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看完整版本: 流浪的蛤蟆 -【異仙列傳】《連載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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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12:09 PM
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8 12:26 PM 編輯

卷一、道士 104、記名弟子

  嚴熹急忙說道:「鄢破仙長說哪裡話來?你救我師父,弟子無以回報,區區一個折疊浴缸,如何值得一粒仙家靈丹?」

  「鄢破仙師莫要折煞弟子。」

  這個折疊浴缸,在淘寶上也不過賣幾百塊,換一粒仙家靈丹,就算不是什麼上品,肯定也比谷陽丹强,谷陽丹可是賣了好大的價錢。

  嚴熹又不是奸商,當然不會這麼做買賣。

  如果鄢破說,願意收他為徒,或者傳授什麼仙家法訣,他肯定就順水推舟了。

  仙丹……

  真不要。

  他也是有節操的。

  鄢破聽聞嚴熹如此說法,對他又復高看了一眼,說道:「如此,就生受你了。」

  他把折疊浴缸收了起來,神清氣爽的去打坐了。

  嚴熹也在山洞中,尋了一個角落,盤膝坐了下來,看了一會兒道士宴溪的面板,心道:「雪山吐納術已經突破了第五層,還是把它修煉至圓滿罷!」

  「一門吐納術修煉到了頂,修煉第二門也會容易一些,我現在需要把實力提升到更高,好能應付各種情況,暫時就不換主修功法了。」

  拿定了主意,嚴熹開始修煉起來,這一次打坐,一直到了天亮。

  嚴熹聽得有人在喊自己名字,從定境中驚醒,卻見是師父梁夢夏醒了過來,忙叫道:「老師,你好了些麼?」

  梁夢夏聲音沙啞,卻頗有精神,叫道:「快扶我起來,去謝過鄢破仙師。」

  鄢破也睜開了雙眼,微微一笑,說道:「你傷勢還未痊癒,不須如此多禮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我老師是多禮嗎?他是想趕緊抱你大腿。」

  他快手快腳把梁夢夏扶了起來,梁夢夏果然在鄢破跟前,噗通跪倒,大禮參拜,哽咽道:「弟子梁夢夏一心求道,始終不得大道之門而入。」

  「眼見歲月蹉跎,已是壯年,仍舊一無所成,每次想起,惴惴不安。」

  「天幸見到了仙師,還望仙師不嫌棄弟子駑鈍,收入門下。」然後不顧身體虛弱,連連磕頭。

  鄢破顯然早有預料,他也不阻攔梁夢夏磕頭,沉吟半晌,說道:「你年紀雖然大了些,但劍術已有根基,我收你做個記名弟子罷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果然按照故事線走了。」

  他有些猶豫,本來按照規矩,梁夢夏拜了師父,他和小掛件,小白腿就是名正言順的記名徒孫,白帝觀也是九大劍俠門派,拜師不虧。

  但按照後續的故事線,他和月池有些坑師父,若是師父太强,比如鄢破這種有道行劍修,就會反過來吞噬他們兩個。

  嚴熹並不想只活一十六歲。

  何況還有老乞丐那個師父呢?

  雖然故事線裡沒提,但是他相信老乞丐那邊的待遇一定更好。

  嚴熹若是「伶俐」這會兒直接拜倒在地,直接喊師祖,鄢破一個含糊,這條乾硬瘦長的大腿,就牢牢抱住了。

  但他稍稍猶豫,就乾脆裝了個傻,一臉替師父開心的模樣。

  鄢破微微一笑,說道:「你原本所學也是正宗,只是缺了入門的吐納術,又是用凡俗武功扎了根基,已經算是斷絕了前路。」

  「後來你得了一門旁門劍術,那門劍術雖然也是真傳,但學起來繁瑣,進境極遲緩,怕你壽元盡了,也未必能修出什麼東西來。」

  「你是記名弟子,當可傳我白帝觀一脈的上乘劍術,但也有些礙難。」

  「我與你兩條路,一條我親自出手,幫你修改那路旁門劍術,讓你修持稍微快些,此生能有成就;一條是我廢你全身功力,重新修煉我白帝觀一脈的吐納術,只是以你年紀,也有些難處。」

  「你欲如何?」

  梁夢夏毫不猶豫,答道:「弟子願意選第二條路,跟師父重修吐納術。」

  鄢破點了點頭,伸手一拍,按在梁夢夏的頂門。

  嚴熹只見梁夢夏面容扭曲,全身肌肉抖動,顯然正在經受極大的苦處,只是梁夢夏十分堅强,硬生生的挺住,半聲也不吭。

  一炷香的功夫,鄢破收了手掌,梁夢夏全身委頓,臉色都似乎蒼老了一分。

  鄢破對嚴熹說道:「我欲傳你師父白帝觀吐納術,你不可聽聞,且出去罷!」

  嚴熹十分可惜,遲疑了一會兒,摸出來自己剩下的谷陽丹,遞給了梁夢夏,說道:「此乃弟子無意中得到的谷陽丹,老師廢了功力,重修辛苦,當可吞服幾粒,助益修為。」

  他說了這幾句,揚長而去,倒也並不遲疑。

  雖然他也十分可惜,不能學得白帝觀的吐納術,但梁夢夏缺吐納法,道士宴溪可不缺,真沒能學到,也就學不到了。

  他將來未必,準會拜入白帝觀。至少現在得想過法子,活過十六歲。

  梁夢夏早就知道,兩個徒弟手裡,有一種能夠助長功力的丹藥,只是他畢竟是老師,也不會圖謀徒弟的東西,渾沒想到,嚴熹居然能把此丹藥獻出,心下大為感動,哽咽了幾句,實在說不出話來,只覺得這個徒弟收的十分值得。

  就連鄢破都暗暗點頭,忖道:「這徒弟年紀大了,未必能有幾分成就,但就這徒弟收的徒孫,倒是人品俊秀,忠厚老實,又極重師恩,比我原來幾個逆徒,强出千百倍。」

  「待我觀察幾日,再磨一磨牛寶寶的性子,也傳他本門吐納術。」

  嚴熹出了山洞,反而有一種神清氣爽之感,雖然以後都不能吞服谷陽丹,增進功力了,但他反而覺得眼前豁然開朗。

  從山峰上眺望遠處,莫名有一種明悟在心頭,雪山吐納術自發流轉,繞變全身,不知不覺,竟爾一路進境,撞破了十餘處竅穴,悄然再突破了一層。

  待得嚴熹回味過來,愕然發現,自己的雪山吐納術,居然晉升了第六層。

  這才後知後覺,自己把谷陽丹送了,去了這個修行路上的儀仗,居然反而解脫心靈,莫名的進入了頓悟之境,修為反而突破了一層。

  這事兒!

  哪裡說道理去?

  嚴熹忍不住長嘯一聲,聲若楚風,浩浩穿雲,說不出的輕鬆暢快。

  這是他自從得了奇遇,成為了穿越客以來,最為恣意,沒有重壓的一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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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12:16 PM
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8 12:24 PM 編輯

卷一、道士 105、明鏡道心

  角色:道士(宴溪)
  名字:黃邵
  壽元:16/16
  師門:雪山派,白帝觀
  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  道術:萬鳥朝凰天禽百變劍法(未入門),萬香輕煙劍(第一層:97%)
  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六層:15%),雪山劍術(第二層:22%),天禽百解(第二層:56%),寒山勁(第一層:99%),白猿拳(圓滿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大成:89%),枯山樁(入門:63%)
  天賦:銅皮鐵骨(+12),厚積薄發(+9),明鏡道心(+3)
  技能:無
  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
  道士宴溪多了一個師門,各項道書武功,均有不同進境。

  天賦厚積薄發,從+5到了+9。最奇怪的卻是,多了一個天賦──明鏡道心!

  嚴熹也不知道,明鏡道心有什麼玄妙,只是猜測以後道士宴溪的修道悟性,怕再也不是短板了。

  雖然故事線沒有變化,但嚴熹卻對未來,充滿了信心,他本來一直都憂心忡忡,總怕自己活不長久,畢竟故事線總提醒他,道士宴溪是個短命鬼。

  但此番頓悟,讓他一掃靈臺上的陰霾,一顆心活潑潑地,自然而然滋生出來無限勇氣。

  嚴熹是個現代人,自然不能理解,劍俠修行,以道為路,彼刑新釋,方應無阻,本來就是在萬物可能之中,廝殺出一條通天大路。

  幾乎每個劍俠中人都是劫數不斷,魔劫不休。

  渡不過去,與世皆休!

  渡過去,方有一線指望。

  但就在剛才,嚴熹把谷陽丹都送給了老師,有意無意之間,暗合了劍俠修行的心境,這才真真正正發揮出來,他厚積薄發的心境。

  劍俠修行,還有一個諸派皆知的秘密!

  過的一重劫數,便有一層進益。

  這也是為什麼,他逆天改命,就能多出厚積薄發的天賦,這一次他拋棄了谷陽丹,等若掃去了心靈上的一層塵埃,自然而然便多了明鏡道心。

  其中很多微妙之處,若是有真正的劍俠中人,師門長輩,給嚴熹講解,他也就明白了。

  但若是師父不少,嚴熹還是個野生的雜修,故而這些東西,他全憑自悟,仍舊半懂不懂。

  饒是如此,嚴熹也開心不小。

  過了兩三個小時,鄢破忽然叫道:「牛寶寶,你可進來。」

  嚴熹回了山洞,見自己的老師梁夢夏,神采飛揚,意氣風發,雖然仍舊餘毒未清,有些委頓,但氣色卻極好。

  梁夢夏含笑,衝他微微頷首,卻不說話。

  鄢破臉上微微有笑意,說道:「你老師剛剛破功,便開始重修,又有你的谷陽丹為助益,已經把白帝觀的吐納術,修煉到了第五層。」

  「以他的勤奮,諒必三年之後,便能把白帝觀的吐納術修成,十年之內,便可功力恢復原來模樣,只是我白帝觀一脈的劍術,怎是尋常劍術可比?」

  鄢破說起這些話,語氣平平淡淡,殊無什麼情緒,但卻遮掩不住,話語裡喜氣,以及對白帝觀一脈劍術的傲意。

  他本來以為,梁夢夏廢功之後,趁著體內的真氣未散,重新修煉白帝觀一脈的吐納術,最多也不過入門而已。

  沒想到梁夢夏的資質,比他預想的更好一些,又有谷陽丹相助,居然連連突破,把白帝觀一脈的吐納術,修煉到了第五層。

  由此對這個年長的徒弟,多了幾分希翼,暗暗忖道:「沒想到臥雲樵子的資質這般好。也是了,他只有一部殘缺劍訣,憑了寒山寺的凡俗武學,居然也能踏入世間法界,成為劍俠初階,天資如何能差了?」

  「若是早知小梁資質如此出色,當年我行走天下,去尋來收徒,如今門下也不會無人使喚。」

  鄢破忽然就又想起,當年收的一個徒弟,資質什麼都好,就是品性太差,最後叛了師門,把他鬧的沒臉,被同門指指點點,丟了好些顔面。

  氣得他屢次發誓,要清理門戶,只是那個逆徒,不知躲去什麼地方,鄢破始終沒能找到此人,清理門戶。

  如今多了一個記名弟子,還多了一堆看起來很可愛的徒孫,鄢破也忽然就多了三分雄心壯志,暗暗忖道:「待我奪了玄珠,祭煉成法寶,也不是不能窺測,白帝觀一脈的道統傳承。」

  嚴熹急忙說道:「徒兒恭喜師父!」

  梁夢夏還有些虛弱,抬了抬手,說道:「都是老師恩重,傳下正宗玄法。他瞧了一眼鄢破,忽然拜倒在地,說道:「牛寶寶和孫百搭,顧兮兮幾個小的,資質出色,尤勝徒兒,又極忠厚老實,人品可堪。還請師尊一並收了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老師還是不錯,記得我們幾個小的。」

  他正猶豫,是不是喊一句師祖,敲定此事,但還是擔心,故事線的走向,又惦記老乞丐那邊……

  思緒亂了一刻,忽然就清明起來。

  嚴熹也跟著拜倒,說道:「老師且勿要為難祖師!」

  「鄢破祖師法眼如炬,道心通徹,必然有妥善安排。我等若是有緣法,人品又可堪,師祖自然不會拒之門外。」

  「老師餘毒未清,還是不要為兒孫操心了。」

  鄢破淡淡說道:「牛寶寶所言不差,你還是個記名弟子,還是努力修行,待你重回世間法界,我便稟明師門,正式收徒。」

  他為人木板,如此說法,已經算是明示了。

  只要梁夢夏能把白帝觀一脈的吐納術修煉有成,便會傳下劍訣,收為正經的徒弟,那幾個小的,豈不是跟著老師一起,拜入了師門?

