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一、道士 59、師徒
梁夢夏少年時,便離開家中,行走江湖的經驗豐富無比,比嚴熹,月池和顧兮兮加起來還要强出不止一籌。
嚴熹是個穿越客,哪裡有什麼江湖經驗?寫網文的經驗倒是一堆。
月池幾乎就沒離開過玄樓觀。
白猿一族在首山,生活的自由自在,繁盛强橫,顧兮兮極得長輩歡心,照拂有加,第一次出遠門,就被嚴熹忽悠的連拜了兩次師父,天真爛漫,可想而知。
根本不會想到,師父能跟在後頭,觀察他們的言行舉止。
梁夢夏收了徒弟,多少還有些疑慮,見嚴熹做派端正,心細寬厚,放心大半。
他是甲寅界的土著,並不知道世上還有「作秀」這種行為。
嚴熹倒也不是純粹的作秀,他是真從小養成了道德觀,借的東西須得還,損壞了要賠償。
至於那些古舊之物,嚴熹也沒瞧出有什麼值錢的物件,也都一一發還了,留在身邊還多幾分累贅。
他帶了月池和顧兮兮,離開了老漁村,在附近的山頭尋到了梁夢夏,把自己做所的事兒,說了一遍,梁夢夏頻頻點頭,誇贊道:「你做的不錯,借了東西確實該還了回去,行走江湖,當以本心為先。」
梁夢夏把三個徒兒安排好,便去一旁打坐。
他所居山洞,倒也乾淨寬敞,月池和顧兮兮性子淳樸,也各自尋了塊地方休息。
嚴熹卻是個機靈人,他為了惡鬥牛蛟,折的那根桿棒還在,把山洞裡的日常之物,拾掇了一番,用繩索捆好,掛在桿棒的兩頭,然後才去一旁打坐。
梁夢夏調息完畢,看到山洞中被收拾的齊齊整整,旁邊還放著一副挑子,不由得微微歡心,暗道:「牛寶寶果然貼心,雖然這些東西不甚值錢,平時也是用過便扔,但有他收拾起來,行走江湖方便好些。」
梁夢夏亦有一個法寶囊,但裡頭空間不大,都存放著極有價值之物,他在山洞裡生活,弄了寫鍋碗瓢盆,茶壺茶盞,板凳方桌,打坐蒲團之類,就塞不進去了。
往常這些東西都是隨時棄置,待得下一處暫居所再重新置辦,事情不多,卻極煩瑣。
嚴熹見師父醒來,立刻就送上了熱茶,他穿越過來之前,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,順手塞了一盒茶葉,這會兒卻用上了。
梁夢夏接過茶盞,飲了一口,只覺得口齒清香,頓時贊不絕口,問道:「這是什麼茶葉,如此清香撲鼻?」
嚴熹答道:「隨處買的,也不知甚茶葉。」
他心頭暗道:「安溪鐵觀音!買的便宜貨,五十塊一斤!若是師父喜歡,下次給你準備一噸。」
喝過了茶,嚴熹又點燃了火堆,把梁夢夏準備的乾餅和肉乾烤了起來,再用行軍鍋煮了一鍋脫水蔬菜和乾蘑菇,為了照顧師父口味,還偷偷撒了幾袋泡麵的調料。
梁夢夏雖然覺得,徒兒用的鍋十分精美,但他一個江湖豪客,也不是什麼過日子人,只以為是稍稍罕見的家什,並不足為奇怪,就此忽略過去。
待得一鍋湯水燒開了,嚴熹先給師父盛了一碗,再去叫過來師弟師妹,把師兄的派頭做的十足,讓梁夢夏又添了幾分好感。
他端起湯碗喝了一口,只覺得滋味鮮美,平生不曾品嘗,對這個徒兒更是大大贊賞,心道:「平日裡風餐露宿,隨便啃些乾餅乾肉,沒想到收了徒兒,卻有如此享受。」
「牛寶寶的手藝,便是那些大酒樓的廚子也遠遠不及。他們哪裡能在荒郊野外,只是一些乾菜蘑菇,就做出來如此滋味濃厚的靚湯?」
梁夢夏就著「濃厚的靚湯」,啃著烘烤加熱過的乾餅乾肉,只覺得如此人生,也不枉收徒一場。
月池和顧兮兮都是吃過泡麵的,算是開過眼了,只是一喝之下,就知道湯裡加了什麼佐料。
月池暗道:「二師兄也不下塊麵餅,如此糊弄師父,大大的不孝。也是,他是我們仇家,終究不能像親師父一樣。」
小掛件忽然就想起九鶴道人,心頭難過,沉默不語,只是喝湯吃餅。
顧兮兮倒是胃口大開,這幾天跟著嚴熹,月池,吃的比在首山好太多了,更非一個人流落江湖時候可比。
雖然這鍋湯很糊弄,白猿少女還是喝了大半鍋,又因為月池情緒不佳,她還吃了月池的那一份乾餅。
嚴熹在師徒一行,吃飽喝足之後,把東西拾掇起來,有心給師父一個睡袋,又怕過於驚世駭俗,只能弄件舊衣服卷了一下,給梁夢夏塞在腰後。
梁夢夏平素並無如此習慣,後腰多了一卷舊衣服,果然舒適很多,他越發的以為,嚴熹這個大徒弟心思細膩,貼心知暖。
嚴熹作為一個宅男寫手,深知他們這個行業,健康的最大敵人,就是常年伏案,引發的腰肌,頸椎,手指磨損。
就算再窮的網文作者,也會弄一張好一點的椅子,就算買不起好椅子,也會給自己弄個靠墊來墊腰,免得腰背酸疼。
這是嚴熹的日常生活經驗。
嚴熹忙了一通,暗暗叫苦,心道:「這些事兒都是青纓在做,我平時哪裡做什麼家務?沒想到做這些事兒,如此辛苦,以後解決了傘機關的問題回去了,要對她更好一些。」
「家務還是請家政吧!」
嚴熹鬆懈下來,也開始了日常修行,只覺得雪山吐納術運轉起來,比往日順暢許多。
待得第二天放明,他觀察了一下修行,效率高出五六成。
嚴熹不由得大為歡喜,弄了一頓早餐,等梁夢夏醒過來,又去叫了月池和顧兮兮,一起吃了一頓,稍稍收拾,便即上路了。
梁夢夏平時行走江湖,縱然簡行,還要背個包袱,但如今卻兩手空空,包袱都被嚴熹搶了過去,用桿棒挑了在肩頭。
如今一身輕鬆,對收徒之事,再無猶疑。
嚴熹在一路上,偷偷把梁夢夏的行李包裹,細細搜了一遍,沒有找到疑似劍譜之物,倒是找到了一卷道經。
這卷道經前半卷平平無奇,說的是一些道家的軼聞,後半卷雜亂不堪,邏輯不通,似乎講的是修行,卻沒一句通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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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0、道經裡羊了個羊
嚴熹路上找了個出恭的藉口,在僻靜處摸出來手機,把這卷道經拍了一遍。
到了這邊,他的手機一直沒使用,還有些電量。
拍完之後,他收起手機時隨手橫持,看到拍的道經最後一頁字,忽然心頭一動,看出一點有趣兒的地方,但耽擱已有了好一會兒,為免老師看出破綻,强行壓下了好奇心,趕上了師父師弟一行人。
梁夢夏倒是沒起疑心,還關懷了一句,是否吃壞了東西?
