,給師父備上,這才飄然去收拾人造溫泉。
沙塵煙一個人泡在溫泉裡,吃著剩下的水煮肉片,開始還覺得清淨,過了一會兒,就微微有些寂寞,暗暗忖道:「還是師兄在,熱熱鬧鬧的好。」
「每天師兄都弄那些花樣,我本來還覺得,太過浪費時間會讓道心不夠純粹,現在反思,這未嘗不是一種修行。」
「師兄能經受得住誘惑,什麼吃食都不太碰,飲食極有節制,道心必然更澄明。」
沙塵煙是不知這些東西嚴熹都吃了二十幾年,哪裡還有新鮮感?當然有節制了,他還得保持身材,避免三高呢!
網文作者的悲哀,就是各種職業病,頸椎炎,腱鞘炎,痔瘡,脂肪肝,高糖高血脂,都是熬夜和少運動,帶來的毛病,到了中年都不得不注意身子了。
很多老作者,就愛給新人傳授這些經驗。
嚴熹回來,見沙塵煙一個人泡澡,也不催促,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。沙塵煙也吃的差不多了,見嚴熹在忙碌,也起身來,把溫泉的髒水放了,穿好了衣服,說道:「師兄,我來幫你。」
兩兄弟把垃圾清理了一番,沙塵煙忽然說道:「師兄,你有飛劍嗎?」
嚴熹想了一下,暗暗忖道:「若是我說有,沙師弟覺得飛劍這般稀罕物兒,豈能人人都有,倒也罷了。若是覺得,我都有了,偏他沒有,心下不爽,豈不是影響兄弟情份?」
於是就說道:「並無此物,你也知道,一口飛劍,須得百年以上苦功祭煉,我入道才幾年?」
沙塵煙暗暗點頭,心道:「師兄果然沒有,既然如此,黃雁山那兩口飛劍,我必然為師兄奪來,以償師兄這段時日的照顧恩情。」
沙塵煙苦修戊土真氣,拜師拿雲叟谷神葉之後,得了指點,也不改換道法,要把戊土真氣修煉到極致,故而並不需要飛劍。
他也沒有摻和,趙燕兒尋找飛劍的行動。
但兩兄弟這番閒聊,沙塵煙卻動了心思,有意替師兄尋兩口好劍。他雖然看著忠厚,但若不是心思靈明,如何憑藉一部道書,就能修煉到匹敵鄢破的地步?
趙燕兒心高氣傲,自覺是仙人門徒,目高於頂。
嚴熹送了他一塊玉佩,掃到了趙燕兒的癢癢處,他對嚴熹就多了幾分交情,但對沙塵煙這種,不太會讀空氣,搞氣氛,情商稍差的人,就不大理睬。
沙塵煙自忖,就算比拼道法,自己也不弱了給趙燕兒,憑什麼就要被瞧不起?
故而憋了一股氣,想要替嚴熹把飛劍尋來,也不跟趙燕兒鬥氣,但這股暗中較勁,也是一番心思。
嚴熹也不知道,沙師弟動了這個念頭,見都收拾好了,遞給他一罐可樂,說道:「我們兄弟也去師父身邊,陪師父一起看鬥法。」
沙塵煙痛快的答應了一聲,跟著嚴熹,去了洞府前,陪著拿雲叟谷神葉,看黃雁山那邊的鬥法。
趙燕兒此時,心情已經略有焦躁,暗暗叫道:「這叫于龍飛的左道妖人,一口飛劍煞是厲害,飛劍又比我師傳的霜角劍淬煉的年候更久。」
「我如何才能將之擊敗,替嫣兒她們奪劍,掃清障礙?」
「不得不冒一些風險了。」
趙燕兒從小跟追雲叟令周修道,一身本領得了真傳,加之他是一頭鶴妖,本身也修煉了數百年,功力真不差。
只是令周擔心小徒弟,極少讓他跟人動手,故而趙燕兒經驗不足,若論劍術他實不輸給于龍飛多少。
此時趙燕兒心頭發狠,忽然輕嘯一聲,無數翎羽翻飛,飄飄灑灑,宛如一天的羽風。
氣勢陡然暴漲!