  梁夢夏關心則亂,微微沉吟了一下。

  嚴熹急忙拜倒,說道、「祖師說是甚是。老師先保重身體,待得修為有成,便百無禁忌了。」

  梁夢夏點了點頭,拜了幾拜,重新坐在了鄢破身邊。

  鄢破淡淡說道:「既然都是一家人,我也不瞞你們,我此番來,是為了勾蜈體內的玄珠。」

  「只是此妖名頭遠大,圖謀玄珠之人,各家各派,總有數十,為師雖然自忖不懼天下間任何人,卻也有些礙難。」

  鄢破隨口說了幾句,嚴熹這才知道,此番來圖謀勾蜈這頭大妖的修行之士,居然還真不少。

  謝鶴孫不過是其中的小蝦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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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12:27 PM

卷一、道士 106、秋風今又是,換了師父

  下午時分,鄢破出去了一趟。

  梁夢夏被鐵屍撕咬,受創不輕也沉沉睡去。

  嚴熹修煉了一會兒,只覺得進境比往日更快一些。

  他修煉了幾個小時,忽然趙啓今送的手機響動起來。

  嚴熹摸出了手機,是趙啓今發來了視頻對話,他出了山洞,找了個僻靜地方,點開了通話,問道:「有什麼事兒?」

  趙啓今有點急躁,說道:「能否借一批時空異力?我要轉化兩頭鐵屍,時空異力不夠了。」

  嚴熹問道:「需要多少?」

  趙啓今答道:「大概一千!」

  嚴熹驚了,他知道這個數字代表了什麼,反問道:「你有了世間法界的角色?」

  趙啓今深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「不錯!」

  「不過,不是角色,是化身。」

  「我和張中陽偷了兩頭鐵屍,本來以為就是普通的貨色,沒想到轉化的時候,居然需要高達一千兩百多時空異力。」

  「我現在借不到足夠的時空異力,若是你能借我一批,我就可以轉化鐵屍,成為世間法界的大人物。」

  嚴熹手裡有足夠的時空異力,但是他不想借。

  別說大家沒什麼交情,就算有交情,借出去的錢,可能會跟友誼一起鴻飛裊裊。

  有句話說的好:「我跟你多年交情,友誼深厚,我捨得不這份交情,所以……不借錢!」

  嚴熹嘆了口氣,說道:「可惜了,我的時空異力,都耗在上一張角色卡了,實在有心無力。」

  趙啓今問道:「你能否幫我跟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人借一借?」

  嚴熹嘆了口氣,說道:「我去試試!」

  自己沒錢,去幫人借錢,可以列為現代社會十大傻之首。錢是別人拿去用了,借錢的人卻是自己,別人還不了錢,得自己去還……

  沒有比這個事兒,還更傻的了。

  嚴熹說:「我去試試!」實際上的意思是:「你去照照鏡子。」

  他當然不會明著說,但趙啓今掛了視頻通訊之後,嘆了口氣,也知道嚴熹不會真的去「試試」。

  他也沒想到,自己和張中陽不過是一時興起,居然真撈了個「大貨」。

  所有穿越客都夢寐以求的世間法界化身,居然就這麼擺在眼前,但只恨平日大手大腳,此刻拿不出來時空異力,坐視如此厲害的化身,卻不能當即應用。

  趙啓今嘆了一口氣,又去聯絡其他人了。

  嚴熹也嘆了一口氣,他手裡其實也有一個世間法界的化身,就是青角鬼王。

  但他有個小小的問題,在甲寅界沒法「現出原形」,角色卡不能使用角色卡,也不能使用化身。

  但是他在現代社會,暫時沒什麼危險,使用青角鬼王幹嘛?S嗎?

  除非他通過其他渠道,比如登錄器,進入甲寅界,方能使用青角鬼王的化身,但那又會暴露很多東西。

  他可不想讓傘機關知道,自己手裡有歐陽元偷的登錄器。

  那可是大麻煩。

  就算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成員的身份,都未必壓得住傘機關的怒火。

  收起了手機,嚴熹暗暗忖道:「這一波大行情,沒準真有倒楣的修行者,被穿越客們捕獲,成為了角色卡。」

  他腦海裡一閃而過,梁夢夏和鄢破,但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
  做人可以節操少點,但真不可以沒有。

  嚴熹迎風站了好久,忽然背後挨了一巴掌,有個蒼老的聲音,笑嘻嘻的說道:「徒兒!想為師了沒?」

  嚴熹猛然回頭,果然看到了老乞丐,又驚又喜,忙說道:「我還以為您老人家,再也不管徒兒了呢!」

  老乞丐手裡掐著一根香煙,吐了一口煙圈,說道:「好險好險!差點就被鄢破那個小輩搶了徒弟。」

  「我也沒料到,居然算錯了一招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您老人家神出鬼沒,就連故事線裡頭都沒有啊!」

  「不要說你會算錯,我特麼都不知道,咱們師徒這露水緣分,究竟準不準!」

  老乞丐原地轉了幾圈,似乎有些煩惱,他把一根香煙抽到了頭,把煙屁股一扔,說道:「不管了,老夫就要逆天而行。」

  「我不能被鄢破一個小輩,搶了徒弟,你現在就拜師吧!」

  「本來還有許多考驗,待得你一一通過,老夫才有收徒,但……算是便宜你了。

  嚴熹乍驚乍喜,急忙拜倒在地,說道:「師父在上,且受徒兒一拜!」

  老乞丐呵呵一笑,說道:「既然拜師了,為師名號你不可不知。老夫出身雪山派……」

  嚴熹頓時就楞了,心道:「怎麼又兜回來了?我就是雪山派啊!」

  「江湖人稱拿雲叟谷神葉!」

  「入我門下,雖然不須穿道裝,但人要算道門弟子,須得給你起個道號,就叫做──雲霄!」

  嚴熹面有難色,這個道號實在太娘了。

  但他也不知道,該怎麼反駁,甲寅界可沒封神演義,難道給老師整一本?

  片刻之後,他忽然激靈了一下,暗叫道:「神霄雲鶴!老師是谷神葉,是神字輩……」

  這一驚,當真非同小可。

  九鶴道人出身雪山派,自然跟徒弟們說起過,雪山派的班輩,按照神霄雲鶴排行,他是第四代弟子,故而叫做九鶴。

  至於霄字輩!

  本代雪山派掌教,就叫做青霄道人!

  江湖人稱青霄老祖。

  嚴熹忍不住暗忖道:「這要是真的,還說啥了?但要是冒充的,我們師徒倆要被吊路燈啊!」

  拿雲叟谷神葉絮絮叨叨了一陣子,居然也沒說起,雪山派班輩的事兒,只說了一些不相干的事兒。

  他見嚴熹呆若木雞,氣的拍了兩下徒兒的腦門,說道:「煙呢?」

  嚴熹這才明白過來,老師趕緊上門收徒,不是怕被鄢破搶了徒弟,是特麼沒煙抽了。

  剛才絮絮叨叨那些東西,是為了他自覺點,趕緊給老師遞煙。

  嚴熹十分羞愧,低聲說道:「徒兒現在也沒有了,不過只要給徒兒幾個小時,我必然給師父弄來香煙。」

  拿雲叟谷神葉氣得又拍了他一記腦門,喝道:「啤酒總有吧?整兩罐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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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12:28 PM

卷一、道士 107、人生得意須盡歡

  嚴熹急忙答道:「啤酒還有!」

  拿雲叟谷神葉說道:「可樂也來一些!」

  嚴熹是真不太抽煙,所以孝敬谷神葉的兩包,已經是全部存貨,上次穿越回去也沒補充。

  他把所有的啤酒和可樂都拿了出來,放在了地上,拿雲叟谷神葉大手一揮,把東西收了入袖,叫道:「那個什麼打火機也多準備幾個,那東西為師送了人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我這就去屁嚓嚓上,給您買五百個,批發合幾毛錢,您老人家可勁用。」

  拿雲叟谷神葉志得意滿,拍了拍嚴熹的肩膀,說道:「師父還有點事兒,你先跟鄢破小子廝混一陣,記得不要真拜師了。」

  說罷這句話,老乞丐喝了一聲:「我去也!」化為一道金虹,衝霄不見。

  卻是他擔心被人搶了徒弟,故意賣弄了一手。

  嚴熹目送這位老師離去,心頭暗忖道:「得回去一趟,多買幾條煙!」

  「老師應該也不計較好壞,我挑包裝好看的,買上幾十條備用。」

  勾蜈藏身的山谷,已經連續有了十數場爭鬥,謝鶴孫先後跟三人相鬥,除了梁夢夏那一場比拼,他依仗鐵屍占了上風,其餘兩場都輸掉了。

  虧得他是陰山教的弟子,別人看在九大劍俠門派的面子上,沒有下辣手。

  但仍舊把謝鶴孫收拾的十分狼狽。

  這會兒謝鶴孫看著,已經被重創,打成了一灘肉泥的五頭鐵屍,欲哭無淚。

  雖然鐵屍已經是妖物,一時間不得就死,但也不知道還要耗費多少功夫,才能祭煉復原。

  謝鶴孫自己也是一瘸一拐,一條腿帶了傷,心頭憤恨,暗暗叫道:「不要讓我得了玄珠,不然今日之仇,都要一一報復回來。」

  他正在暗暗發狠,卻不知道,腦袋已經被一把狙擊槍鎖定了。

  張中陽藏身在谷底,依靠高科技,居然在一衆各派修士眼皮底下,隱蔽的十分不錯。

  雖然,大多是這些人,懶得跟一個凡俗之人計較。

  他眼瞧了幾場拼鬥,興奮的心肝都顫抖了,暗暗叫道:「一堆世間法界的角色,只要能夠得到一張角色卡,我在傘機關的地位,也不是這個模樣了。」

  張中陽雖然紈絝了一些,終究不是傻子。

  這些人爭鬥來去,使用的手段,驚天動地,他也不敢冒頭,不然隨便什麼人一出手,說不定他就沒了。

  借助附近早就安裝好的高清錄影頭,他觀摩了幾場戰鬥,把目標又轉回了謝鶴孫身上。

  張中陽暗暗忖道:「怕是只有這個傢伙,實力最差,最容易被弄死。」

  他爬在地上,身上都是僞裝,在謝鶴孫微微低頭的一剎那,扣動了扳機,一顆子彈劃破空氣,命中了這位陰山教弟子的腦門。

  謝鶴孫腦袋一歪,滿臉流血,頭頂上一個深坑,但居然沒有被子彈射穿。

  他伸手抹了一把,見到手掌上全都是血,不由得躁怒至無以復加,駡道:「非是有法術護身,我就被人殺了。那個小輩用暗器算我?」

  謝鶴孫是真不知道,世上還有槍械,只以為是什麼厲害的暗器。

  他一個劍俠門人,如何懼怕暗器?

  謝鶴孫把五毒白骨幡抖開,黑氣繚繞,循著暗器射來的方向,就狂奔了過去,連最後一頭僅存的鐵屍也不催動了。

  張中陽臉色煞白,他觀察許久,認定了謝鶴孫實力最差,卻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一槍,沒有射穿此人的腦袋。

  他連連開槍,但有了防備的謝鶴孫,身外黑氣繚繞,把子彈一一彈飛,五毒白骨幡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法寶,但終究是一件法寶,若是被導彈,炸彈,重炮轟擊,或者抵擋不住,區區狙擊槍想要射穿,豈不是做夢?

  連續開了七八槍,都沒能奈何謝鶴孫,張中陽也慌了,一躍而起,手中兩把短刀舞出燦爛刀光,但卻被黑索攔腰一卷,定在半空。

  謝鶴孫瞧了一眼,張中陽腳下的狙擊槍,獰笑一聲,說道:「是原宗的小輩!你們原宗不過是俗世間的門派,如何敢偷襲陰山教的傳人?真個不知死活。」

  張中陽奮力掙扎,但卻感覺到生命力在不斷的消逝,黑索上傳來極大的吞吸之力,他很快就被吞吸成了乾屍。

  下一秒鐘,原宗水千月的角色卡炸開,張中陽真身滾落出來。

  謝鶴孫也極驚訝,暗忖道:「這人用了什麼替身術?居然能夠從我五毒白骨幡鎖困中逃脫?」

  張中陽恢復了原身,還有些茫然,普通的角色卡,並不能把武功同步回原身,他也沒耐心,自己修煉武功,這具身體不過常人而已。

  謝鶴孫操縱五毒白骨幡,黑氣落下,只是一瞬間,這位傘機關的高層,穿越者二代,就頓時了賬,死的慘不堪言。

  一句乾枯的屍體落地。

  謝鶴孫反而有些奇怪,暗暗忖道:「這人怎麼如此弱法?」

  「不管了,區區一個小輩,死了也就死了,不知道多想什麼。」

  他伸足一踏,把張中陽留下的狙擊槍踩碎,揚長而去,甲寅界的土著,可沒有摸屍的習慣。

  謝鶴孫好歹也是陰山教的弟子,哪裡瞧得起凡俗人的事物?