嚴熹搪塞過去,師徒一行人又復繼續趕路,晚上在一處小城落腳。
梁夢夏安排了宿處,在一間客棧訂了房間,出去抓了一副藥,回來客棧,親手給嚴熹熬好,盯著他趁熱喝光。
吃了藥,嚴熹也覺得身體略好一些。
當夜無話,師徒四人分別睡下。
嚴熹睡到了半夜,始終安耐不住,翻身起來,偷溜出房間,尋了一個僻靜角落,打開了手機,細細的看後半卷道經。
「這兩個字相同,若是按照消消看的玩法,可以消去,這兩個字也相同,亦可消去。」
嚴熹看了一會兒,打開一個修圖軟體,按照消消看的玩法,把可以勾連一起的相同字消去,原本道經後半卷雜亂不堪,邏輯不通的字,頓時變成了正經的修行口訣。
嚴熹大喜過望,心頭暗忖道:「我師父拿到的劍訣應是全本,只是當初留下劍訣的前輩,把入門的吐納術寫在道經裡,故意添加了許多無用字,錯亂了邏輯,讓人無法看懂。」
「我老師迫不得已,拜師寒山寺,學了世俗的武功,以此為根基,再來修煉劍訣,只怕是事倍功半。」
「可惜,我跟梁家始終有大仇,若不然把這篇入門吐納術,獻給老師,他不知道要多歡喜。」
嚴熹心頭暗嘆一聲,把這篇吐納術暗暗默記在心,收了手機,回到了房間,繼續修行了一遍雪山吐納術。
嚴熹雖然不知新得的吐納心法,與雪山吐納術孰高孰低?但他現在並不想分心,畢竟雙鳥在林,不如一鳥在手。
兩門心法都在第一層,遠不如有一門心法突破第二層。
第二日起來,嚴熹仍舊忙忙碌碌,安排了早上的茶飯,還去買了兩個大筐,一根扁擔,把原來隨手折來的桿棒丟棄了。
待得梁夢夏起來,看到一副全新的擔子,諸般事物都整整齊齊,還多了一些路上的應用之物,又復誇贊了大徒弟一番。
嚴熹本以為,吃過了早飯,又要啓程。
梁夢夏卻把三個徒兒喚到自己房中,說道:「為師既然收徒,絕不會吝嗇一身所學。」
「你們根基不足,還學不得本門劍訣,我先傳你們寒山寺的武學,你們若是肯勤奮努力,待得武功大成,便可跟我學劍了。」
嚴熹心道:「太久了些!」
就算他有厚積薄發的天賦,距離吐納術大成,也不知要多久時候,荀青纓絕不可能等他那麼久。
「還是趕緊把雪山吐納術,修煉到第三層,然後吞服谷陽丹修煉,待得雪山吐納術大成,就想辦法弄到劍訣」
「我不能讓青纓一直等下去。」
嚴熹想到此處,特別痛恨這些超凡之輩,他跟這個圈子沒有任何關係,但被狄九一張角色卡,救了一命,也捲入了風波之中。
本來狄九這邊的牽扯也不大,算不得什麼大事兒,但偏偏自己同意了,跟他一起殺傘機關的叛徒,結果啥好處也沒撈到,還惹了一身騷氣。
莫名就被吉紅羅給坑了。
嚴熹有些走神,被梁夢夏看了出來,喝道;「牛寶寶,莫要輕視世俗武學。若無大宗師的手段,決計不能修行這一門劍訣。就算學不成劍訣,寒山寺的武功,亦是第一流的武學,學成三兩分,也足以縱橫江湖了。」
嚴熹急忙忙說道:「師父教訓的是。」
梁夢夏見他十分聽話,這才回嗔作喜,開始講述寒山寺的入門功夫。
嚴熹也沒奈何,只能跟著學習。
梁夢夏講解了一個小時,嚴熹偷偷開了面板,果然看到道士宴溪多了兩門功法。
一門名曰:天禽百解!
一門名曰:寒山勁。
兩者皆是入門的層次,修為也都不高。
嚴熹暗暗忖道:「那卷道經上,錯亂的心法,原來叫做天禽百解。老師教的功夫,必然是寒山掌法的入門練氣術了!不知道,老師所學的這一門劍訣叫做什麼?」
梁夢夏教過了寒山勁,說道:「寒山寺這一脈的功夫,掌勁陰寒,對敵是大有妙用。不過若非功力相若,甚或比你們更低,決不可輕用寒山勁。若是對方功力遠為深厚,把寒勁倒逼回來,逆走經脈,當時就要重傷,反噬非同小可。」
嚴熹急忙點頭,月池和顧兮兮亦是滿口明瞭,雖然三人各懷心思,但修煉起來,卻也並無怠慢。
梁夢夏看三個徒弟,各自修行,也甚欣慰,指點了一上午,到了午時,吃過了午飯,這才帶了三個徒弟繼續趕路。
忽忽十餘日,盡在路上。
師徒四人從堂庭山所在的朔平府,進入了神稷府,在梁夢夏的帶領下,師徒四人棄岸登舟,順著大河一路直下。
嚴熹從這位老師的口中,才知道甲寅界的大致政治格局。
他們所經的地方,名為袞朝。
袞朝的制度跟古代中國不同,政軍兩分,地方分為二十五府,一百三十八州,兩千零六個縣城,軍鎮分為十五道,六十四鎮,數百衛不等,時有增減。
府之長官,名為御使,州為刺史,縣為縣使。各道置大總管,各鎮置節度使,各衛置指揮使。
袞朝之外,尚有十數個國家,只是梁夢夏也不曾去過,畢竟他還不是真正的劍仙,也沒有飛天遁地的能力,去不了太遠的遠方。
梁夢夏所雇客船,頗為寬敞,非是尋常漁舟,乃是專門載客之用。
師徒四人乘舟而下,到了晚上,梁夢夏又給徒兒們講解本門武功。
嚴熹聽得昏昏欲睡,月池見得多了,也不覺得奇怪,顧兮兮卻十分精神,聽得一會兒,忽然叫道:「師父!怎麼有個和尚在江水上行走?」
她素手一指,江面上果然有個和尚,身穿大紅袈裟,在水面上,如履平地,從容而奔,逐浪疾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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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1、龍都教
嚴熹也精神陡然一振,抬眼望去,果然看到一個身披大紅袈裟在水面狂奔的和尚,忍不住說道:「師父,這個和尚莫不是妖怪?」
顧兮兮白了他一眼,小白猿很不滿大師兄的口吻,什麼叫莫不是妖怪?她可也是妖怪。
梁夢夏微微沉吟,說道:「不可惹事。」
這個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,本領如此神異,梁夢夏不欲招惹。
師徒四個不想惹事,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見到這一艘客船,卻忽然轉了方向,踏浪而來,一躍上了甲板,喝道:「爾等可曾見到一個小娘?」
嚴熹急忙把顧兮兮護在背後,叫道:「不曾見什麼小娘!大師別處去尋罷。」
嚴熹這個舉動,讓顧兮兮微生感激,心道:「二師兄還是有些樣子,知道護住小師妹。」
一身大紅袈裟的和尚抬眼看到了顧兮兮,叫道;「這卻不是個小娘?」
他大手張開,想要把顧兮兮拎起來。
嚴熹伸手一撥,喝道:「和尚無禮。」
大和尚見他身子雖然胖大,但面容稚嫩,不以為然,加了一把勁,想要連嚴熹一起拍開。
嚴熹一手格擋,一手在袖中扣動扳機,三聲槍響,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身上就多了三個血窟窿。
和尚中了槍,手勁便弱一分,給嚴熹輕鬆蕩開。
嚴熹正待補上一腳,把這個凶暴的和尚踢入江水,就聽得一聲大吼,穿大紅袈裟的和尚暴退數步,速度奇快,他這一腳便沒踢出去。
和尚目露凶光,扯開上身僧衣,露出精銅般的身軀,肌肉糾結,彈孔噴出三道血線,三粒子彈被他用肌肉之力生生逼出。
這一手外家硬功當真了得,嚴熹就算銅象功大成,自問也未必做得到。
就算能做到,他也不會去嘗試。
柰子秀逗了,才會嘗試挨個槍子,再用肌肉夾出來。
和尚狂叫一聲,喝道:「爾等居然敢暗算佛爺,當真活得不耐煩了,陵江上下誰人敢惹我龍都教!」
他話音還未落,月池就抬手連開了七槍,頭三槍奔著和尚的圓盤大臉,後四槍稍遲分瞄在和尚腦袋周圍。
大和尚果然有些本領,腦袋一晃,居然讓開了頭三顆子彈,但這般亂晃等若把腦袋往另外四顆子彈的軌道上送。
另外三個方向的子彈落空,一顆子彈射中了和尚的額角,頓時打的他滿臉是血,一頭栽到了江水裡。
小掛件吹了吹槍口硝煙,說道:「想動我小師妹,問過本小道的槍了沒?」