若是嚴熹在此,必然會吐槽一句:「誰家羽絨服漏毛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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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147、彩雲朵朵西風散,銀漢昭昭北斗傾
趙燕兒出身鶴族,但卻深以此為恥,就連名字都叫做燕兒,而不是沾帶鶴字這一手法術,是他把渾身三萬二千根翎毛,以白帝觀秘法煉成羽劍,雖然是壓箱底的功夫,卻從不肯拿出來使用,總覺得丟人。
此時發了狠,把羽劍放出來,無數翎毛亂飛,于龍飛一個不慎,腮幫子中了一記,被一根粗大的翎羽貫穿,鮮血直流。
于龍飛乃是邪門左道的厲害好手,一口九陰歸元劍是師門所傳,祭煉了三代,遠勝尋常劍俠自煉的飛劍,此時一口墨龍般的劍光,壓住了三方大敵正得意間,忽然被趙燕兒算了一記,心頭惱怒一場,喝了一聲九陰歸元劍生出凄厲狂嘯,鬼聲啾啾,全力狂攻一禪門下八女。
一禪師太門下八個徒弟,個個貌美如花,但此時卻盡皆花容失色,拼命催動霞光抵擋。
她們所修的法術,名為流霞訣,每人修煉的心性不同,煉出的護身流霞,光彩便不相同。
流霞訣也是白帝觀正法,修煉到高深處,揚手千里煙霞,按手五光十色,威力也自不弱。她們八人修煉年淺,尚不能盡數發揮這門道法威力,八人聯手也只是勉强自保,被于龍飛的九陰歸元劍狂攻,頓時有支撐不住。
趙燕兒見狀,怒火更熾,伸手一點,兩根翎羽直撲于龍飛雙睛,于龍飛連續施展數般身法,仍舊躲避不開,他剛剛腮幫子上中了一記羽劍,對自己的護身法術沒有信心,只能無奈召回了九陰歸元劍,欲待絞碎這兩跟翎毛羽劍。
趙燕兒一身羽毛雖然多,但真練出威力的,也就數十根翎羽哪裡肯隨便捨棄?
當下催動了霜角劍,跟九陰歸元劍硬拼一記,雖然被震蕩開來,卻心頭大定施展師傳的劍術,鼓勇跟于龍飛惡鬥。
他們雙方拼命,另外兩方也有心,先解決到了對手,三火神君門下跟黑雲之中的一伙妖人,也惡鬥的原來越是激烈。
謝鶴孫偷偷施展秘法,問道:「姐姐,你覺得此番能奪取黃雁山的兩口飛劍嗎?」
謝梅華亦施展秘法,傳音給弟弟,說道:「你沒了鐵屍,沒了五毒白骨幡,自身的修為又不夠,連御氣飛遁都不能,姐姐我雖然法力尚可,但被三火神君門下擒住,繳了隨身的法寶,實力也是大損。」
「我們姐弟能活命都算僥倖,哪裡來的雜念頭?還想取得飛劍?」
「你當初就不該惦記勾蜈玄珠,不然哪裡有這許多事兒?」
「姐姐為了幫你,也被這三個憨貨擒下,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脫身。」謝梅華給弟弟一通埋怨,謝鶴孫也是懊惱,他本以為,自己得知勾蜈的弱點必然能一舉降服這頭大妖,取得玄珠祭煉法寶,從此一躍成為陰山教的翹楚。卻哪裡料到,句餘山來了許多厲害人物,他又被人偷了鐵屍和五毒白骨幡,對敵的手段盡失,眼睜睜看著別人爭鬥,連個插手的機會都無。
雖然姐姐來了,卻被三火神君門下盯上,說起來屈辱,也不堪再提。
謝鶴孫心頭憋悶,被姐姐訓斥,無話可言。
三火神君本來派出了七個門人,被勾蜈吃了兩個,在句餘山跟人鬥法,又沒了兩個,剩下這三兄弟,火氣都非常爆,比謝氏姐弟還要憋悶。
他們本以為,自己得了師父真傳,就算不是天下無敵,也罕有人可以抵擋本門真火,但如何想到,鬥法的時候,各有狡詐,就連勾蜈這頭妖物,都懂得趁他們跟人鬥法的時候偷襲?