  張中陽被殺,正在四處借時空異力的趙啓今,頓時就得到了消息,張中陽身上有一些裝置,人死了會把資料傳回傘機關的據點。

  張中陽在傘機關地位不凡,他死了,在據點裡頓時惹起軒然大波,傘機關的高層連續開了幾次會議,討論如何給他報仇的問題。

  正在為時空異力,煩惱的頭髮都掉了不少的趙啓今,聽到這個消息卻一拍大腿,忍不住一股狂喜,再也安耐不住。

  張中陽如果活著,他絕對不敢吞了對方的東西,但張中陽死了,兩具鐵屍,沒有證人,沒有證據,他說都是自己的,誰能駁斥?

  誰又會駁斥?

  趙啓今把一頭鐵屍做了價,很快就出手了,換回了三千多時空異力,一具世間法界的身體,價值無可估量。

  有了足夠的時空異力,趙啓今把另外一頭鐵屍轉製成了化身,他拿到宛如喪屍玩偶一般的化身掛飾時,興奮都要壓制不住了。

  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,大吼大叫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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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12:49 PM

卷一、道士 108、有營養

  趙啓今不敢找傘機關內的同僚,又實在安耐不住,就撥通了嚴熹的電話。

  嚴熹剛剛穿越回去一趟,找個了超市補充了煙酒糖茶,各種小吃掛麵,醬料,醬油醋……各種能用的上的東西,就接到了趙啓今的視頻通訊,心道:「這傢伙不是真要問問,我究竟有試沒試,替他借時空異力吧?」

  趙啓今在錄影頭前,故意做的十分淡定,說道:「我剛才已經借到了足夠的時空異力,特意跟你說一聲。」

  嚴熹大驚,心道:「世上居然還真有大冤種?」

  「按理說,傘機關裡頭,不應該有這種慈善家啊?」

  他勉强擠出一個微笑,說道:「我正在邊問好友,既然你已經借到了足夠的時空異力,我就不麻煩他們了。」

  兩個人說著誰都不信的鬼話,假惺惺了嘮了一會兒,趙啓今微微有點小得意的說道:「如今我已經是世間法界的大人物,我們的合作模式,應該改一下。」

  嚴熹呵呵一笑,故意把小巧可愛的青角鬼娃小掛飾露了出來,說道:「也是,既然你已經有了如此實力,我們就平等合作吧!」

  趙啓今眼睛都差點飛出來。

  他盯著嚴熹手裡小巧可愛的青角鬼娃,良久才說了一句:「我正是這個意思。」

  趙啓今掛了視頻通話,暗暗駡道:「四大就了不起啊?憑什麼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成員,隨隨便便就有世間法界的化身?我就要辛辛苦苦,還是吞了張中陽的遺物,才能有這麼一個化身?」

  他心底不服,本來歡喜的直欲衝破天,現在卻憋悶的好想抽根煙。

  嚴熹也不管趙啓今怎麼想。

  他其實已經不大瞧得起,什麼世間法界的青角鬼王,鐵屍之流的玩意。

  剛剛拜師拿雲叟谷神葉,只要躲過被勾蜈噴了一口毒煙的劫數,就能跳出凡俗,去學劍仙的修行了。

  日後成就,不可限量!

  高空上一聲呼喚,一道劍光落下,卻是鄢破回來了,見他在外面發呆,問道:「為何在這裡站著?」

  嚴熹答道:「老師在睡覺,弟子怕打攪了老師,故而在外面吹吹風。」

  鄢破頓時覺得,這個「徒孫」真不錯。

  他還不知道,已經被拿雲叟谷神葉搶先了,笑道:「且跟我回去,看一眼你師父,好了也未。」

  嚴熹忍不住問道:「師祖出去,可有什麼收穫?」

  鄢破答道:「我去跟幾位好友,借了兩件寶物,勾蜈這頭妖物,必然要落我手裡。」

  「今日勾蜈藏身的山谷,有許多場爭鬥,這些小輩哪裡知道勾蜈的厲害?這頭大妖,雖然不通修行,但兩千餘年的道行,煉就了純元內丹,不知經歷幾轉磨煉,受過幾場雷劫。」

  「便是煉成了身劍合一的劍俠,也未必能抵擋玄珠的全力一擊。更何況那些,修為還不足的小傢伙們。」

  「且不去說他們,我替你師父,求了一粒祛毒的靈丹,他服用了,數日便能好。

  若是原來,鄢破也不會為梁夢夏這個老徒弟操心太多,但梁夢夏廢功重修,轉瞬便入了白帝觀一脈吐納術的第五層,資質之好,好出了預計,又有幾個大有前途的徒孫,他就上心了一些,舍了麵子,去替徒弟求了靈藥。

  進了山洞,梁夢夏早就醒了過來,正要行禮,鄢破擺了擺手,說道:「這裡有一粒祛毒的靈丹,你趕緊吃了,打坐一會兒,若是肚內有動靜,就是靈丹生效,把你體內的餘毒清理乾淨。」

  鄢破把一粒靈丹,遞給梁夢夏,嚴熹急忙遞上了一瓶礦泉水,這會兒來不及燒水了,也只能將就。

  梁夢夏服了靈丹,果然渾身大汗,冒出黑色汗珠出來,肚內也疼痛難禁,急忙去山洞外,嚴熹也沒忘記了遞上一卷手紙。

  半個時辰過後,梁夢夏回來,雖然明顯有些虛脫,但卻精神抖擻,拜在地上,說道:「多謝老師賜下靈丹,徒弟已經完全好了。」

  鄢破笑道:「就算沒有靈丹,你得了我傳授,有白帝觀的嫡傳吐納術,最多數月,也能把餘毒逼出體外,只不過要多遭一些罪罷了。」

  「我去跟同道借法寶,她煉就的祛毒靈丹天下有名,便舍了老臉,替你求了一粒。」

  「雖然身體大好,但你元氣有損,還要多將養才是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知道了,我就去網上買幾十斤人參,給老師好好補補。」

  在甲寅界,人參這種東西極為罕見,但在現代社會,人參已經規模化種植,物美價廉,量大貨好。

  一斤也就幾百塊錢,若是不挑最好的品質,大量批發,價格更便宜一些。

  當年,都是八年十年的人參,幾十年的市場上罕有,百年以上的,九成都是騙人。

  那些肥肥大大,看起來宛如人形的,多半是幾根人參用牙籤穿起來,或者膠水粘接。

  鄢破不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,如是沒什麼事兒,能夠一整天不說話,這幾天他已經算是難得的多說話了。

  給了梁夢夏靈丹之後,就在山洞中盤膝坐下,取出了兩件法寶祭煉起來。

  他臨時借的法寶,還需祭煉一番才能運用。

  嚴熹眼瞧鄢破借的兩件寶物,一件是個網兜,有五彩煙霞,十分好看,一件是個羽箭模樣的東西,也是煙霞繚繞,跟網兜模樣的寶貝,似乎出自同一廠商,設計語言相近。

  他暗暗忖道:「師祖借的法寶,似乎有些來歷。能隨便就借到兩件寶貝,師祖的人脈似乎也不錯。」

  「不過,我能叫師祖的日子也不多了。」

  「說不定什麼時候,換了老師,就要重新排輩分。就是不知道,雪山派的神霄雲鶴跟白帝觀的什麼輩分相當?」

  梁夢夏還是有些虛弱,鄢破又在祭煉法寶,嚴熹心想:「今晚就不要吃掛麵了,那玩意沒啥營養,不如吃個火鍋。」

  「調料什麼的都有,鍋底蘸料都不缺,但我弄出來牛羊肉,未免就有些不好交代,不如我出去打獵,弄點野味,再摘一些野菜。」

  想到此處,嚴熹溜出了山洞,隨便選了個方向,一路搜尋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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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1:02 PM

卷一、道士 109、瓦罐神拳

  嚴熹運氣不差,出來半個小時,就看到了一頭黃羊在山間吃草,雖然不知道異界的這個品種合適不合適烤涮一體,他還是拔槍出來,一槍把這頭黃羊給打死了。

  他施展輕功過去把黃羊撿起來,拎回了山洞之外,就地起了一個火堆,架了一口大鍋,倒滿了山泉水,扔了一塊超市買的火鍋底料,蔥姜大棗等物。

  火鍋底料都是牛油熬制,加了無數的香料,不管吃著健康不健康,有沒有添加劑,但這個味道,卻是奇香撲鼻。

  嚴熹把附近的一塊青石洗涮乾淨了,當做菜板,把黃羊切割開來,弄了一大盆的羊肉,至於羊骨頭什麼,都給他在火堆旁烤起來。

  網文作者幾乎人皆吃貨。

  並不因為撲街還是熱門,就會對吃喪失興趣。

  還沒等嚴熹把蘸料準備好,鄢破和梁夢夏就都按耐不住,被香味吸引了出來。

  鄢破看到嚴熹忙忙碌碌,忍不住教訓了一句:「修道人如何貪圖口腹之欲,一頓飯而已,弄的如此奢華!」

  嚴熹心道:「吃個火鍋,烤點羊骨頭就算奢華了?鄢破師祖真沒見識。」他心裡敢這麼想,嘴上當然不敢這麼說,反而訕笑說道:「若是弟子一個人,吃些麵也就是了。但老師大傷初痊癒,非得有些肉食不可。」

  「尋常做法,肉質不夠細嫩,營養吸收的不夠,故而弟子才費了一些功夫,非是貪圖口福。」

  「師祖,您和老師都出來了,剛好水也滾了,趁熱來吃吧。」

  鄢破雖然訓斥了嚴熹,但心底還是對這個「徒孫」十分喜愛,坐下來接過了蘸料的小碗,舉箸夾了一筷子羊肉,吃在嘴裡,木然的臉上,也有些溫和之色。

  梁夢夏亦接過了蘸料小碗,嚴熹給他調配的料,又自不同,他覺得老師應該多發發汗,還能排毒養顔,所以多加了麻辣之味。

  梁夢夏蘸料一筷子羊肉,吃在嘴裡,連呵了兩口氣,卻又復覺得好生過癮。

  火鍋這種吃法,方便簡單,甲寅界其實也有館子,只是一來上不得檯面,二來也沒有那麼多講究,沒廚子會熬鍋底料,也沒有人會想到蘸料,只是清湯而已,加點鹽味。

  哪裡有堂堂中華大地,火鍋能分出來四五個流派,四川的火鍋和重慶的火鍋都不一樣,廣州的火鍋和東北的又不一樣。

  看師祖和老師吃的快活,嚴熹自己也弄了一碗蘸料,他吃的清淡,就是小檸檬對點淡鹽醬油,撒一點小米辣椒味兒。

  他們三個吃的開心,鄢破又是正經的劍仙,藝高人膽大,也沒顧忌什麼,但味道越傳越廣,把一頭妖物給吸引了過來。

  句餘山,山脈綿延,雖然有羿人,巴人,布人,刀蘿人,八甲人,阿烏人、山蘇人、蒙化人、木里人等山民,也有定居此間的袞人,但大多都是在山外,或者靠近山外的所在。

  深山老林,極深的地方,仍舊人跡罕至,便是幾代居住山中的采藥人,也不敢深入句餘山裡頭去。

  東古寨已經算是在山中最裡頭的幾個寨子了,還是因為有金蠱姥姥坐鎮,又只有在深處,才有好的藥田。

  鄢破能出入青冥,飛天遁地,自然沒有凡俗人的顧忌,暫時落腳的山洞,其實尋常武功高手都進不來,只能空中出入。

  這附近有一頭潛修多年的妖鬼!

  此物天生凶殘,嗜殺成性,經常在山林間殘殺野獸取樂。

  它的嗅覺又極端敏銳,數里之外就聞到有異香撲鼻,悄沒聲息的趕了過來,見到一大鍋好吃的,又有三個血肉活人。

  這頭妖鬼垂涎欲滴,摸到了附近,暴喝一聲,就撲了出來。

  梁夢夏雖然功力重修,再駕馭不得飛劍,但卻早就覺察,附近有怪物過來,見鄢破不理會,便也不吭聲。

  嚴熹是真沒覺察,吃的開心,聽到吼叫聲,這才要拔槍,卻哪裡還來得及?