嚴熹心下甚慌,生怕露出馬腳,瞧了一眼梁夢夏,見這位老師臉色怪異,急忙喝道:「師弟,你哪裡學的這般不著調的口吻?出家人應該穩重些。」
月池被訓斥,急忙把手槍收了起來,乖乖低頭認錯。
他被二師兄教訓的習慣了,根本沒有還嘴的念頭。
嚴熹忍不住又駡道:「你倒是把子彈壓滿,再把手槍收起來啊?萬一那和尚沒死又撲上船來呢?」
月池忙又把手槍拿出來,當著梁夢夏的面換了彈夾。
嚴熹急忙解釋道:「老師,這是我師兄弟的獨門暗器,威力一般,勝在出其不意。」
梁夢夏笑道:「你射牛蛟的時候,我便看到了。這暗器利用機簧射出銅彈,不須抬手揮臂,果然神鬼不知。威力……尚算可以。」
嚴熹額頭發汗,也不知道是真糊弄過去了,還是假糊弄過去了,梁夢夏是不是已經起了疑心,卻佯做無事。
月池剛換好了彈夾,就聽得一聲厲吼,精赤上身的和尚從江水中躍出,他頭上一個彈坑,還有血水汩汩流出,淌在臉上,更增幾分凶殘暴虐,喝道:「爾等都要死!」
月池手腕一翻,又是七槍。
大和尚這一次橫了心,精銅一般的肌膚高高賁起,雖然又被打出好幾個血窟窿,卻頂著子彈衝了上來。
他放過了嚴熹,顧兮兮,雙掌一錯,狠狠拍下。這個和尚已經是發了狠,一定要弄死這個「奸詐」的小道童。
月池掣出長劍,正要還招,一點寒光飛出,落在和尚的咽喉上,頓時把他脖頸打穿,屍身栽倒船板上。
梁夢夏嘆了口氣,說道:「快把壓倉石搬來,跟這個和尚捆在一起。」
嚴熹急忙去搬壓艙石,卻見艄公和兩個夥計都不見影蹤,船上除了他們師徒四個,已經再無他人,也不暇多想,急忙去搬了壓船艙的石頭回到船頭。
梁夢夏已經把和尚細細搜了一遍,也不知道搜出來什麼東西,見嚴熹搬了壓倉石回來,把和尚跟石頭一起捆好,推入了滔滔江水中。
待得這件事做好,他才說道:「你們不知道,龍都教是何等邪門的東西。」
「得罪了他們,往往就要不死不休,前仆後繼的來糾纏尋仇。」
嚴熹察看了一眼面板,見故事線沒有變化,頓時放心了,說道:「師父,龍都教有什麼厲害?」
梁夢夏答道:「劍俠門派中人,宛如神龍,見首不見尾。尋常武者,止步於大宗師之外,便要望洋興嘆。故而有些人不得上乘真傳,又不甘心止步,就創出了一些邪門法術。」
「龍都教便是其中之一。」
「你練的銅象功,便是他們的鎮教武學。除了各種內外武功,龍都教還有銅皮鐵骨法,銅牛鐵牛法等邪門法術,不須辛苦修煉,只要得了傳授,一夕之間就能煉成,練成之後,刀槍不入,力大無窮。」
「但最為厲害的卻是他教中的彌勒咒!據說練成之後,能化為肉山一般的怪物,就算是初入世間法界的修士,也往往抵敵不過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知道了,師父打不過龍都教的高手。」
他想起在未來的故事線,梁夢夏和月池,還有自己都被陰山教的人弄死,不由得心生惴惴,暗忖道:「莫不是,還沒被陰山教弄死,就被龍都教給弄死了?」
「應該不會,故事線還沒變化呢!」
嚴熹剛想到此處,空氣中就浮現出許多文字,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又生出了變化,這一次的變化,跟龍都教大有干係。
他只看了一眼,就注意到自己的壽元又回到了十五歲。
夭壽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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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2、故事線的修正力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5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89%),天禽百解(第一層:89%),寒山勁(第一層:1.9%),白猿拳(大成:66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79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0),厚積薄發(+1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道士宴溪的面板變化,大多在嚴熹意料之中,雪山吐納術是他十餘日苦修所得,隨著修為提升,進境的速度略有減緩,天禽百解和寒山勁是新學咋練,剛剛入門,白猿拳有顧兮兮這個首山白猿一族的天之驕女指點,進境甚速,他被梁夢夏逼出了寒山掌毒,鐵骨功也突飛猛進。
就是這壽元,好容易延長一歲,如今又回去了。
故事線的變動,亦是讓嚴熹惱火。
……
師徒四人去往句餘山采藥,路遇龍都教四大法王追殺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,與黑生羅漢法元衝突,梁夢夏以飛劍誅殺了法元。
駕船的艄公和夥計乃是龍都教衆,見勢不妙,跳水逃脫,向教中稟報了消息。
龍都教高層震怒,三大法王埋伏在師徒四人的必經之路,在路邊的茶館裡下毒,把師徒四人一並毒死。
顧兮兮亦不曾幸免!
「臥槽!」
「這是何等臥槽?連小師妹這次都不幸遇難成祥了。」
梁夢夏見徒兒有些發呆,還以為嚴熹被嚇住了,笑道:「你也不須擔憂,我們雖殺了龍都教的人,但並無人知曉,他們想要尋仇也無目標。」
嚴熹沮喪的說道:「師父,那艄公和兩個幫手跳船逃了,已不見影蹤,萬一他們走漏消息呢?」
梁夢夏有些醒悟,說道:「他們跳江之時,我有覺察,只以為是害怕惹上江湖仇殺,便沒阻攔。此刻想來,陵江兩岸都是龍都教勢力,艄公和兩個夥計怕都是龍都教的人。我一時疏忽,沒想到此節,還是牛寶寶你靈醒。」
嚴熹說道:「師父也是心底善良,不曾把人往壞處想,亦不願意濫殺無辜。」
「就算被龍都教的人知道,我們師徒合力,也不怕了他們。」
梁夢夏被徒弟提醒,沉吟良久,忽然身子一長,若怪鳥騰空,躍入江水,他比黑生羅漢法元輕功要高明太多,亦是踏波逐浪,在江面上兜了一圈,順下游追了過去。
嚴熹頗為緊張,心道:「不知師父能否追上三人。」
他盯著梁夢夏順流之下,偶然回頭,卻見上遊方向,幾個黑點冒出水面,載沉載浮,頓時大喜過望。
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槍法,對月池說道:「小師弟,那邊飄著三個葫蘆,你挨個開一槍。」
距離太遠,月池也看不清楚江面上是什麼,但是小掛件很聽二師兄的話,取出手槍射空了彈夾。
槍聲響處,故事線變化了一丟丟。
「駕船的艄公和夥計乃是龍都教衆,見勢不妙,跳水逃脫,向教中稟報了消息。」這一句變成了:「駕船的艄公和夥計乃是龍都教衆,見勢不妙,跳水逃脫,兩個夥計淹死江中,只艄公得脫,向教中稟報了消息。」
嚴熹忙催促小掛件,繼續向江裡射擊,這一次月池打空了彈夾,卻一無所獲,故事線再沒有任何變化。
他心頭暗暗發堵,忖道:「只能小心路過的茶館了。龍都教的三大法王,若都是黑生羅漢法元這個層次,我們師徒四個也未必不能與之一戰。」
「不過……」
嚴熹又復暗暗忖道:「黑生羅漢法元究竟本事若何?能不能打啊?我和月池下手的太快,老師又直接上了飛劍,並未見到他的真本事。」
黑生羅漢法元若是江底有靈,必然痛駡三天三夜。
他一身本事連一兩分都沒使出來,就先被槍擊,後被飛劍穿喉,死的憋屈無比。
甚至死後,還讓敵人心頭疑惑,他究竟有幾分本事,這是何等的侮辱和尚?