此時跟那團黑雲之中的人鬥法,三人傾盡全力,毫不保留,就想趕快燒死了這些人,再去把于龍飛幹掉,把一禪師太門下的八個漂亮女徒弟搶走。
至於飛劍,乃是必得之物,反而不用算計。
嚴熹陪著拿雲叟谷神葉,還有師弟沙塵煙,遙遙觀看鬥法,谷神葉一雙神眼沙塵煙道法也自不弱,就只有嚴熹自己,是個「睜眼瞎」,只能看漫天煙霞,墨龍亂滾,根本不知道鬥法的情況如何。
他看了一會兒,見老師和師弟,也沒有給自己準備個文字版,氣的不看了,扯開了一袋瓜子,慢慢的嗑。
嚴熹正覺得無聊,忽然聽到了追雲叟的聲音:「老谷,快些來。我看到那對仙劍的劍氣透出來,應該沿著地脈遊走。」
「上幾次我們都找不見蹤跡,這一次可一定能收了這對飛劍。」
谷神葉呵呵一笑,說道:「也罷,這群小輩的鬥法,沒甚意思。有一禪小尼姑盯著,出不了事兒,我就跟你去走一遭。」
谷神葉剛剛騰空,飛遁無影。
沙塵煙就想著:「我也該去看看,萬一能得手了,也好給兄奪了這兩口飛劍沙塵煙一道黃氣,飛至半空,還喝了一聲:「師弟也去。」
嚴熹也不知道,沙塵煙為什麼去湊熱鬧,忽然就變得只有他一個,不由得更是氣悶,瓜子也不嗑了,把垃圾收了一下,正要回洞府去打坐,就發現衣服上有個紅點。
他腦子反應極快急忙一個翻滾,原地咻咻一聲,多了一個彈坑。
「媽的!有人用狙擊槍打我!」
嚴熹連續翻滾,躲入了追雲洞,過了一會兒,看到一支二十幾人的戰鬥小隊,慢慢的摸了上來。
這些人裝備精良,訓練有素,一槍沒殺了嚴熹,也沒繼續開槍,反而有人舉了個喇叭喊話:「洞中的女士,我們是瓷機構的外交人員,帶著友誼而來,請從容出來,放棄抵抗。」
「再次重複一遍,我們是帶著友誼過來,若是您繼續抵抗,我們將使用催淚彈。」
「去尼瑪的友誼,剛才差點一槍崩了我。」嚴熹才不相信,這個什麼瓷機構的鬼話,同時他也微微有些吃驚,他知道瓷機構的來歷。
四大之中,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最為龐大,有數十個下屬機構,比如非自然生物基金會,傘機關和瓷機構,前者是一級機構,後兩者是二級機構,傘機關是戰鬥機構,瓷機構是情報機構,也負責暗殺之類的髒活。
這些知識,還是李姝給他科的普。
當初李姝說起瓷機構的時候,有一句話。讓他記憶猶新:「瓷機構裡沒好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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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148、故人相遇菊花時
至於這些瓷機構的戰鬥人員,為什麼會覺得追雲洞裡有女士,嚴熹並不想深究,這種細節有特麼什麼深究的價值?
他摸出來瓦罐神拳,輕輕一拍,就有幾百隻青黑大手飛了出去。
若是憑真本事,嚴熹現在吐納術八層,單打獨鬥,不懼瓷機構的任何武者,但對方特麼的人多還有槍,他吃飽撐的跟人比武?
直接用法術!
瓷機構的戰鬥小隊,為首的隊長見到青黑大手,儘管剛才已經從望遠鏡裡看到過一次,還是感覺到十分震撼,喊道:「對方疑似世間法界的强者,能使用法術,不用考慮生擒活捉,使用西北風防空導彈,强調一遍,不用考慮活捉……」
當嚴熹看到無數火焰,拔地而起,當場就特麼驚了。
這些瓷機構的傢伙,當真是心狠手辣,普通的世間法界强者,比如梁夢夏,無名劍俠,金蠱姥姥,謝鶴孫這個級數,只怕當場就要脆跪。
他們這個級數的人物,還抵擋不住西北風!