  鄢破伸手一點,也不用飛劍,也不用法術,那頭妖怪身上,忽然就出現了無數皺裂,被無形劍氣斬成了一堆碎肉。

  嚴熹放下了蘸料小碗,走了過去,十分惋惜,暗暗忖道:「可惜了,最少幾百時空異力。」

  他把這頭妖鬼就地掩埋,這才回來,見鄢破不提,便也不多說,繼續吃喝。嚴熹早就補充了飲品,給鄢破和梁夢夏遞上幾瓶二鍋頭,梁夢夏雖然不好酒,也喝的有滋有味,鄢破更是海量,連乾了七八瓶,仍舊臉色不變。

  鄢破拍了拍肚子,覺得有七八分飽了,這才說道:「我輩劍修,偶爾也會出沒山間老林,經常會遇到這種不知來歷的妖鬼。」

  「此物腌臢,也沒什麼本事,但大半年候深遠,活了幾百歲,尋常凡俗武者應付不來。」

  「我恰好有一件,奪自旁門修士的法寶,威力甚差,但對付此等妖鬼卻足夠了,臥雲再有幾年,就能恢復功力,也用不著,就給了你罷!」

  鄢破取了一個瓦罐模樣的東西,黑黢黢的,也不好看,遞給了嚴熹,並且傳了他一句法訣。

  這件旁門法寶,只要摩挲數下,念動咒語,就能飛出無數的拳頭,打擊敵人。

  嚴熹按照鄢破指點,摩挲了一會兒,念動了咒語,果然飛出來數十個拳頭。

  這些拳頭的威力,跟普通人差不多,稍稍略强一線,也無太多殺傷力。但本身能漫天飛舞,又沒拖累,極難被傷害。

  他看著目瞪口呆,暗忖道:「這個玩意,我小時候在民間傳說裡見過,沒想到甲寅界也有出産。」

  鄢破說道:「此物威力極差,但縱然是妖鬼一流,被幾十個拳頭打上半日,也就受不住了。」

  「牛寶寶你又身具武功,以此寶牽制妖鬼,當可立於不敗之地。」

  這件法寶的確沒什麼用處,就算嚴熹遇上,使用這個瓦罐的人,拼著承受幾十記拳腳,上去把操縱瓦罐的人殺了,其局自解。但對付智慧甚低的妖鬼,這東西的確是個利器。

  嚴熹收了瓦罐,就聽得有個清脆的聲音喊道:「鄢破師兄,你拿個破瓦罐忽悠門下弟子,不當人子。」

  呼啦啦勁風之聲,七八個少年男女從天而降,嚴熹見師父臉色如常,知道是熟人,急忙多準備幾副碗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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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1:07 PM

卷一、道士 110、白帝七桃李

  七個少年男女,跟鄢破著實親熱,也不跟嚴熹客氣,接過了蘸料小碗和筷子,紛紛大快朵頤起來。

  鄢破對梁夢夏和嚴熹說道:「這是我七個師弟妹,都是小師叔太岳奇童孫游岳的門人,號為白帝七桃李,各以一種花卉為號。」

  一個臉有些圓胖的少年,笑嘻嘻的說道:「我是他們的大師兄,人送綽號小仙桃白約!」

  「你這個瓦罐不是什麼法寶,是蓮花教的斷魂掌、離魄拳兩種旁門法術合一,煉出來的一宗旁門法器。」

  「恰好我殺過幾個蓮花教的邪人,得過他們的法卷,就教你一招罷!」

  白約把手一招,剛才嚴熹埋下的妖鬼醬,又被收攝了起來,自動投入了瓦罐之中,裡頭就如開鍋了一般,翻翻滾滾,似乎有人在裡頭打了起來。

  鄢破忍不住叫道:「白約師弟十分胡鬧,這種東西用一用也就罷了,如何能傳他邪術?」

  白約笑道:「妖鬼和生人不同,蓮花教的這門邪術,煉了生人,就不能煉妖鬼,煉了妖鬼,就不能煉生人,不然氣息不純,威力會大減。」

  「小師侄兒……」

  梁夢夏急忙糾正道:「徒孫!嚴熹是我的徒弟,跟我一起拜入鄢破仙師門下,算是帶徒投師。」

  白約哈哈一笑,說道:「師侄孫兒!你總是白帝觀的人,我用妖鬼精氣,化去原來的人氣,你再使用此物,也不會被人詬病了。」

  嚴熹再開瓦罐看時,卻見威力弱了幾分,黑氣反而濃郁了幾分,帶了極邪門的妖鬼氣息,頓時知道白約說的不錯。

  白約是擔心,嚴熹使用這瓦罐,被人看出是生人祭煉的邪門法器,萬一有了什麼誤會說不清楚。

  被他收攝了妖鬼,化去了原本的生人氣,變成以妖鬼煉的法器,自然就百無禁忌了,就算被人指責,也能推說隨便煉來玩耍。

  妖鬼之物,本來就是邪崇精怪。

  殺了不傷天和,反而有積蓄外功。

  嚴熹想明白其中細節,頓時對小仙桃白約這個「長輩」好感大增,說道:「多虧小師叔祖細心。」

  鄢破思忖了一會兒,也舉起一瓶二鍋頭,說道:「是我考慮不周了。」

  他舉起酒瓶,對瓶吹了一個,嚴熹急忙給這位師祖,又拿了一瓶,心頭暗暗叫苦:「沒想到鄢破師祖這麼能喝,我沒買幾瓶酒啊!」

  好在白帝七桃李都是年輕人,他拿了一堆飲料出來,幾個少年男女沒嘗過這般滋味,喝了他的東西,都對嚴熹好感大增。

  臉有些圓胖的小仙桃白約,笑嘻嘻的說道:「我師父說,勾蜈玄珠對鄢破師兄將來成就大有用處,讓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
  鄢破大為感激,說道:「還是小師叔思慮周全,也感激諸位師弟妹遠來相助。」

  嚴熹瞧了一眼,這麼七個少年男女,心道:「都能飛,肯定都是最差身劍合一,白帝觀來了這麼多人,別人怎麼搶?」

  「大概除了我老師拿雲叟谷神葉,別人都要歇菜了吧?」

  鄢破給雙方略作介紹,梁夢夏和嚴熹都好說,這邊七桃李,有五個少年,倆個少女,名稱道號一堆,嚴熹記得頭昏腦漲,乾脆一縷稱呼小師叔,小師姑,倒也顯得禮貌溫順。

  白約吃了幾口,誇贊道:「我在天上就聞到了香味,鄢破師兄收的徒孫好啊!光是這一手廚藝,山居的時候,就方便好些,不如把這個徒孫讓給我吧!」

  鄢破正欲答應,旁邊一個生有火紅頭髮,瘦瘦小小的少年就說道:「白師兄莫要跟我搶,我也想收個徒弟。」

  這個少年叫做,胭脂李曹八月。

  生性最是愛玩,也好吃食,跟白約爭執起來,玩鬧的十分開心。

  衆人正在說笑間,遠處忽然有一聲極悶烈的嘶吼,一道火光衝霄,筆直如柱。

  鄢破驚道:「是誰用法力,要硬逼勾蜈出來?」

  白約把碗一丟,說道:「我們都去看看。」

  鄢破掛念勾蜈玄珠,白帝七桃李本來就都是年輕人,吃喝也足了,好奇心上來,一起騰空飛去,只留下了嚴熹和梁夢夏兩師徒。

  梁夢夏也吃的差不多,說道:「我去打坐一會兒,牛寶寶你收拾一番,也不要耽擱了修煉。」

  他已經習慣了,嚴熹忙碌,嚴熹也沒怨言,畢竟辛苦這麼久,回報也是豐厚,如今不管怎麼說,走了哪條路,都是進了仙俠的門檻。

  他見一頭黃羊,都被幾個人吃的精光,烤的羊骨頭還沒人動,自己也吃不下了,正要一並扔掉,就聽得一個聲音,在背後說道:「不要扔掉,把羊骨頭都給我。」

  嚴熹不用回頭,就知道是新拜的老師,拿雲叟谷神葉。

  老乞丐湊了過來,甚至也不嫌棄,把衆人沒喝光的飲料,酒瓶挨個掃了底兒,把烤好的羊骨頭捧著亂啃。

  嚴熹買的啤酒和飲料,整箱的都給了拿雲叟谷神葉,剩下的剛才也都分了,還真沒有什麼存貨。

  看著老師這個德性,也不好勸說,只能陪著拿雲叟,見這個老乞丐吃著羊骨頭,忽然就唉聲嘆氣起來。

  忙問道:「老師為何情緒不佳?」

  拿雲叟谷神葉叫道:「本來我對玄珠勢在必得。但誰料到孫游岳居然算到了這一步,把幾個徒弟派了過來,我老人家早年曾欠他一份人情不好意思跟鄢破搶了。」

  嚴熹也不好說什麼,心道:「太岳奇童孫游岳,社會關係很複雜啊!」

  「看他挑的徒弟,很有點政治收徒的味道,又跟我老師有些交情,這人必是個大人物。」

  拿雲叟谷神葉,把所有的烤羊骨啃了一空,擦了擦嘴,說道:「這樣下去,也不是個事兒,說不定哪天,你就被人給收了。」

  嚴熹辯解道:「師父,我又不是妖孽,收也不是這個收法。」

  谷神葉說道:「莫要打岔!」

  「我老人家算出,你命裡尚有一個小劫數,若是我現在帶你走了,這個劫數就要推延,小劫數積蓄起來,就要變成大劫。所以暫時不能帶你走……」

  「好生為難。」

  嚴熹心頭一跳,暗暗叫道:「還有這個說法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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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1:46 PM

卷一、道士 111、陰山教謝梅華

  拿雲叟谷神葉胡亂把手上的油脂在身上一抹,又拍了拍腦門,對嚴熹說道:「你是凡胎法界的修為,使用不得法術。為師折個中,在你體內留一道法力,並傳你一門隱身術。這道法力可以不拘次數,支持兩個時辰的隱身術。你只要妥善運用,當可逃過此劫。」

  嚴熹大喜過望,急忙虛心求教。

  拿雲叟谷神葉在他腦門拍了兩掌,渡入了一道法力,傳授了一門隱身秘術,這才化虹而去。

  嚴熹細細體會新學的法術,匆匆把東西都收拾了,穿越回去了一次他先把垃圾扔了,去了一趟超市。

  嚴熹如今手裡也不差錢。

  先把飲料啤酒白酒洋酒買足,又買了一批食物。轉了幾個小超市,買了二十餘條煙,一盒打火機。給女朋友發短信,報了平安,這才重新回了甲寅界。

  他趕回來沒多久,鄢破和白帝七桃李紛紛從天而降,白約笑嘻嘻的說道:「三火神君門下幾個廢柴,想要用火遁把勾蜈逼出來,卻沒想到那頭妖物狡詐,給它偷襲,吃了兩個。」

  「這一場熱鬧,看的過癮。」

  嚴熹聽到勾蜈吃了人,心頭暗驚,忖道:「這頭妖物好生凶殘,連修士都能吞吃。我更要多加小心,保命為上。」

  他忽然想起鄢破送的瓦罐,暗暗忖道:「此物被白約化去生人氣,用妖鬼的精血重煉,威力弱了許多。」

  「只當一件玩物,强弱也無妨,但我急需護身之法,何不把青角鬼王煉入?」

  「這頭妖鬼本領不俗,頂上獨角能噴吐妖霧,甚至跟梁夢夏老師都能鬥一鬥,若是沒有危機臨頭,此物自是極為珍貴。」

  「畢竟價值幾千時空異力呢!」

  「可按照故事線,我和小掛件都要被勾蜈一口毒氣噴死。雖然現在月池不知道在何處,但故事線沒有變化,想必此劫難逃?都有生命危險了,何須還吝嗇一頭妖鬼?」

  山峰上多了白帝七桃李,頓時就熱鬧了許多,他們不耐煩住山洞,取了一件法寶,化為一棟小樓,富麗堂皇,住了進去。

  白約邀請鄢破同住,被鄢破拒絕也不勉强,卻沒有請梁夢夏和嚴熹。

  嚴熹倒不覺得這七個年輕修士瞧不起人,那棟小樓面積不大,又有年輕的女修士,原就不方便住許多人。

  晚上鄢破和梁夢春,自在山洞中休息,嚴熹卻偷溜出來,尋了個沒的地方,把青角鬼娃飾物取出,扔到了瓦罐裡。

  他按照白約傳授的蓮花教秘法,稍稍祭煉,只覺得輕鬆非常,不過半個多時辰,就把青角鬼王化去。

  嚴熹也不敢胡亂演示,畢竟山峰上還住著鄢破,白帝七桃李等人,都是厲害的修士,只把瓦罐收起來,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此事。

  鄢破和這幾個年輕的師弟妹,連續數日,早出晚歸,也不知忙些什麼。

  梁夢夏吃了祛毒的靈丹,身子一日好過一日,他知道仙緣難得,─天十二個時辰倒有七八時辰在修行,比原本勤奮了十倍。

  嚴熹反而清閒了下來。

  他除了修煉之外,把附近轉了個遍,只覺得這座山峰除了比周圍的群峰都高,極能遠眺,再無什麼奇處。

  這一日無事,趁著鄢破和白帝七桃李都出門去了,梁夢夏也在山洞中修煉,嚴熹興致起來,把鄢破送的瓦罐拿出來把玩。

 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,念動咒語,瓦罐裡頓時飛出了幾百個青黑拳頭,滿空亂繞。

  嚴熹吃了一驚,原本這個瓦罐只能飛出數十個拳頭,此番數目多了十倍,拳頭也比原來更强健,威力可想而知,也只會更大,暗忖道:「青角鬼王居然稟賦如此渾厚?煉入瓦罐增了十餘倍的威力?」

  「雖然此物大概還是不能用來對付勾蜈,但對付尋常武功絕頂的大宗師必能有些妙用。」

  鄢破白約等人身為劍俠正宗,九大派的傳人,並不大瞧得起江湖上一些旁門左道之士。

  比如龍都教,蓮花教,羿人十八寨的蠱術,他們都覺得是旁門小術,不堪一擊。

  其實不管是龍都教的彌勒咒,還是蓮花教的斷魂掌、離魄拳,又或者金蠱姥姥的蠱術,都是能摸到世間法界邊邊的秘法。

  煉成之後,雖然不值得劍俠中人一笑,卻足以人間無敵。

  嚴熹不知高低,把青角鬼王這等踏入世間法界的妖鬼煉入其中,威力更大了許多。

  他若是持了此邪器,縱橫江湖,就算是四大神魔,七大公子之流,也都奈何不得,足以創出諾大名聲。

  嚴熹正玩的開心,卻忽然聽得有破空之聲,急忙把青黑拳頭們都招了回來。

  只見一個身材婀娜,美貌風騷的女子,翩然從天而降,見到嚴熹,盈盈一笑,問道:「你是蓮花教的弟子?」

  嚴熹點了點頭,說道:「不知仙姑有何見教?」

  女子笑道:「我是陰山教的謝梅華,謝鶴孫是我弟弟,此番來句餘山,是為了幫我弟弟取一件寶物。剛才在雲中路過,見你演練蓮花教的斷魂掌、離魄拳,我與蓮花教教主孫懷蝶是手帕交,所以下來看你一眼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原來是謝鶴孫的姐姐,又是陰山教的人,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。」

  按照原來的故事線,嚴熹被謝鶴孫的八頭鐵屍撕了,死的沒有全屍,哪裡會對謝梅華有什麼好感?