就在嚴熹沮喪之時,聽到槍聲的梁夢夏,在下游不曾找到人,折返了回來,遠遠的叫道:「可曾發現了人麼?」
嚴熹答道;「百搭殺了兩人,還是給逃走了一個。」
梁夢夏笑道:「你和孫百搭所用暗器,雖然犀利,終究是小道,看為師的飛劍,如何誅敵。」
他袖中一揚,一道寒星飛出。
艄公眼睜睜看著,江面上十幾聲脆響,自己的兩個夥計就渾身冒血,如黑生羅漢法元一般無二,沉入了江底,心頭怒不可遏,急忙潛游了數十米,才露頭換氣,心頭忖道;「待得回到教壇,稟報教主,盡起教中高手,殺了這些小禽獸,替黑生法王和我兩個夥計報仇。」
他念頭才轉到此處,一道寒光飛來,頓時被削了頭顱去,水性再高,終究不能無頭弄浪,屍身與頭顱載沉載浮,順流飄下。
嚴熹沒想到老師還有補刀的手段,頓時大喜過望,再看道士宴溪的面板,卻見壽元仍舊未變。
嚴熹大為惱怒。
故事線稍稍變化,變成了師徒四人跟龍都教三大法王狹路相逢,對方見他們一行人武功不俗,生出了懷疑,强行動手,雙方戰了個酣暢淋漓,兩敗俱傷之際,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黃雀在後,出手殺了雙方,只顧兮兮被無名高人救走,後繼故事與道士宴溪無關(略)。
嚴熹原本還覺得,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被龍都教追殺的可憐,此時卻半點同情心也沒有了,暗忖道:「那對母女不是什麼好東西,須不能可憐她們。這場災劫,看來是避不過去了,只能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見招拆招罷了。」
「不過,小師妹的氣運又回來了,可喜可賀。」
梁夢夏足踏波濤,上了船說道:「這艘船不能繼續乘坐了,我們師徒且上岸去。」
他伸足重重一踏,船身頓時裂了一個窟窿,江水都湧了上來。
梁夢夏伸掌拍了幾下,擊碎了船上桅桿,抖手拋擲江中,喝道:「徒兒們,上岸罷。」
月池和顧兮兮,輕功都相當不俗,踏著幾截桅桿,一一上了岸,嚴熹輕功差些,第一腳就踩空了,梁夢夏微微一笑,飛身掠起,抓了這個大徒弟,直奔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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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9-22 08:28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63、八手俏夜叉甘靈瑤
梁夢夏望著客船,漸漸沉入江心,說道:「如此一來,便可安然無恙了。」
嚴熹心道:「這是避不過去的一場劫!待會還得遇上龍都教三大法王,還需小心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,好大的一攤子事兒呢!」
這些話他卻不能跟老師說清楚,說清楚了也沒用,故事線會反復修正,就如他的壽元,始終過不去十五歲。
沒了客船,就連包袱擔子也沉入了江水,師徒四個又變成兩手空空。
梁夢夏望了一會兒江水,忽然想起一事,可惜道:「有件東西忘了,也一並沉了江,有些可惜。」
嚴熹問道:「是什麼東西?」
梁夢夏答道:「便是跟劍訣一起發現的那本道經。不過那本道經無足輕重,丟了也就丟了。為師帶在身邊,不過是圖個念想。」
嚴熹心頭砰砰亂跳,暗叫道:「我這裡有備份!」
梁夢夏不知道,大徒弟還有這般秘密,辨認了一下方向,說道:「徒兒們,沒有舟楫,就要辛苦一些,跟我一同趕路罷。」
梁夢夏當先帶路,三個小的緊緊跟了上去。
為了躲開龍都教,梁夢夏故意走了一些偏僻的山路,連續數日都不見人煙。
好在他也有個法寶囊,存了一些食物,嚴熹和月池,還能打些野獸,師徒四個倒也不算辛苦。
嚴熹每日都被老師,逼著修行寒山勁,只能偷偷修煉雪山吐納術,進境稍稍遲緩,但當師徒四個走出陵江夾岸的山區時,雪山吐納術還是到了「第二層:99%」。
接下來,雪山吐納術的進境,便卡在這個數字上,每日苦修,只能看到小數點之後的變動。
倒是月池不知不覺,雪山派吐納術突破第四層,把原來那一粒谷陽丹盡數煉化了。
嚴熹也不吝嗇,偷偷又塞給了小掛件一粒,還每日偷偷給他兩罐可樂,讓月池泡谷陽丹。
他和月池同氣連枝,休戚與共,小掛件武功越高對他的助力就越大,區區幾粒谷陽丹不值得小氣。
距離襲殺黑生羅漢法元,已經過去了數日,又逃離了案發現場,師徒四人都鬆懈了許多。
出了山區,走了半日,就見到一座小鎮。
梁夢夏笑道:「我們且去鎮中,休息一日,洗漱一番。」
嚴熹雖然警惕,但實在沒法提醒,故事線非常糙略,他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下,會遇到龍都教的三大法王。
沒準避開鎮子,卻正好撞入了命運的包圍呢?