至於更高一級別的修行人士,就要看警惕心了,如果不是托大,準備空手接一發,觀看過這種單兵防空導彈的威力,憑著他們的高機動性,這東西不足為懼。
嚴熹二話不說直接穿越了回去。
青黑大手,接不住這些導彈。
他也沒必要跟瓷機構的戰隊糾纏,相信幾個小時後,這群瓷機構的凶頑之徒,會求著追雲叟讓他們快點死。
把一位老劍仙的洞府給掀了,這個仇沒法化解。
嚴熹回了現代社會,自心有餘悸,暗道:「還是得儘快學成劍訣,好能飛天遁地啊!」
「剛才我若是能飛,只要躲開第一波,憑著瓦罐神拳就能翻盤。或者我有了準備,提前出手,也能迅速幹掉他們。」
剛剛穿越回來,嚴熹還有些心神未定,也沒打電話給女朋友,找了一家咖啡館,打算要杯咖啡壓壓神。
他剛點了飲品,服務員還沒把東西送上來,就聽到有人叫了一聲:「是你?我可算又找到你了。」
嚴熹抬頭瞧了一眼,頓時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,他居然看到了狄九。
一身輕鬆的休閒服,滿臉陽光,非常帥氣,顔值只比小掛件低一丟丟,只是當年的友善卻一絲都沒了。
狄九一臉的怒意。
嚴熹想起聽到他的情報,問道:「你不是被傘機關抓了嗎?怎出來的?」
狄九怒火衝衝的叫道:「我怎麼出來的?你還好意思問我?你知道我這段日子,是怎麼過的嗎?」
嚴熹急忙叫道:「上次做任務可是你坑的我。而且你先跑了,我被留下來頂缸,該生氣的,也不該是你啊!」
狄九被嚴熹這麼說,怒火果然降低了一些,他有些頽廢的坐了下來,說道:「我被傘機關抓了,他們沒問出來什麼,後來聽說有個高層,替我講情,他們又把我放了。」
「你現在是什麼情況?我沒打聽出來,傘機關是否還在追究那事兒。」
「你不怕被傘機關追殺嗎?」
嚴熹問了幾句,發現狄九的確有點慘,他也能猜到是誰替他講情,還能有誰?
──吉紅羅啊!
狄九是正經的獨行者,而且因為胡亂操作,原本的角色卡和全部積蓄都賣掉了,買了兩張特殊角色卡。這兩張角色卡,還給弄丟了。如今已經算是穿越客的邊緣人,被主流排擠,想要獲得什麼情報都難。
他根本不知道嚴熹的情況。
嚴熹打聽了一番,決定不能說實話,不然這位「勉强也算是朋友」的人,鐵定心態要崩掉。
他拍了拍狄九的肩膀,說道: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傘機關不追殺我了,應該是知道我們都是無辜,又都是小角色,所以懶得浪費資源。」
狄九深深的相信了。
嚴熹繼續忽悠,說道:「我也沒想到,你居然落得這麼慘,都快被踢出穿越客的職場了,不如我們還是一起混,我想辦法給你弄張角色卡。」
狄九不相信嚴熹,但他現在沒有能夠靠得住的人,只能嘆了口氣,說道:「你得給我弄個武功高一點的角色卡,壽元也不能太短。」
嚴熹滿口叫好,心道:「梁夢春可不能給他,容易出事兒,還是另外給他想門路吧。」
嚴熹也給狄九點了一杯咖啡,兩人也算是出生入死過一次,而且都表現的不差,狄九好歹也是提醒了危險才跑,嚴熹更是留下來擋槍了,如今久別重逢,雖然開始狄九情緒激動了一些,但被嚴熹說了幾句,也覺得是自己太衝了,關係反而更近了一層。
嚴嘉跟狄九閒聊幾句狄九忽然說道:「你知道嗎?青龍山精神病院失蹤的醫生和護士,還有那幾個保安,忽然又都出現了。」
「警察想要去盤問,好像給某股勢力給壓了下來,這麼一件大事幾,就不了了之。現在那些醫生護士都辭職了,拉了一筆投資,開了一家新的精神病院,據說經營的還不錯。」
嚴熹想起來,自己曾托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某位成員,解決這個問題,後來就再也沒過問過,沒想到卻忽然得知了那些醫生護士和保安的消息。
知道了這些人平平安安,嚴熹頗為安慰,心道:「這事兒解決了,實在太好了。我當初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,才拖了又拖,都快把他們拖成魯濱遜了。」
「等我回頭,給他們一筆錢,算是補償吧。」
「雖然我在青龍山精神病院,經受了不少折磨……」
「算了,這筆錢還是不補償了,我特麼還有精神損失呢。」
嚴熹想到那段日子,忽然就覺得不堪回首,對青龍山精神病院的幾位醫生護士,好感頓時就沒了。
他跟狄九交換了電話號碼,互相加了聯絡軟體好友,托說還有點事兒,讓狄九留下來買單,又穿越回了甲寅界。
嚴熹還是挺想知道,追雲洞怎麼樣了?
當他穿越回去,看到差點被一塊石頭砸到,追雲洞已經成了廢墟一片。
還能看到附近正在搜索的瓷機構戰鬥人員。
嚴熹大驚,暗道:「追雲叟前輩還沒回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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