  謝梅華提及蓮花教主孫懷蝶,本來是想拉近交情,嚴熹卻毫無觸動,他又不是真正蓮花教的弟子?

  謝梅華言笑晏晏,跟嚴熹東拉西扯,偶爾美目顧盼,頗有傳情之態。

  嚴熹心底不住的嘀咕,不知道這個妖精,看上了道士嚴熹什麼地方?

  他也是胖習慣了。

  還沒想過道士宴溪如今已經不胖了,反而一身精壯的筋肉。

  謝梅華是陰山教有名的蕩女,正邪兩道,面首無數,剛才她的確是雲中路過,看到道士宴溪如此精壯高大的漢子,不由得動了春心。

  她見嚴熹似乎跟自己不親近,暗暗忖道:「難道本仙姑不夠貌美?這漢子怎麼不撲上來求歡?」

  「是了,他是蓮花教小門小戶的傳人,聽到本仙姑是陰山大教的弟子,必然宛如見了九天仙子,不敢褻瀆。」

  「待我主動一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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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1:54 PM

卷一、道士 112、空中雲震

  謝梅華故作姿態,說道:「我不識雲路,道友可否送我一程?」還伸出纖纖玉手,去扶嚴熹的肩頭。

  嚴熹從未見過如此姿態的女子,若是幾年前,或許還會有些想法,肚內沾沾自喜的問一句:「對方是不是看上我來?」

  但自從網上衝風,有女同行駡所有網文男作者都是垃圾,他反駁了一句:「我又不認識你?」被幾千人私信問候了「金針菇」,就再也不會往那邊想了。

  此時他心頭第一反應是:「莫不是個古典派女拳師父?」

  「這是要陷害我與不義嗎?」

  「等我師父忽然出現,就梨花帶雨,說我勾引她,搞的我被逐出師門?」

  剎那間,嚴熹腦補了幾十篇,各具特色的小作文,立刻躥出去了幾十步,叫道:「你再動手動腳,我可就喊人了。」

  而且立刻就大聲叫嚷起來:「師父!師父!」

  這個時候,一定要現有人證。

  雖然梁夢夏實力「一般」,但做一個「證人」足夠了。

  謝梅華滿臉愕然,沒想到自己「主動」了,對方卻如此不識抬舉,惱羞成怒起來,探手一抓,就把嚴熹降服在手腕內。

  謝梅華雖然人品不堪,但卻是真正的世間法界大修士,煉就了身劍合一的本領,比弟弟謝鶴孫强出不止百倍。

  嚴熹雖然武功也算一流,放在凡俗武者裡,已是極不凡了,但如何能夠比得上謝梅華這種邪派劍俠?

  就連梁夢夏巔峰之時,也不是謝梅華一合之敵。

  被謝梅華一把按住,嚴熹頓時全身真氣都被鎖困,一絲力氣也用不上,心頭駭然,暗叫道:「這娘們不是要在荒郊野嶺,就把我當場給辦了吧?」

  「辦了也沒什麼,我貞操不值錢,但她會不會用法術拍攝下來,在邪派修士裡亂傳?」

  嚴熹還沒想到要緊處,就身子一輕,被謝梅華帶了直衝雲端。

  梁夢夏被徒弟的呼喊驚醒,跑出來剛好看到,嚴熹被人擄掠,直飛上天空去了,不由得心頭駭然,也不知道,這事兒是好是壞。

  梁夢夏的思考角度,又不一樣,他夢裡都在想如何能求道問仙?

  嚴熹是被劍俠中人擄掠,他不以為對方會害了自己這個「胖徒弟」,心頭只是想:「難道嚴熹另有仙緣,不會跟我一同拜入白帝觀?

  「也不知道這位前輩,看上了我這大徒弟哪裡?」

  「其實掠走孫百搭和顧兮兮,會更為合理一些。」

  嚴熹上了高空,再也不敢掙扎,他恐高的毛病,越發的嚴重了,全身都僵直了,腦子裡想的都是:「這娘們不是要在荒郊野外,草地七次,是要空中雲震!」

  嚴熹腦海裡都是各種空中機位,自己被高高拋下,謝梅華從高空一個俯衝,自己再被扔上去,謝梅華守株待兔,等自己落在她身上……

  「尼滴瑪丫!」

  除了網文作者,普通人不會開除這種腦洞。

  嚴熹恐懼的渾身都發抖了,他真的恐高。

  一想到謝梅華可能高空開車,他渾身都硬,肝膽俱裂。

  嚴熹平生從未有如此恐懼過。

  謝梅華身姿飄飄,降落下來,叫道:「鶴孫!姐姐來了。」謝鶴孫匆忙走出了山洞,見到姐姐,大喜過望,他吃了幾次虧,知道憑自己的本事,難以斬殺勾蜈,奪取玄珠,又不放心同門其他的師兄弟,就向親姐求助。

  見到謝梅華,他一顆心放了許多,叫道:「姐姐,弟弟被欺負的狠了,你要替我做主!」

  謝梅華把嚴熹放下,笑道:「那些不開眼的東西,姐姐替你教訓便是!這位是蓮花教的道友,你且把他送去山洞裡,幫我招待一番!」

  謝鶴孫知道姐姐的秉性,也不說什麼,探手抓住了嚴熹,丟給了僅有的一頭,還能活動自如的鐵屍,說道:「我們姐弟許久未見,我且跟你說一說,都有哪些人來句餘山,圖謀勾蜈玄珠。」

  兩姐弟一邊詳談去了,嚴熹被一頭鐵屍扛著肩頭,雖然比剛才恐懼感弱了些,但仍舊嚇的要死。

  按照原來的故事線,他可是會被謝鶴孫手下鐵屍撕碎吃掉。

  嚴熹對鐵屍的恐懼,半點也不輸給,被謝梅華空中雲震,高空開車的威懾。

  鐵屍沒甚靈識,進了山洞,把嚴熹扔在角落,便站在洞口,守住了不讓嚴熹離開。

  嚴熹大大的喘息了幾口氣息,運轉了幾遍雪山吐納術,這才緩了過來,勉强能活動手腳,儘管還是有些全身酸麻,身子僵硬。

  他平生從沒有被如此嚇過。

  畢竟現代社會,安全太有保證了,普通人就經歷不到什麼風風雨雨。

  嚴熹站了起來,忽然發現山洞的角落裡,居然還有五大團「怪肉」,不由得嚇了一跳,定睛看去,好半晌才分辨出來,是五頭快被打爛的鐵屍。

  謝鶴孫祭煉了多日,比原來的一灘肉泥,已經好了許多,但距離復原,仍舊遙遙無期。

  嚴熹剛開始,被嚇的全身都酥麻了。

  正常人跟喪屍關押在一起,也會簌簌發抖,何況謝鶴孫的鐵屍,凶威熾烈,是真的會活吃人的怪物。

  他一動不敢動,等了一會兒,大著膽子,走過去踢了幾腳,見這五團鐵屍醬,似乎沒什麼動靜,忽然就響起來,自己的瓦罐神拳了。

  「鄢破師祖莫不是也有故事線?還是他老人家能掐會算?居然預料到了,我有此一劫,提前給我準備了這麼一件邪器?」

  嚴熹取了瓦罐出來,把一團「鐵屍醬」收入其中。

  可憐謝鶴孫,幾十年辛苦祭煉的鐵屍,因為被人重創,禁制都崩了,連蓮花教的旁門法寶都抵擋不住,片刻間就被化去。

  謝鶴孫的鐵屍,遠比蓮花教的法寶層次高明。

  如是正常情況,就算蓮花教的教主孫懷蝶也祭煉不得陰山教的鐵屍,但偏巧,謝鶴孫的鐵屍被人重創……

  嚴熹一招得手,哪裡還有客氣?

  一頭接一頭,把謝鶴孫的五頭「鐵屍醬」統統用瓦罐神拳給煉化了。

  這五頭鐵屍,雖然被重創,但本質仍舊是世間法界層次的妖物,强橫無匹。

  嚴熹的瓦罐裡頭,滾滾黑煙,無數的拳頭在裡頭折騰,這件邪門法寶……蛻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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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2:00 PM

卷一、道士 113、不是失戀過,沒法體會的痛人感受

  蓮花教立教數百年,也從未有任何一位教主,有幸運能把一頭世間法界的青角鬼王,五頭世間法界的鐵屍,用來祭煉斷魂掌、離魄拳。

  嚴熹胡搞亂搞,整出一個史無前例的奇葩出來。

  嚴熹待得瓦罐神拳平復下來,悄悄施法,催動了這件旁門法寶,只見黑煙滾滾之中,數千個拳頭蜂擁飛出。

  最原始的瓦罐神拳,只有幾十個拳頭,雖然能滿空亂飛,速度卻不快,只相當普通人全力揮拳,力量也與尋常壯漢區別不大。

  煉入了青角鬼王,瓦罐神拳能飛出幾百個拳頭,色做青黑,比尋常人手堂大了兩三分,力氣相當於江湖好手級數的武者,速度也略有提升,疾如奔馬。

  如今被嚴熹弄進去五頭鐵屍,拳頭的數目增加十倍,足有兩三千個,青黑之色更深了一些,飛行速度也疾如飛鳥,力氣更是堪比外家功夫修煉至精通,甚或大成的二三流武者。

  瓦罐神拳畢竟是蓮花教這種旁門左道的邪術,縱有蛻變,也不能脫出原本的藩籬。

  只是飛出的拳頭能大能小,最小如雞子,最大如籃球,也能張開手掌,足夠鍋蓋大小,別無其他神異。

  嚴熹在山洞裡,悄悄玩了一會兒瓦罐神拳,看了幾眼守在山洞口的那頭鐵屍,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
  新蛻變的超級‧瓦罐神拳,雖然威力了得,但想要轟下這頭鐵屍,怕不是怎麼也要半個小時,甚或兩三個小時。

 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,只怕謝鶴孫和謝梅華早就趕回來了,直接把他擒下。

  嚴熹正欲放棄這個誘人的構思,腦海裡忽然靈光一現,看了一眼自己的瓦罐,又看了一眼守在山洞口的鐵屍,把剛才冒出來的念頭,反復盤算了七八遍,終於確信這個想法沒有大問題。

  「我的確不能痛快打死這頭鐵屍,但我能壓住它啊!」「可不敢等謝梅華回來。這騷娘們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。跟謝梅華呆一起久了,就算什麼也沒做名聲都要毀了。他一個乾乾淨淨的清白男人,絕不肯跟這種女人扯上關係。」

  就算有些冒險,也顧不得了。

  嚴熹伸手一抹瓦罐,無數青黑大手飛出,在半空就張了開來,狠狠的抓向了鐵屍。

  這頭鐵屍雖然防禦高,更煉就一股腐屍毒氣,力大無窮,卻不會叫嚷,被大手狠狠按在地上,只是默默的奮力掙扎。

  嚴熹手捧瓦罐,看著被死死按在地上的鐵屍,忍不住得意的小聲叫道:「你叫啊!你叫啊!你倒是叫啊!?你就算叫出破喉嚨來……」

  嚴熹嘴裡胡說八道,手上也不慢,掏出了狙擊槍,頂在鐵屍的嘴巴上,連開了十多槍。

  開始幾槍,這頭妖物還恍若沒事兒,但狙擊槍的威力確非普通槍械可比,十幾槍都是頂著嘴發射,把這頭鐵屍的腦袋給轟了個稀巴爛,嚴喜看著垂死掙扎的鐵屍,略略有些得意,自言自語道:「瓦罐神拳沒法短時間內把你轟斃,卻能把你按在地上。」「本牛寶寶的槍法不咋地,但頂著你的嘴開槍……」

  「打不死你!」

  謝鶴孫和姐姐許久不見,又想把圖謀勾蜈玄珠的各派人士詳細介紹一番,免得謝梅華不清楚情況,吃了別人的大虧。

  他也沒想到,被鐵屍看守的區區一個凡俗武者,還能鬧出來這麼麼蛾子的事兒。

  謝鶴孫正和姐姐暢談,忽然聽到十多聲熟悉的爆響,緊接著心頭一震,跟最後一頭鐵屍斷了聯繫。

  嚴熹把鐵屍按在地上的時候,他沒有什麼感應,畢竟鐵屍也沒受傷,但是嚴熹把鐵屍爆頭,謝鶴孫自然就有感應了。

  何況那十多聲槍響,謝鶴孫熟悉無比,正是不久前偷襲,被他殺了的那個凡俗武者,使用的奇怪暗器,發出的響動。

  謝鶴孫臉色大變,急忙衝向了山洞。

  嚴熹快手快腳用瓦罐把這頭倒楣的鐵屍收了!