梁夢夏在鎮中唯一的客棧,訂了三間客房,自己和顧兮兮各一間,讓嚴熹和月池一間。
還吩咐夥計燒水,師徒四人先後洗浴了一番,換了乾爽的衣物。
梁夢夏雖然不是和尚,但出身寒山寺,瞧兩個徒兒的道袍甚不順眼,取了兩套自己的衣衫,讓徒兒們換了普通江湖豪客的打扮。
道士宴溪身材高大,梁夢夏也是魁梧大漢,古代的服裝都均碼,穿上也算合身。
月池身量就小了許多,梁夢夏只能用飛劍,把衣服裁短,至於寬大一些,也就只能將就了。
好在小掛件也不是挑剔的人。
整飭一新,師徒四人便在客棧裡點了一桌酒席,吃吃喝喝,好不快意。
嚴熹正給師父,沏了一壺超市里買的茶,上次的鐵觀音放在擔子裡,已經沉了江,這是他抽空穿越了回去,新買的太平猴魁。
推說是剛才上街買的,梁夢夏也不曾懷疑。
他偶然回頭,看到一個穿的樸素,鬢角卻簪花一朵的美貌婦人,牽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,從街角款款走來。
這個婦人三十餘歲,卻沒甲寅界尋常女子的風霜歲月之態,跟外界的同齡女性氣質相近,臉上雖然不施粉黛,卻有明顯的護膚品使用痕跡。
她牽著的小女孩,生得粉雕玉琢,十足的小美人胚子,有甲寅界土著特有的天真爛漫,十分活潑,正在跟美貌婦人問東問西。
老實說,若非身邊跟了一個小掛件,嚴熹也看不出來這點。
梁夢夏也看到了這對「母女」,他是素誠君子,沒有多看,偏過了頭,繼續跟幾個徒兒講江湖上的諸般瑣事。
這些江湖經驗,十分要緊,他生怕叮囑的少了,徒兒們日後行走江湖吃虧。
月池和顧兮兮,只顧得吃,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婦人和小女孩。
嚴熹卻心底大大的一跳,肚內暗叫道:「是了!這定然是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。那個小女孩子跟月池氣質相近,應該是本地人,但那個母親,十成十是個穿越客。」
一想到自己師徒,將要死在這兩個娘們手裡,嚴熹就怒不可遏,但他理智尚存,知道不能因為將來的事兒,就動手殺人,尋思了一陣。
卻見這對母女也走進了客棧,問夥計道:「可有上房?」
客棧的夥計面有難色,說道:「今早還有三間,都給那邊的四位客人訂了,現在無有上房了。」
中年美貌婦人衝著師徒四人嫣然一笑,蓮步輕移,走了過來,輕啓櫻唇,說道:「不知四位江湖好漢,可否讓一件上房給我們母女?」
嚴熹看了一眼師父,說道:「讓你一間倒也不妨,只是這三間房中都只有一張床,本來我們師兄弟還可擠一擠,但若是我們師徒三個一起,就沒法睡了。」
「我師妹又不合同住。」
中年美貌婦人盈盈一笑,說道:「此事好說,讓我女兒跟貴師妹一起,小婦人打個地鋪便是。」
「出門在外,婦道人家有許多不便,還望四位好漢行個方便。」
梁夢夏久走江湖,倒也認識好些人,他微微皺眉,問道:「江湖上有名的母女,沒有幾人,在神稷府一代活動的就只有八手俏夜叉甘靈瑤,以及其女甘鳳凰。」
中年美貌婦人噗嗤一笑,說道:「瞞不過江湖行家,確是我們母女,卻恕甘靈瑤眼拙,不知這位好漢姓甚名誰?」
梁夢夏微微一笑,答道:「寒山寺,臥雲樵子!」
甘靈瑤俏臉微微一驚,說道:「原來是梁先生當面,小女子確實眼拙了。」
嚴熹看到師父和中年美貌婦人對答,江湖味十足,很有一種記錄下來,用到日後寫的衝動。
他本行畢竟是個網作家,穿越客不過是兼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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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4、四大聯盟的狩獵名單
畢竟梁夢夏沒有劍俠吐納術的根基,是以寒山寺武學入道,又沒有背景,只憑一部劍訣踏足世間法界,人生上限,明明晃晃。
又知道劍俠門派的故事,九鶴道人再不堪,也是出身九大劍俠門派之一的雪山派。
梁夢夏這個老師,在他心中地位始終不高。
但在江湖上,梁夢夏的名聲可大得很。
說一句「名動天下」絕非誇張。
九大劍俠門派傳人絕跡江湖,如神龍見首不見尾,如今確定為劍俠身份,天下行走的高人,不出一巴掌之數。
臥雲樵子的名氣比四大神魔,七大公子之流强盛十倍。
梁夢春,笑花公子張一花等等,根本連提鞋都不配。
寒山寺主持寒石和尚,把寒山掌力練到第八重,平生都未嘗一敗。
梁夢夏不但十餘年就把寒山掌力練至巔峰,更踏破凡胎法界,進軍世間法界,在江湖上是宛如神仙一般的人物。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聽得臥雲樵子的大名,頓時改了態度,拿出對待江湖前輩的姿態來。
嚴熹心道:「這小娘們可是趁亂殺了我們師徒三個和龍都教三大法王的人,這般作態,怕是有些算計。」
「莫不是想把我老師製成角色卡?」
「可不能讓她們得逞,我還要學成劍訣呢。」
他心裡存了定見,怎麼都瞧這娘倆不順眼。
嚴熹不是淺薄的人,雖然心裡不爽,並不會表現出來,形諸顔色,他微微一笑,衝著甘鳳凰招了招手,說道:「哥哥送你個好吃的。」
他取了一紙包薄荷糖,遞了過去。
嚴熹平時碼字的時候,喜歡吃無糖的薄荷糖,穿越過來也帶了不少,但為了遮掩耳目,不讓老師起疑,他把薄荷糖的鐵盒扔了,用桑紙包好,沒事吃一粒,也會分潤給小掛件和顧兮兮。
甘鳳凰見到這包薄荷糖,眼神裡露出古怪神色,也沒推卻,接了過來,說道:「下次哄女孩子,不要用這麼便宜的禮物。」
嚴熹眼神頓時直了,瞧了一眼對方,甘鳳凰微微一揚小下巴,做了一個「你懂得」的眼神。
嚴熹急忙盯著八手俏夜叉甘靈瑤,仔細瞧了幾眼,這才覺察出來一絲不諧之處。
這位中年美貌婦人,雖然臉上有護膚品的痕跡,但擦的手法十分粗糙,沒有網上各種美妝阿婆主演示的細緻。
這也不算什麼破綻,但八手俏夜叉甘靈瑤頭上簪花,卻是現代人絕對沒有的特殊癖好。
有了這兩個大破綻,原本被掩蓋好的許多細節,頓時暴露出來,嚴熹細瞧之下,心頭篤定,這個娘們不是現代人,審美風格差太遠。
甘鳳凰忽然扯了扯嚴熹的袖子,笑吟吟的說道:「胖哥哥,帶我去買糖吃好不好?」
梁夢夏,月池和顧兮兮一臉的驚訝。
甘靈瑤還來不及阻止,小女孩子已經扯了嚴熹出門,她猶豫片刻,沒有出言阻止。
嚴熹出了門,扭回頭望了一眼,就聽得甘鳳凰惡狠狠的說道:「不許打我娘的主意!」
「你個死胖子,賊眼兮兮,盯著我娘看,必然不是想什麼好事兒。」
嚴熹壓低聲音,叫道:「我可沒有打你娘的主意,莫要亂冤枉人。你是哪個聯盟的?」
甘鳳凰小手牽著他,低聲說道:「李姝,獨行者。」
嚴熹忽然想起了狄九,心頭頗有感慨,問道:「你是想要把甘靈瑤也製成角色卡嗎?」
李姝搖了搖頭,說道:「就連四大聯盟都覺得,把甲寅界的土著製成角色卡太過泯滅人性。我娘又是個溫柔的人……」
嚴熹對溫柔二字呲之以鼻,他們師徒幾個,可是不久就要被她們娘倆殺死。
如果這還算溫柔?
什麼是凶殘?
李姝沉默了一會兒,問道:「你是盯上了梁夢夏嗎?他可不在四大聯盟的狩獵名單上,你就算得手了,也沒地方找人幫你角色化。」
「除了四大聯盟,獨行者裡可沒什麼人擁有登錄器,就算有你也找不到,除非你現在就有一條路子。」
李姝顯然比狄九資深得多,隨口閒聊就是情報。
嚴熹消化了一陣子,這才忍不住問道:「先別說我的事兒,你又是怎麼得罪了龍都教的人?」
李姝笑了,說道:「龍都教的人無惡不作,早就上了四大聯盟的狩獵名單。只要能抓住他們,向四大聯盟上交一筆費用,就能讓他們出手角色化。」
嚴熹想起了黑生羅漢法元,忽然有些可惜,心道:「當著老師的面,不好做手腳啊。」
甘鳳凰低聲說道:「要不要我們兩家聯手,龍都教的傢伙,可是懂得好像邪門法術,比正經的武者厲害多了。」
「你有梁夢夏這個大貨!」
「我娘雖然本領尋常,但卻是暗器高手,也善下毒,我手裡還有一批軍火。」
嚴熹聽到軍火二字,眉頭亂跳,心道:「我終於也要在異界,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了嗎?」
他猶豫了一下,說道:「我有些銀子,能賣我一批軍火嗎?」
甘鳳凰吃吃笑道:「這玩意在外面,可不容易弄。」
「我不要銀子,你有沒有使毒下毒的法門,藥方,我可以跟你換。」
嚴熹搖了搖頭,忽然想起來辣手毒妃晏紫蘇的無毒大功法,說道:「毒系的武功可以嗎?」
甘鳳凰驚叫道:「你還有這種武功?這可是稀罕貨,我娘就是苦於所學武功不算高明,不然早就突破宗師境界了。」
「你手裡是什麼毒系武功?」
嚴熹斟酌了一會兒,說道:「無毒大功法的一部分,叫做百毒蠍尾手!」
甘鳳凰滿臉喜色,叫道:「無毒大功法可是毒系武功的上上品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當然知道,畢竟兩套武功賣了兩千多萬呢!」
甘鳳凰猶豫良久,說道:「我可以送你二十挺衝鋒槍,兩把狙擊步槍,一架肩扛式導彈,彈藥我也不多,給你兩個基數。」
「雖然武功相對罕有,市場上有價無貨,這些換百毒蠍尾手,絕對足夠了。」
嚴熹說道:「再加幾把手槍和一部分彈藥。」
李姝一口答應,說道:「好!」
一個龐大的江湖豪客,如今道士宴溪已經換掉了道袍,一個十一二歲的古風女孩,卻做了國際黑幫的買賣。
畫風迥然清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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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5、三大法王來襲
嚴熹帶了李姝回到客棧,兩人手牽手親熱的模樣,讓梁夢夏都開始考慮,要不要以師父的身份,給大徒弟下個聘禮。
他雖然是寒山寺出身,但卻並非佛家信徒,八手俏夜叉甘靈瑤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,這門親事可以結得。
甘靈瑤卻看的眼皮直跳,她早就覺察這個女兒有些古怪,時常送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禮物,又往往有出人意料的言行,但終究是自己親生骨肉,也就由得她活蹦亂跳。
甘靈瑤心頭暗道:「鳳凰兒不會真看上這個胖子了罷?臥雲樵子那個小一些的徒弟,跟她年紀接近,又生的俊秀非凡,為何就瞧不上?」
「這個胖子,十分油膩,一身外家功夫。他是臥雲樵子的徒弟,如何還能一身外家功夫?料必是天資不夠,師父不肯賜下真傳,或者教了,並沒有學會。」
嚴熹若是聽得這些心聲,必然拍個大腿,誇贊一聲,甘女士說的真對。
他老師九鶴道人,的確就是因為二徒弟悟性不夠,才讓他習練外家功夫。
如是道士宴溪天資跟月池差不多,十多年苦修下來,雪山派的吐納術至少也有六七層了,已算是江湖上强一流的高手,梁夢春,張一花,雲機子等人,絕不是他對手。
嚴熹和李姝表現的親熱,讓氣氛古怪起來,梁夢夏當機立斷,讓嚴熹和月池跟自己睡一間,讓出了一間給甘靈瑤母女。
雙方吃罷了晚餐,天色尚早,嚴熹就做主,請了甘靈瑤母女過來,在客棧的院子中閒聊。
甘靈瑤被女兒私底下勸了幾句,也知道現在娘倆正被龍都教追殺,梁夢夏這般强手,如何不求助一番?
梁夢夏雖然不欲沾惹麻煩,但他有信息差,並不知甘靈瑤母女被追殺,也有聽由大徒弟安排了。
嚴熹和李姝,找了藉口,在後院沒人的地方,完成了這一次的交易。
嚴熹把無毒大功法拍了下來,趁著手機還有電,用藍牙功能發了給李姝。
軍火交易更簡單,李姝從隨身的小乾坤袋掏出來,嚴熹裝入自己的小黑袋子,交易就算是完成了。
兩人偷偷摸摸,鬼鬼祟祟的樣子,讓梁夢夏把這門親事,更放在了心頭,琢磨什麼時候,時機合適,跟甘靈瑤提一聲。
梁夢夏在江湖上何等身份?
他覺得憑自己數代書香門第,正經武林大派寒山寺出身,又是踏足世間法界的劍俠一流,給徒弟提個親,誰能不答應?
甘靈瑤心頭卻是躊躇,生怕女兒跟嚴熹有了感情,但又想著,如今正在被龍都教追殺,怎麼都要梁夢夏師徒的幫手,心底十分糾結,只想好好跟女兒談一談。
嚴熹和李姝卻沒這份心思,兩人都是現代人,這是正常現代男女之間的社交。
非正常的那叫社死。
月池不明所以,只覺得二師兄社交真牛逼。
顧兮兮這頭小白猿,卻起了幾分異樣心思,她跟嚴熹,月池一起有段時間了,月池天真爛漫不說,嚴熹這個師兄,確是正人君子,從沒有表現過任何不妥。
甚至就連上次,阻止她去大觀音庵,也是有道理的,後來顧兮兮經歷幾次事件,也相信嚴熹的確不是無故為難,是真要救她一命。
所以,這些人裡頭,就只有小白猿發現,嚴熹和甘鳳凰,並不是那種關係,而是有一種很特別的「熟悉」。
顧兮兮暗道:「這個小女孩,怕不也是那邊的人。嚴熹跟她鬼鬼祟祟,絕非是男女之間的事兒,說不定有什麼好事兒,待會要問一句。」
說了一會兒話,梁夢夏便即告辭回屋,甘靈瑤也要帶女兒回屋去,李姝如何肯?她把母親勸回了房間,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師兄弟三個,說道:「我跟你們師兄是一個地方的人。」
嚴熹已經跟她說過,小掛件和小白猿都去過外面,而且人品可靠,她也就開誠布公了。
月池驚道:「你也是二師嫂?我二師兄有兩個師嫂了,你只能排行第四。」
嚴熹呸了一聲,駡道:「你就一個師嫂。那個叫吉紅羅的,跟我沒干係,就是普通朋友。」
「也不是普通朋友,就是互相認識而已。」
月池唯唯諾諾,不敢辯駁,心底卻想:「這個二師嫂,只怕沒有編制,是臨時的。」
嚴熹駡過了月池,對李姝說道:「這孩子腦子不太清醒,主要是來回幾次,人生觀,社會觀,世界觀衝突,過些時候就會正常了。」
李姝笑嘻嘻的說道:「所以,我不敢帶我娘過去。一來手續麻煩,四大聯盟把持了通道,二來也怕她老人家接受不來。」
嚴熹微微驚訝,心道:「原來李姝也沒辦法來回穿越。」
月池和顧兮兮都面露古怪之色,兩個小的也不肯說話,只聽李姝說話。
李姝雖然是資深的獨行者,但也沒見過嚴熹這種奇葩,許多地方都跟她不一樣,侃侃而言,倒是流露出好些穿越客的常識。
嚴熹摸了三把手槍,兩大盒子彈,分別遞給了月池和顧兮兮,說道:「我們可能要面對龍都教的追殺,你們先分一下武器。」
嚴熹也不是不想把衝鋒槍也分給師弟師妹,實在太扎眼了,一個腰上插著衝鋒槍的江湖俠少,背上背著火箭筒的古風少女,行走江湖,畫風實在不正。
手槍還好一些,能夠隨身藏著。
嚴熹還貼心的跟李姝要了隱藏式槍套,可以把兩把手槍,藏在腋下。