  沒有了這頭鐵屍,頓時就天高海闊,鳥飛魚躍。

  臨走前,嚴熹用眼睛掃了一遍山洞,發現角落裡插了一根小幡,他也不知道此物何用?

  順車狀了,藏入小黑口袋裡,還嘟囔了一句:「這窮鬼也不把錢包放在家裡,多不夠好客!」出了山洞,飄然而去。

  他也沒忘了,順手掐了一個隱身的法術,一道清濛濛的光華籠罩全身,身形就此隱去,無形無影,放心大膽,一路逃命。

  謝鶴孫衝入了山洞,望著空空如也的地方,忍不住叫道:「我的鐵屍呢?」

  他看了一眼角落裡,更是悲憤,大叫道:「我的五毒白骨幡呢?」

  「誰把我的家底都偷了?」

  「世上的賊子都該死,活活的該死啊!」

  自從被趙啓今和張中陽偷家,謝鶴孫就深深痛恨竊賊,但是他也沒想到,自己幾十年積攢的家底,忽然就全都沒了,心頭痛的無法呼吸。

  現代人不是失戀過,沒法體會這種痛人感受。

  謝梅華驚驚的望著,空空如也的山洞,心頭暗叫道:「我那麼大的一個精壯漢子呢?難道被弟弟的鐵屍吃了?可他的鐵屍呢?」「總不能被那麼大的一個精壯漢子吃了吧?」

  謝鶴孫狂叫一聲,疾奔出了山洞,四處搜尋心目中的小賊。

  謝梅華略猶豫一番,也出了山洞,駕馭遁光,四下裡尋找,她可比弟弟法力高明太多,飛空搜尋更是便利無比,謝梅華的遁光,從嚴熹頭頂上掠過去了七八次,但沒有一次注意到,她心心念念的精壯漢子,就在身子底下,大搖大擺的趕路。

  嚴熹離開山洞,走了一個多小時,算計體內的法力,有心節省一番,散了隱身術,遠遠的眺望鄢破所居的山峰,不由得心頭甚是哀嘆。

  謝鶴孫在勾蜈藏身的山谷旁,占據了一個最近的山峰,鄢破卻仗著劍術高明,來去如電,又不想被人看破興藏,所居的山峰遠在數百里之外。

  嚴熹能夠看到那座山峰,但想要走過去……

  沒有個兩三天,是想都別想。

  這就是凡俗之人步行,跟劍俠中人飛天遁地的區別。

  他走了一個多小時,但因為都是山路,縱然有輕功在身,最多也就走了四五十公里,這還是往寬裕了算,心頭有些疲累,暗忖道:「不如穿越回去,休息一天。」「這段時間都在甲寅界,日夜不歸,比特麼加班還累,也該回去陪一陪青纓,反正勾蜈出世,還有幾個月,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時光。」嚴熹腦仁亂跳,腦漿沸騰,穿越回現代社會的一剎那,就看到一頭巨大的金色蜈蚣從地下穿了出來,只有半邊身軀,就有十多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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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2:11 PM

卷一、道士 114、那麼大的半個腦袋呢?

  嚴熹消失不見。

  只剩下半個腦袋的巨大蜈蚣,上半身呆呆而立,全身由燦爛金色,漸漸蛻變為金紅之色。巨大蜈蚣的腔子裡,發出一聲極淩厲的怪嘯,身子晃了晃,哢嚓一聲,又復長出了半個怪頭。

  蛻變成了金紅色的大蜈蚣,整個身軀都從地下鑽了出來,足足有三四十米,龐然大物,形貌猙獰駭人。

  它在原地溜溜打轉,掘地三尺,又復憤怒仰天咆哮,若是有人懂得它語言,必然可以聽得出來,這頭怪物在叫囂:「我那麼大的半個腦袋呢?」

  「我那麼大的半個腦袋哪裡去了?」

  「誰把我那麼大的半個腦袋偷了?」

  大蜈蚣滾滾翻卷,妖氣衝霄,不多時就有幾道光華飛來,跟大蜈蚣惡鬥在了一處。

  嚴熹穿越回了現代,剛要鬆一口氣,就聽得撲騰一聲,一個農村煮飯大鍋那麼大個的半個腦殼落在腳邊。

  他倒是記得,自己穿越前,恍惚看到一頭極大的怪物,只是沒看清是什麼。

  這玩意只剩下半個腦殼了,居然還是活的,滿地亂滾,把嚴熹嚇的心臟砰砰亂跳,急忙切換了梁夢春的角色卡。

  他本身武功跟道士宴溪同步,也算不俗了,但始終覺得套個角色卡更安全。

  嚴熹不敢上去相鬥,畢竟梁夢春也是武者,這麼大的怪腦殼,看著就鬧妖精,絕非寒山烈客能應付的來,換臥雲樵子還差不多,匆忙把瓦罐拿了出來,飛出了幾十張青黑大手,把這半個腦殼狠狠按在地上。

  這玩意力氣,可比鐵屍大多了。

  幾十張青黑大手按住,兀自震動不休。

  嚴熹試著用瓦罐去收,卻沒能收動,他更不敢把這東西,收入小黑口袋裡,看此物性子猛烈,就知道指定會「破囊而出」,弄壞這件儲物的寶貝,日子可就沒法過的舒服了。

  他穿越兩界,倒騰物資,全靠這個小東西呢。

  嚴熹拔出了梁夢春腰間的寶刀,分開了青黑大手,往半個腦殼裡戳了幾下。

  一粒碗口大的珠子,從半邊腦殼裡頭滾了出來。

  這粒珠子滾出來,半邊的怪腦殼震動的更厲害了,但力氣卻不住的減弱,本來燦爛黃金,只是一會兒,就變成了金紅之色。

  嚴熹不敢用手去拿,指揮一隻青黑大手,把這個碗口的珠子撿了起來。

  這粒珠子個頭不小,色做玄金,有一種非常暴躁的感覺,似乎內蘊非常强烈的能量。

  嚴熹心道:「這是什麼鬼?」

  他試著伸手,注入了一道雪山真氣,真氣湧入,似乎被什麼吞噬了,隨即就沒了感應。

  嚴熹又注入了幾道雪山真氣,還是如第一次一般,不敢再多嘗試,弄了個保鮮膜,牢牢的纏了七八卷,這才收入了小黑口袋。

  至於地上的半個腦殼,看著猙獰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。

  嚴熹手裡也沒什麼合用的東西,他翻找了一遍,把剛才順手牽羊的小幡也拿了出來,順手用小幡捅了一捅。

  這桿小幡倒是有些靈異,垂落一道黑氣,裹住了半個腦殼,不過片刻,這半個腦殼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機,化為了一塊毫無活力的幾丁質。

  嚴熹暗暗詫異,用小幡巴拉了幾下,確定這玩意不會動了,還是不敢收起來,也不敢用手去碰,仍舊指揮青黑色大手,用保鮮膜把這半塊怪蟲腦殼密密麻麻包裹了幾百層,找了個垃圾箱扔掉了。

  嚴熹選的穿越點,是個非常冷門的商場的地下停車場,這裡經常一整天都沒人來。

  他鬧騰了好一會,也沒有人過來。

  嚴熹扔掉了半塊怪腦殼,切換掉了梁夢春的角色卡,見快到了中午,給女朋友打了個電話,約了一起吃中飯,打了個網約車直奔吉氏集團的大廈。

  荀青纓接了電話,情緒非常不錯。

  她之前選了個網文作者當男朋友,不管是家裡,還是同事,甚至閨蜜們,都頗有微詞,覺得嚴熹實在不是好姻緣。

  荀青纓很少跟他們爭論,覺得日子是自己過,是跟嚴熹一起過,又不是跟這些親戚同事,至於閨蜜們,喝茶就很好,根本不在乎。

  但被說的多了,心底也有些不服氣。

  最近嚴熹有了奇怪的經歷,荀青纓除了擔憂之外,也微微覺得揚眉吐氣。

  她當然不會說,男朋友在異界找了份帶貨的工作,只跟人說嚴熹的版權賣了,金主出了個高價。

  最近看了幾套房子,已經把結婚提上了日程。

  嚴熹到了吉氏集團的大廈外,跟保安們打了個招呼,施施然就走了進去。

  吉氏集團的大廈,肯定不允許外人隨便進,但嚴熹身為一個網文作者,自然知道人類的缺點,他沒事就跑過來找保安們聊天,送點水果,飲料,香煙,用不上一個星期,就XX哥,XX哥的叫的親熱。

  別人進不去,他靠刷臉,能隨便出入。

  當然嚴熹也不會給人惹事兒,畢竟誰的工作也不容易,偶爾遇到幾次吉氏集團的管理層,見嚴熹是個生面孔,責問他來幹什麼,他都說是來送外賣。

  嚴熹知道女朋友的辦公區所在,笑眯眯的找了過去,遠遠的就看到荀青纓正在跟一位中年女性交接工作,就沒湊近過去。

  荀青纓也早就看到了男朋友,給他使了個眼色,耐心應付這位高管,這位姓洪的大媽性子嚴峻,可不好應付了。

  一個拉長了的詞兒聲音,忽然在嚴熹背後響起,略帶諷刺的叫道:「這不是嚴熹嗎?又來找女朋友?聽說你上本書又撲了?怎麼還吹牛賣了版權?」

  嚴熹回頭,微微一笑,也沒說什麼。

  他認識這個討厭的傢伙,好像姓黃,是個經理,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,總瞧自己不順眼。

  說話的人文質彬彬,一派斯文,穿著非常昂貴的襯衫,說話故意顯得特別誇張,衝著旁邊一個把頭髮盤起來的職場麗人,說道:「小荀的男朋友,總來咱們公司,我說了幾次,但他也有點小能耐,次次都能偷溜進來。」

  嚴熹也沒想到會遇到吉紅羅,尷尬的一笑,算是打過了招呼。

  吉紅羅在吉氏集團地位極高,一直都表現的冷若冰霜,公事公辦,誰的面子也不買。

  黃經理眉飛色舞,有點小得意,心道:「吉紅羅可是鐵面,看你這次怎麼過關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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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2:16 PM

卷一、道士 115、茗茶三問

  荀青纓大驚失色,也顧不得跟洪姓大媽主管交接工作了,得罪了這位主管,最多給她難看,得罪了吉紅羅這種高層,那可是大事兒。

  她匆匆跑了過來,叫道:「吉總!我男朋友是過來送一份文件,我這就讓他走。」

  嚴熹聳了聳肩膀,正準備聽話離開,吉紅羅淡淡開口,說道:「許久不見了,過得好嗎?」

  這句話說的茶裡茶氣。

  嚴熹差點沒口水嗆到,急忙說道:「還可以!」

  嚴熹是男頻作者,不會玩宮鬥,也不善撕逼小作文,雖然覺得這個回答,很有歧義,但吉紅羅就是隨便問一句,過得好嗎?他咋回答?

  也不能無緣無故,暴起撕逼吧?

  吉紅羅又問道:「聽說你換了工作?」

  這句話說的茶氣十足。

  嚴熹成功投靠圖書館管理員聯盟,逃脫了被傘機關追殺的命運,吉紅羅身為重歸傘機關的大將,知道這個事兒不奇怪,用這麼含混的問話……

  似乎特麼的也不奇怪!

  這個態度沒毛病啊?

  嚴熹還能怎麼回答?!

  他只能悶悶的答道:「是!」

  吉紅羅又說了一句:「青纓是個極好的女孩子,對她好一點。」

  這句話茶藝爆表!