月池特別喜歡這玩意,把玩了一會兒,興致勃勃的叫顧兮兮,如何開保險,瞄準,射擊,上子彈。
小掛件玩槍沒幾天,已經嫻熟的儼然老手,比嚴熹强出一百倍有餘。
嚴熹的槍法,還在一米之內射個兔子,能十發九中的層次。
名義上,梁夢夏和甘靈瑤兩個是長輩,但實際上,這個小團夥的主事人,是嚴熹和李姝,他們正商議細節的時候,就聽得外面有人厲聲長嘯。
「八手俏夜叉甘靈瑤!出來受死。」
又有一聲,嗓門更大的厲喝:「騷娘們殺了黑生羅漢師兄,還想逃去哪裡?交出偷竊本門的法卷,讓你們娘倆死個痛快。」
第三聲厲喝卻尖銳好多,叫道:「龍都教三大法王破敵,閒雜人等一概躲開,留下的生死莫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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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6、嚴熹的糙戰略
李姝一躍而起,手裡多了兩挺衝鋒槍,叫道:「一起迎敵!」
嚴熹伸手按住了她,說道:「且慢,莫要著急。」
李姝還以為嚴熹有什麼計較,卻見他發起呆來。
嚴熹是在查看道士宴溪的故事線。
「出現不可預知變故,故事線……」
「……」之後,再無文字。
道士宴溪的故事線就此中斷了。
嚴熹大驚,暗忖道:「怎會這樣?出現不可預知變故?難道是因為李姝?」
「穿越客會影響故事線?」
他本來想看一眼,跟三大法王衝突,有無生命危險,沒想到卻是這樣。
李姝催問道:「你有什麼策略趕緊說吧!再磨蹭,他們就打上門來了。」
嚴熹心底頗慌,硬著頭皮說道:「你偷了甚麼法卷?」
李姝哼了一聲,說道:「這會還惦記好處,沒出息。你要是再有一部無毒大功法,我就跟你交換龍都教的法卷。」
嚴熹說道:「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問法卷什麼樣子,能不能臨時造假一個。」
嚴熹也是臨時起意,這種坑敵人的法子,各種網路小說都寫爛了,真不須動腦去想。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如同胸有成竹一般。
李姝冷哼一聲,說道:「這種餿主意還用你說?我早就造了幾本假法卷,以備不時之需,送你一本便是。」
李姝扔了一卷冊子,嚴熹接過看了一眼,說道:「師弟!我這裡有一把狙擊槍,你拎著去附近樓頂埋伏。」
「小師妹,我這裡有一套肩扛式導彈,用法跟打槍一般簡單。你待會衝著人多的地方轟,如是對方人少,還是用槍偷襲,莫要浪費了彈藥。」
他又對李姝說道:「你也找個高處,是用狙擊槍還是火箭筒,我就不管了。」
李姝問道:「那你呢?」
嚴熹笑道:「當然是當街獻寶!」
「給你們吸引注意力。」
嚴熹手捧僞造的法卷,昂然踏出了客棧,來到了長街之上。
這個小鎮不大,只有一條主街,長街兩端便是小鎮的南北出口。
嚴熹踏上了長街,便見南北各有數百人湧入小鎮。
長街的南端,為首的是一僧一道。
龍都教非是僧道門,教衆什麼打扮都有,領頭的一僧一道是龍都教四大法王中的金身佛馬屠,盲道人李南平。
長街的北端,為首的是一個書生打扮,面色發青,雙眉都是碧色的中年男子,這人是龍都教四大法王中名聲最差的毒手閻羅黃物。
黃物背後有四名大漢,扛著一口沉重的黑色木箱,裡頭也不知道裝了什麼事物。
嚴熹把手中的法卷一舉,說道:「我已經在三家城市的書社,交付了重金,要把法卷印刷十萬冊,免費贈與天下人。」
金身佛馬屠,盲道人李南平,毒手閻羅黃物一起大怒,喝道:「你怎麼敢如此做?」
金身佛馬屠最是憤怒,叫道:「如此一來,龍都教的法卷,豈非再不是獨家秘傳?」
「你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兒……」
馬屠久走江湖,污言穢語從不離口,但驟然聽聞這種事兒,一時間居然找不到駡詞,不知該如何臭駡這個胖大的少年。
盲道人李南平並非真盲,而是他有門絕技,能把瞳孔上翻,只露出眼白,猶如盲人一般,平時慣愛裝作盲道騙人,不知道多少人以為他目不能視物,結果卻糟了這位盲道人的算計。
他心裡甚驚,不住的盤算,龍都教的秘法以後都靠不住了,該如何行走江湖?並沒有搶著開口。
毒手閻羅黃物心思最為陰沉,喝道:「你跟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是什麼關係?為何要替他們出頭?」
「我們龍都教秘法厲害,武功也自不凡,自有真才實學,非是公布天下,就能尋到破綻。」
「勸你趕緊把書舍所在供出,我們或者還可商量。」
嚴熹故作驚人之語,只希望能讓這群凶人,不會立刻動手。
萬一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,不肯講道理,非要立即動手不可,嚴熹肯定就穿越回去了,他又不是真的英雄!
這些人試圖跟他商議,卻中了嚴熹的算計。
月池在附近把狙擊槍架好,瞄準了盲道人李南平,就扣動了扳機。
可憐盲道人李南平,一身武功,一身的龍都教邪術,尚未有施展的機會,腦門就一個血滾滾的槍眼,當場栽倒地上。
他不似黑生羅漢法元,還有橫煉的武功。
狙擊槍的威力,比手槍又復大了許多。
這位龍都教的法王,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,死的比黑生羅漢還要冤屈。
金身佛馬屠和毒手閻羅黃物,只聽得一聲脆響,就見得盲道人李南平死在原地,不由得心頭大駭,還以為嚴熹亦精通邪術,使出了什麼驚天動地,泣鬼驚神的邪門妖術,制死了盲道人李南平。
兩人各自飛身,躲入了教衆之中。
月池曬然一笑,嘀咕道:「你們倒是找個掩體啊?這些普通人如何能擋住子彈?」
小掛件瞄準了毒手閻羅黃物,扣動了扳機,他接觸槍械沒幾天,天賦卻實在爆棚,槍感强的可怕,第二槍就把龍都教這位名聲罪惡的法王送上了西天。
金身佛馬屠驟然見到,對面人群中的毒手閻羅黃物亦是腦門莫名其妙,出現了一個血窟窿,栽倒在地,狂吼一聲,身軀驟然膨脹起來,化為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,狂喝道:「賊子!你居然煉了黑狗陰煞釘!」
月池第三槍命中了金身佛馬屠,打了一個血窟窿,這位身軀膨脹化為滾滾肉球的龍都教法王,卻並未有身死,繼續狂叫道:「我有彌勒咒護身,你殺我不死。」
月池連開數槍,槍槍命中。
金身佛馬屠一身的血窟窿,仍舊狂叫不休,讓教衆衝上去廝殺,連嚴熹也覺得:「龍都教的彌勒咒有點東西,這都能扛住不死?」
金身佛馬屠催促教衆衝擊,自己卻頭也不回,催動輕功,往鎮子外逃竄。
敵人居然煉就了傳聞的「黑狗陰煞釘」,他的彌勒咒能抵擋一時,但若是被鑽釘太多次,仍舊會破功。
馬屠這會兒已經感覺快撐不住了,哪裡還敢逗留?
顧兮兮想起來嚴熹的叮囑,急忙把肩扛式導彈瞄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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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7、緣何笑桃花
火箭彈拖曳著長長的焰尾,射入了夜空。
落在小鎮外,把一個土丘給炸成了粉碎。
嚴熹是個軍事盲,為了寫書看的那些知識,很多都是紙上談兵,肩扛式導彈發射有許多技巧,哪裡是當手槍打那麼簡單?