  嚴熹差一點就沒忍住,想要動手揍人。

  但吉紅羅說完這句話,揚長而去,根本沒有給他反應時間。

  而且,嚴熹能夠說荀青纓不好嗎?

  荀青纓的確是個極好的女孩子,為了他把房子都賣了。

  但是……

  這個事兒,特麼的不是這個事兒啊!

  荀青纓臉色古怪,表情奇特。嚴熹壓下去了,喊住吉紅羅,把話說清楚的衝動。他相信自己這麼幹了,只會把事情弄糟糕。

  黃經理臉色極端難看,什麼話也不敢說,低頭跟著吉紅羅走掉了,心裡就好像有一座活火山噴發,把他的小心思燒的一乾二淨。

  他忽然聽到,吉紅羅的聲音冷冷的響起:「黃經理,你這個月的所有獎金通通沒了,不服氣的話,可以去申請勞動仲裁。」

  黃經理哪裡敢吭聲?

  訕訕的,有點小悲哀。

  他心裡就一個念頭:「媽耶!我好像是城門失火,附近池塘裡的那條魚。」

  「同樣是魚,同樣在池塘,為什麼我就不是那種池塘裡的魚?」

  嚴熹訕訕的說道:「這人有點怪!」

  荀青纓還沒說話,一個高大的壯漢大步狂奔了過來,見到嚴熹,就是一個熱情擁抱,叫道:「還記得我嗎?」

  嚴熹搖了搖頭,說道:「不記得!

  大漢叫道:「是我,老虎。」

  嚴熹答道:「去特麼的,我還是蛤蟆呢!」

  大漢楞了一下,左顧右盼,找了個別人看不到的角度,一抹腦袋,露出了一顆老虎頭,呲牙一笑,說道:「伯都!虎妖伯都?記起來了沒?」

  荀青纓嚇得驚叫一聲,花容失色,躲在了嚴熹的背後,嚴熹拍了拍她的肩膀,說道:「別怕,有我呢!」

  他現在終於回憶起來,自己跟這頭虎妖,的確是舊相識,有過共患難的,這頭老虎,非常「費油」。

  當初為了逃命,讓伯都玩命狂奔,他直接餵了一粒谷陽丹,那東西可貴了。

  虎妖伯都恢復了人類相貌,一個面容普普通通,身材高大,甚不起眼的大漢。

  除了身上有一股精猛的氣息,舉手投足,似有無窮精力,彌漫而出,跟普通人類,也沒什麼區別。

  他笑呵呵的說道:「走啊!請你吃飯,我現在是吉氏集團的高管,每個月薪水不少,比在甲寅界日子好過多了。」

  荀青纓雖然知道一點甲寅界的事兒,但真沒見過活妖精,虧得有嚴熹在身邊,不然她這會兒,早就驚叫著跑了。

  作為一個普通的都市女孩子,荀青纓沒把男朋友扔了自己逃命,已經算是極難得的品質了,膽子小點不是缺點。

  嚴熹很不想,陪一頭老虎吃中午飯,他回來是特意陪女朋友的,但此時此景,似乎拒絕對方也太不通人情,只能勉强說道:「也好!」

  他好好安慰了荀青纓幾句,荀青纓見他和伯都隨意聊天,倒也漸漸不害怕,她其實認識伯都,知道是新來的高管,也不負責什麼具體的事兒,每天跟著吉紅羅,非常悠哉悠哉。

  現在荀青纓才知道,原來這位新來的高管,不是能力過人,是生的靠譜。

  這麼大一頭妖怪帶在身邊……

  荀青纓感覺,自己可能還是接受不來。

  兩人一頭老虎,出了吉氏集團的大廈,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館子,嚴熹狠狠的宰了伯都一頓。

  伯都倒是熱情無比,拍著胸脯保證,只要嚴熹有空,什麼時候找他吃飯都可以,不用給他省錢。

  但嚴熹只覺得這頭老虎,特麼比燈籠還燈籠,好容易吃了午飯,他把女朋友送回了公司,婉拒了虎豹伯都一起找個地方按摩的邀請,悶悶不樂的回去了甲寅界。

  本來他還有點擔心,生怕那頭大蜈蚣還等候在外面,但是等穿越回來,嚴熹大驚,他直接站在了一個大坑裡頭。

  剛剛他離開的那塊地方,不知被什麼東西,炸的遍地深坑,附近的花草樹木,被神秘的力量粉碎,就連大塊一些的石頭都沒有了,遍地只有深坑,深坑,數不盡的大坑。

  嚴熹暗道:「這裡是被盟軍轟炸過了嗎?」

  「這是什麼神仙鬥法。」

  「把環境破壞成這樣啊!?」

  嚴熹也不敢在這裡逗留,免得再次招來妖怪,辨別了一下方向,繼續往鄢破所居的山峰趕路。

  到了晚上,他一個人清理了一塊平地,一個人點起火堆,一個人燒了一鍋開水,下了一鍋掛麵,扔了兩個荷包蛋,吃的有點清冷。

  這段時日,嚴熹雖然每天忙忙碌碌,服侍老師,給師弟師妹們做飯,從所未有的勤快,有些疲累,但卻總是熱熱鬧鬧,忽然恢復了這麼一個人的生活,總覺得有些不習慣了。

  吃了麵,嚴熹一個人,也不敢打坐了,默默的運轉真氣,隨時要觀察周圍動靜,免得被什麼野獸路過,加個夜宵。

  那可就太不體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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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2:21 PM

卷一、道士 116、師父,你何須忍啊?

  天色還未亮,嚴熹就聽到有如雷震轟,三道火光從高空掠過,隨後又有兩道奇亮長虹飛過,不由得艶羨非常。

  心頭暗忖道:「不知道什麼時候,我也能有如此厲害的修為,可以飛天遁地,逍遙快活。」

  嚴熹手裡有兩套半劍術,半套是雪山吐納術和雪山劍法,缺了更上層樓的劍訣。

  兩套是──天禽百解和萬鳥朝凰天禽百變劍法,這路劍法蘊含了劍法招式和劍訣。

  以及萬香輕煙劍!

  萬香輕煙劍吐納術,劍法招數,劍訣三者合一,但修行卻最為繁瑣,威力也最差。

  如果不是故事線直指死亡,道士宴溪注定活不過十六歲,必須要破局而出,化解劫數,嚴熹先肯定找個地方,默默的苦修,而不是東奔西走。

  嚴熹羨慕了一會兒,瞧了一眼故事線,驟然大喜,因為他看到了全新的故事線,被勾蜈一口毒煙噴死的故事線,有了改動。

  ……

  數月後勾蜈出世,謝梅華,謝鶴孫姐弟跟三火神君門下,為了爭奪這頭大妖爭鬥,宴溪,月池被雙方鬥法波及,誤殺而死。

  嚴熹有些摸不著頭腦,暗忖道:「怎麼還要死在謝鶴孫的手底下?」

  「為什麼不是被勾蜈殺了?」

  「被誤殺又是怎麼一回事兒?」

  「為什麼又要繞上小掛件?難不成?其實小掛件才是催命的怨種?」

  嚴熹覺得也不能把小師弟想的太糟糕,但這個念頭一起,就忍不住想要把小掛件抓過來,好生端詳一番。

  嚴熹匆匆弄了早餐,只有他一個人,連熱都懶得熱了,開了一罐八寶粥,隨便應付一下,處理了火堆,仔細踩滅隱患,這才匆匆上路。

  這一天,嚴熹雖然「披荊斬棘」,但總算沒遇到什麼事兒,到了晚上,看著似乎半點也沒有更近的山峰,不由得再次嘆息,仍舊一夜無話,打坐渡過。

  又走了兩日,嚴熹眼瞧再努努力,也許當日便可回去,不由得興奮起來,正在加速攀山,忽然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:「徒兒,師父教你的隱身術好用吧?」

  嚴熹大喜,跳了起來,叫道:「老師,你在哪裡?」

  蒼老的聲音呵呵笑道:「你往天上看!」

  嚴熹一抬頭,果然看到了跨坐在大紅葫蘆上的拿雲叟谷神葉,臉色頓時變了,叫道:「老師,你不是看著徒兒一路跋涉,直到這會兒才吭聲吧?」

  谷神葉哈哈一笑,並不作答,問道:「我的煙呢?」

  嚴熹取了一條香煙遞了過去,還把買的一盒打火機送上。

  谷神葉拿到了香煙,撕開了包裝,取了一盒出來,美美的抽了一口,噴雲吐霧,發出了滿足的聲音,叫道:「徒兒,師父我想這一口,已經想了多日,居然也忍了,多不容易啊?」

  嚴熹叫道:「師父,你何須忍啊?」

  「徒兒這一路上走的有多辛苦,您可是看在眼裡的。」

  谷神葉不接這個話茬,慢悠悠的說道:「鄢破和那七個小子換了住的地方,你現在爬上山去,也見不到人了。」

  嚴熹更是無語,心道:「您老人家什麼都知道,就是想看我遭罪,這都什麼師父啊?」

  谷神葉把一根香煙抽完,過足了癮,這才慢悠悠的說道:「時辰到了,你從今日起,就跟在我身邊罷。」

  嚴熹真要說什麼,卻見空氣中浮現了無數文字,剛剛改變過的故事線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條故事線。

  ……

  道士宴溪拜師拿雲叟谷神葉,得了雪山派的劍訣真傳。谷神葉本想奪取勾蜈玄珠,祭煉一件法寶,把自煉的護身飛劍賜予徒弟,但勾蜈玄珠不知所蹤,被他人得去,他的一口飛劍還要護身,只能給了徒弟一份煉劍的秘卷,讓道士宴溪自行去採集五金精英……

  嚴熹看了一眼,沒看繼續,因為這份新出現的故事線,居然有三五萬字之多。

  饒是他身為網文作者,看書的速度極快,也不敢就這麼看下去,畢竟老師還在眼前呢!

  他心頭歡喜,暗暗叫道:「謝鶴孫殺不了我了,勾蜈也殺不了我了,老子壽元漲了!」

  他瞧了一眼面板,發現壽元還是十六歲,鼻子當場就氣歪了。

  後續的故事線,必然有死法,但是他暫時不想去看了,說道:「老師,我們師徒要去何處?我還有個師弟,師妹……」。

  谷神葉笑道:「豈止!你還有個小媳婦,有個丈母娘,不過他們都被鄢破接走了,暫時去了他一位好友的洞府。」

  谷神葉說到此處,有些怔忪,望著遠處,淡淡說道:「本來太岳奇童孫游岳派遣了弟子過來,支持鄢破奪取玄珠,我老人家欠了他人情,準備讓一讓。」

  「但就在幾天前,出了一件大事兒,勾蜈失去了純元內丹,玄珠被人竊走,如今句餘山只有勾蜈,沒有玄珠了。」

  「師父我算來算去,也沒算出來,究竟是誰人取走了玄珠,不過這句餘山,已經呆的沒意思了。」

  「太岳奇童孫游岳雖然本事不小,但在先天神術上,卻始終差了老夫一籌,應該還算不出來端倪。」

  「他們在這裡繼續爭鬥吧!」

  嚴熹暗暗忖道:「玄珠沒了?」

  「被人提前取走了,莫不是我遇到的那頭大蜈蚣?勾蜈要在幾月後才出世呢!那頭大蜈蚣看起來猛惡,但輕易就被時空之力掀了半個腦殼,應該是不怎麼樣的品種。」

  「要不要讓老師鑒定一下,是不是玄珠?」

  「按照故事線,我老師要取玄珠祭煉法寶,就會把護身的飛劍賜下。就算真的是玄珠,送給老師,我也不虧本啊!」

  「祭煉玄珠,對老師這種老神仙,必然是輕而易舉,我這種小神仙,還特麼是預備役,得煉寶到什麼時候?」

  「一口現成的飛劍,要比祭煉玄珠省勁太多了。」

  「而且還能增進師徒感情。」

  「就算不是,也不虧什麼。」

  嚴熹想了一會兒,在小黑口袋裡掏了掏,摸出一個大塑料薄膜球來。

  他當初包裹的十分嚴實,這會兒看起來,好像有點變質了,居然比新鮮的時候黑了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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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 發表於 2022-10-8 02:26 PM

 卷一、道士 117、半卷天書,魚龍舞戲

  谷神葉見到這枚珠子,大吃一驚,喝道:「此物怎麼來的?」

  嚴熹訕訕的答道:「莫名就從天上掉下半個腦殼,腦殼裡頭,就藏了這枚珠子。」

  「老師!這個是什麼玩意?」

  谷神葉一把抓了過來,看的鬍子都抖了,良久嘆息一聲,說道:「你倒是有運氣。」又把珠子還給了嚴熹。

  嚴熹卻不伸手接,笑嘻嘻的說道:「師父,這東西能換一口飛劍不?」

  谷神葉手捧被層層塑料薄膜裡起來的大珠子,沉吟了良久,才說道:「此物就是勾蜈玄珠。」

  「我算來算去,也不能算明白。諒必是有大能之輩斬了勾蜈,對玄珠不屑一顧,棄之!」

  「卻被你得了便宜。」

  谷神葉乜眼瞧著嚴熹,忽然笑道:「惦記師父的護身飛劍有什麼出息?」

  「我的這口飛劍,雖然也有百年苦功,卻是為師自己祭煉,威力在各派各家之中只算一般。」

  「若是我得了玄珠,把這口飛劍賜你,也不差什麼。但是你得了玄珠,做老師怎肯占徒弟便宜?」

  「我得了玄珠,不過錦上添花,你卻吃了虧。」

  嚴熹正要說,徒弟不怕吃虧,就見谷神葉隨手摘了一張樹葉,衝著樹葉說道:「太岳奇童!玄珠在老夫手中,你想要就速來。」

  他把手一張,樹葉化為一頭小鳥,衝霄飛走。

  這一手法術,看的嚴熹羨慕不已,暗忖道:「也不知道,我什麼時候能學道這等奇妙法術。」

  他猜也能猜的出來,谷神葉必然是知道,太岳奇童孫游岳手裡有更好的飛劍。

  暗贊一聲:「不占徒弟便宜,老師是厚道人啊!」

  嚴熹也不知道,這頭樹葉變化的小鳥多久才能傳信歸來,隨手摸了兩袋牛肉乾遞給老師,自己開了一瓶啤酒,準備在旁作陪。

  谷神葉探手奪過了啤酒,說道:「這個孝敬師父吧!」

  嚴熹委屈的說道:「師父,你老人家不是上次已經拿了好些喝的?」

  谷神葉拍了他腦門一記,喝道:「孝敬師父,天經地義,枉我一番苦心,替你圖謀好處,你卻小氣起來。」

  「乖徒弟,去弄隻野味來,替師父烤熟,記得多放些那種辣辣的滋味,為師口重。」

  嚴熹沒奈何,只能去打獵。

  他兜了小半個時辰,打了兩頭野味,帶了回來,架上火堆,替拿雲叟谷神葉弄下酒之物。

  到了晚上,嚴熹已經第三次去獵殺野味。

  拿雲叟谷神葉也不知肚子多大,喝了兩箱啤酒,六瓶白酒,十多聽可樂,仍舊吃喝的興致勃勃。

  嚴熹剛把新獵回來的一隻野雞拔了毛,就聽得一個溫和的聲音叫道:「谷前輩!玄珠與我白帝觀一脈大有用處,不知可否割愛?」

  嚴熹游目四顧,卻不見有人,也就不尋找了,人家有法術在身,不想現身,自己一個凡人,何必做出沒眼色事兒?

  谷神葉笑嘻嘻的說道:「若是我老人家得了,你來討要,給也就給了。但此物是我徒弟所得,我老人家總不能搶自己徒弟的東西白給外人。」

  「你想要,拿一口好劍來換罷!」

  這個溫和的聲音訝然說道:「居然是令徒所得?」

  他沉默了半晌,嘆了口氣,說道:「果然如此。」

  嚴熹心道:「這是查證嗎?」

  谷神葉說道:「我老人家何等身份,怎麼會騙你?」

  溫和的聲音說道:「我有一口玄葉劍!」

  他還沒說下去,谷神葉已經搶斷道:「莫要用此物糊弄老夫。我不跟你計較,但你也好意思用玄葉劍糊弄人嗎?」

  「我這個徒弟,須是親的!」

  溫和的聲音沉默了片刻,答道:「晚輩手裡有幾口飛劍,但未來都有主人,不合轉贈!」

  谷神葉冷哼一聲,也不言語。

  又復過了片刻,溫和的聲音才說道:「十二口玄葉劍,加上一卷天書如何?」

  谷神葉作色道:「雪山派何時缺了道法?」

  溫和的聲音嘆了口氣,說道:「再加把一柄魚龍舞戲扇罷!」

  谷神葉這才說道:「便宜你了!」

  他隨手一拍,玄珠飛出半空,隨即被一股無形力量收了,無影無蹤。

  嚴熹等了半晌,不見有什麼玄葉劍,一卷天書,魚龍舞戲扇落下來,正要吐槽,卻忽見身前不遠的地上,並排放了三件東西。

  一隻劍囊,一卷青書,以及一把精美異常的摺扇。

  谷神葉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道:「太岳奇童孫游岳,乃是小一輩不世出的天才人物。他親手煉的玄葉劍頗有妙處,尤其是十二口一套,對敵時妙處極多,算是天下間難得的上品劍器了。」

  「那卷天書你不必放在心上!」

  「孫游岳也不知道何處得來,只有上卷,裡頭的道術他盡數學會了,送人不過是惠而不費。天書的中下兩卷不知所蹤,還沒到了出世的時候,只算一份未來的機緣,但卻不一定應在你的身上。」

  「倒是魚龍舞戲扇有些來歷,乃是當年的萬相道人所煉的寶物,據說藏有他的一部劍訣。孫游岳早就把劍訣得了,你以後見到會這路劍訣的人,不問可知,必定是他的門下。」

  「那粒玄珠的確不凡,勾蜈兩千年道行,全都凝在純元內丹上,祭煉成法寶,奧妙無窮。」

  「但你不過是初入修行之途,就算得了玄珠,功力也不足以祭煉法寶,一兩百年之內用之不上,轉不如換一些當時就有用的東西。」

  嚴熹把三件東西都收了起來,笑道:「這些道理,徒弟懂得。」

  他眼前掠過了故事線,似乎又有變化,只是無暇翻看。

  谷神葉哈哈一笑,說道:「趕緊給師父烤野雞罷!」

  嚴熹沒奈何,只能繼續給野雞拔毛。

  谷神葉吃的滿足,就點了煙,甚是愜意。

  嚴熹忙忙碌碌,把垃圾都收了起來,火堆也收攏一些,免得不慎蔓延開,這才自己也吃了點東西,開始了又一天的修行。

  趕路這幾天,嚴熹根本沒法修煉,沒有守護,在野外入定,不用故事線走到點,估計人就沒了。

  現在有谷神葉在旁邊,嚴熹放心大膽,修行起來。

  谷神葉待得他運轉過一輪雪山吐納術後,忽然問道:「你的雪山吐納術跟誰學的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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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8813849 發表於 2022-10-12 12:57 PM

本帖最後由 k8813849 於 2022-10-12 12:58 PM 編輯

卷一、道士 第118章 不認識

嚴熹想起九鶴道人,有些難過,低聲答道:“徒弟原來的師父是九鶴道人!”

谷神葉哦了一聲,說道:“原來是鶴字輩的……不認識!”

“應該是資質太差,被攆出門派去了。”

“放心,你那個叫九鶴的師父,沒資格收本門的徒弟,你只是他道家的徒弟,不是劍俠一脈的徒弟。”

嚴熹聽到谷神葉說:“不認識。”三個字,心底一慘,有些難過。

九鶴道人在江湖上大有名聲,甚至雲機子,梁夢春,張一花,晏紫蘇等人,為了圖謀他的劍術,聯手殺上了玄樓觀。

但是在拿雲叟谷神葉的口裡,就是三個字“不認識”,甚至都懶得掐指一算,因為九鶴這等人物,不過是“應是資質太差,被攆出門派去”的小人物罷了。

勾蜈正潛藏地下養傷,不久前它丟失了純元內丹,氣憤之下,跟追過來的一些修士惡鬥起來,吃了大虧,差點就被殺死。

忽然全身震動,被一股磅礡大力,給生生扯出了地面。

數十米長的一條金紅色的大蜈蚣,在空中掙扎扭動聲勢猛惡至極,但出手之人,卻根本不在乎,只是輕輕丟下一粒玄珠,落入了勾蜈的體內。

勾蜈重新得了純元內丹,驚喜異常,怪嘯一聲,掙脫了牽制,本想跟人爭鬥,但在空中盤繞一圈,沒有發現任何人,只能又復鑽入了地下。

勾蜈消失在地面,一個溫和的聲音,淡淡說道:“鄢破這次,總不該還有差錯了。”

這句話餘音裊裊,話音消散在夜空,說不出的肅殺蕭瑟。

剛剛鑽入地下的勾蜈,都忍不住全身一震,似乎有什麼不美妙的前途。

拿雲叟谷神葉吃飽喝足,抽了飯後煙,就靠著自己的大紅葫蘆,沉沉睡去。

嚴熹打坐到了半夜,有些冷了,起身來走動片刻,打開了道士宴溪的面板,查看了一眼故事線。

幾萬字的故事線,說的都是跟拿雲叟修煉的事兒。大概在幾個月後,拿雲叟才會離開句餘山,這之前,道士宴溪頗為安全,無災無難。

離開句餘山後,拿雲叟讓他去辦一件事兒,路上遇到了陰山教的謝梅華。

這一次,倒不是謝梅華下的手。

謝梅華勾搭上了三火神君門下,他們幾個傢伙,見謝梅華對道士宴溪另眼看待,便用真火燒死了胖道士。

其中細節甚多,但嚴熹也只能整理個大概,不然把幾萬字的故事線弄出來,他這一夜都沒法睡了。

嚴熹看完了故事,暗罵了一句:“這騷娘們,遇到她就沒好事兒。等我劍術有成,殺了這個騷娘們,轉製成角色卡,賣給吉紅羅去。”

嚴熹看完了故事線,對自己未來的幾個月,大致有了數。

因為他把玄珠獻給了谷神葉,谷神葉替他換了十二口玄葉劍,一卷天書,一把魚龍舞戲扇,所以故事線稍稍有些變動。

本來會傳給他的煉劍秘譜沒了。

好在有了玄葉劍,沒有煉劍秘譜倒也無所謂,採集五金精英的的任務,變成的故事線分支,可做可不做。

這些變化都在意料之中。

但嚴熹卻沒想到,道士宴溪的面板裡,首次出現了主故事線!

而且是兩條。

一條是天書秘卷,這個故事線簡單,應在數年之後。他手裡的天書中捲和孫遊岳給的天書上卷乃是一套,數年後,天書下卷出世,被各派爭奪,他必然要去應劫,逃都逃不掉。

一條是嚴熹都沒想過的主故事線,叫做合璧萬相劍訣!

這條故事線給的線索,當年萬相道人創出了兩門劍法,這兩門劍法合璧,幾乎天下無敵。

其中一門劍訣,藏在魚龍舞戲扇裡頭,需要嚴熹去尋另外一門劍法。

這條主故事線,也不知應在哪年哪月,反正嚴熹能不能活過十六歲,還需努力一番,所以這兩條主故事線也描述的非常簡略,許多細節都有缺失。

嚴熹翻看了一會兒故事線。

忽然覺得,這般夜裡,應該陪著女朋友,在這裡陪著老師,荒郊野外的十分無趣兒。

他當然只是想想,谷神葉可是甲寅界頂頂的劍仙,當著他老人家的面來回穿,妥妥要暴露身份。

嚴熹隱隱覺察到,角色卡有某種屏蔽功能,明明他暴露過很多細節,但不管是梁夢夏,還是壓鄢破,甚至谷神葉,都會忽略掉這些破綻。

嚴熹正在浮想聯翩,就聽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,他回頭望去,卻不見了老師的影子,心頭微微駭然,暗忖道:“是老師故意弄鬼,還是想要看我笑話?”

“總不能是,有什麼神秘力量,把谷老師也弄沒了罷?”

那個聲音縹緲繚繞,叫的聲音也是變化甚多,似乎女子,似乎男子,若是意志不堅定,只怕會聽出很多親人的聲調來。

嚴熹聽了片刻,就果斷摸出來,平時碼字用的降噪耳機,帶了上去,開始循環播放佛系少女。

他其實想放童話鎮,但這首歌下架了,網上還有的都不是原唱。

那個聲音叫了好一會兒,也沒見嚴熹有什麼變化,忽然躁怒起來,發出淒厲長嘯,周圍頓時鬼氣森森,隱隱還有白霧漂浮。

嚴熹心道:“這是什麼玩意?”

“這些手法可不夠高端啊!”

他摸出了瓦罐神拳,伸掌一拍,幾千個拳頭飛了出去,乒乒乓乓一通,把一個瘦小的道士揍的鼻青臉腫,給拎了出來。

這個瘦小的道士,年紀也不大,一臉的委屈,叫道:“我就是勾個魂,你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嗎?快把我卵黃打爆了。”

嚴熹氣的,上去當胸一腳,把他踹翻在地,罵道:“伱都要勾魂了,還怪物下手太狠?”

“老子這就煉了你!”

“把你煉成一頭烤乳豬。”

瘦小的道士破口大罵,脾氣甚是強硬,半點不怕嚴熹。

“你敢對小爺下手,等我抓住了勾蜈,煉就玄珠,必然滅你滿門。”

“你莫要一時得意,我師門厲害無比,殺了我,必然會有同門來報仇。”

“你趕緊放了我,再把身上的好東西都雙手奉上,跪在地上求我,或可原諒你一回。”

嚴熹一時間都生出了錯覺,似乎是自己被人制住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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