顧兮兮這一記導彈,準頭謬以百米,但也足夠把金身佛馬屠嚇的肝膽俱裂,狂叫道:「你還煉就了五焰陰雷!」
也難為他一個圓滾滾的肉球,在生死關頭激發了全部潛力,居然越奔越快,瞬息沒入夜色之中。
顧兮兮只會發射,不會裝填彈藥,嘗試了幾下,不能再如剛才一般,發射出去一道火光,心底甚是惋惜,暗暗忖道:「這些奇門法寶好生犀利,我要跟二師兄討要一些,日後做防身之用。」
李姝都有些驚呆了,心道:「這小賊胖子如此粗糙的戰術,怎麼就能成功?」
「我怎麼就沒想到,找個人吸引龍都教的幾個法王注意力,然後用狙擊槍點名?」
「算了,我不能讓娘親冒險,槍法也不成……」
李姝也是聰明人,很快就想明白,不是自己想不到這個作戰計劃,是自己沒有可靠幫手。她捨不得娘親,也沒有月池那樣的槍法,就算想出來這個作戰計劃又怎樣?根本無人執行。
嚴熹現在是最命苦的一個。
金身佛馬屠臨走前,讓龍都教的教衆一擁齊上,此番來追殺甘靈瑤母女的教衆,除了四大法王還有上千之多。
面對千餘人的前後夾擊,嚴熹也只能施展白猿拳法,左右迎擊,連擊翻了十餘人,也不見有人下來幫忙,狂喝道:「還在看什麼?還不動手?」
月池,顧兮兮,李姝各自操起槍支,挨個射殺龍都教的教衆。
龍都教的教衆算是狂信徒,悍不畏死,雖然同伴紛紛倒地,卻仍舊捨生忘死的撲上來。
月池他們用槍幫忙,卻苦了長街上的嚴熹,他狂叫數聲,也沒見人下來幫忙,腦筋終於清醒了,叫道:「快下來幫我。」
「我就要撐不住了。」
嚴熹如今的武功,已經勉强可以算得一流高手。
這些龍都教的教衆,大多數只是外家功夫稍稍入門的尋常人,最多也不過拳法熟練普通好手,但架不住人多,蜂擁其上,嚴熹抵擋了一會兒,就挨了不少的拳腳,還被人斬了一刀。
虧得他銅象功已經圓滿,又有銅皮鐵骨的天賦,也算是個橫煉的好手,縱然抵擋不住子彈,抵擋尋常刀劍不是問題。
雖然身上疼痛,卻沒怎麼受傷。
嚴熹大吼了數聲,小掛件才醒悟過來,叫道:「師兄莫慌,我來幫你。」
他正要跳下去,跟嚴熹同甘共苦,就被人按住了。
月池掙扎了一下,沒有掙動,扭頭看時,卻是自己的老師梁夢夏,梁夢夏臉色古怪,叫道:「那麼多人,你下去能濟甚事?」
月池叫道:「我也不能不幫師兄啊!」
梁夢夏把手一揚,一道寒光飛出,繞場一周,把所有龍都教的教衆手中的兵刃全數切斷,喝道:「我與龍都教素無恩仇,你們已經受了教訓,還不快滾?」
驟然被飛劍切斷了手中的兵刃,近千名龍都教的教衆,這才一一清醒過來,瞧見威風凜凜的臥雲樵子,哪裡還有戰意?都一聲發喊,向鎮外蜂擁逃竄。
李姝見沒人管她,眼睛微微一亮,跳了出來,混在人群裡,把盲道人李南平和毒手閻羅黃物的屍身收了起來。
等她溜回了客棧,卻見八手俏夜叉甘靈瑤在院子裡靜靜坐著,不由得十分心虛,喚了一聲:「娘親!」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嘆了口氣,說道:「你闖下這般大禍,可怎麼辦是好?」
「龍都教除了四大法王,尚有無數高手,他們的教主更是足以匹敵梁先生的絕世人物。」
「江湖之大,只怕難有我們娘倆的容身之處了。」
「為今之計!」
甘靈瑤咬了咬銀牙,抓住了女兒的手,見梁夢夏帶了三個徒弟回來,說道:「梁先生,小女頑劣,不堪管教,我觀她與先生的大徒弟有些緣分,想要把小女許給令徒,讓先生代為管教。」
「不知梁先生意下如何?」
梁夢春瞧了一眼嚴熹,卻見這位大徒弟一臉「呆傻」,還以為他是歡喜的過了頭,微微一笑,說道:「我亦覺得,我這個大徒弟跟令嬡有些緣法。既然夫人有此心思,在下就替徒弟做主,答允了這門親事。」
嚴熹急忙叫道:「師父,弟子一心求道,不想男女之事。」
梁夢夏呵斥道:「修煉劍術並不忌諱男女之事,為師也有幾位夫人,十數位紅顔知己。只有那愚夫愚婦,才會以為,絕情斷愛,方能修行,你不要相信。」
嚴熹心道:「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這事兒十分複雜,他也不敢說真話,正要扯個謊言,月池在旁邊說道:「我就說這個是新師嫂,師兄你還說不是!」
「師父都給你定親了罷?」
「師父,師兄他不願意,是因為他早就有親事了。」
嚴熹聽得前半句,還覺得小掛件腦子拎不清,聽到後半句,鬆了一口氣,心道:「小師弟還是有些用處。」
梁夢夏大手一揮,說道:「不妨事,咱們大袞朝,三妻四妾實屬尋常,諒必甘夫人也不計較。」
嚴熹心道:「胡說八道!」
他去瞧甘靈瑤,沒想到這位扒八手俏夜叉居然點了點頭,說道:「武林中人,不計較這個。」
嚴熹又去看李姝,心道:「你也該說句話了!再不說話,咱們就要成兩口子了。」
李姝眼珠轉了轉,說道:「此事就由兩位長輩做主。」
嚴熹大喝道:「我誓死反對。」
他是有女朋友的人,怎麼能節操盡喪呢?
就算是在異界,也不能幹這種沒品的事兒。
李姝悄悄拉住了他的手,用衣袖遮掩,晃了一下藏在手心的手機,上面有一行字:「都是假的了,你當真幹嘛?」
這小妞又一晃手機,換了一行字:「我想要拜入梁夢夏門中,借你一次身份,願意出兩百萬酬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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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68、冰清玉潔
嚴熹晃了一下手機,屏幕中出現了一行字:「我為人冰清玉潔!」
李姝露出鄙夷之色,也不打字了,伸出了三根手指。
嚴熹又晃了一下手機,屏幕上還是那行字。
李姝一咬牙,伸出了五根手指。
嚴熹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,她咬牙切齒的晃了一下手機,上面一行明晃晃的大字:「切!這就是你的冰清玉潔?」
嚴熹微笑不語。
李姝又晃了一下手機,屏幕上換了一行字:「打折的風騷賤浪,加錢的冰清玉潔!?」
嚴熹咳嗽一聲,決定切掉這個尷尬話題,說道:「我聽師父的。」
梁夢夏和甘靈瑤見他們兩個「眉來眼去」,心思各有不同,梁夢夏是「老懷大慰」,甘靈瑤暗嘆了一聲:「女大不中留。」
梁夢夏笑道:「道中倉促,來不及準備聘禮,只能先暫欠著,待我日後補辦。」
甘靈瑤剛要說一句:「此事不急!」
嚴熹插嘴道:「我有一部家傳的武學心法,得空默寫出來作為聘禮。」
梁夢夏微微一笑,說道:「如此也好。」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也沒把「嚴熹的家傳武學」放在心上。如果是梁夢夏說這句話,她必然歡喜非常。畢竟梁夢夏在武林中地位超然,寒山寺又是一等一的大門派。
這個便宜女婿一身外家硬功,能拿出來什麼了得的武功心法?
她本來也不貪圖這個,笑道:「如此也好!我這邊……」她本想回個禮物,一時間想不到什麼事物合適,就聽得李姝說道:「我還你一個親手綉的荷包。」
嚴熹臉上喜笑顔開,連聲叫好。
甘靈瑤本覺這般回禮太過輕薄,但便宜女婿都開心了,她也就不好說什麼。
兩位長輩都不知道,李姝晃了一晃,藏在袖中的手機,屏幕上是:「一張角色卡和龍都教法卷,換你無毒大功法六部全套。」
嚴熹回了一個「OK」的手勢,表示成交。
李姝一直都懷疑嚴熹有全套的無毒大功法,本來也只是姑且一試,沒想到嚴熹答應的如此爽快,不由得心裡暗駡了一句:「好一個冰清玉潔。見它的大頭鬼……」
甘靈瑤見此事已成,露出微笑,大大鬆了一口氣,有了梁夢夏這般大高手撐腰,女兒又有了托付,她也不甚懼怕龍都教了。
梁夢夏卻覺得,雖然徒兒的「暗器」犀利,自己也是世間法界的人物,招惹上龍都教始終有許多麻煩,不欲久留,說道:「甘夫人,這裡不方便還繼續住了,不如我們趁夜趕路,甩開龍都教之人。」
甘靈瑤自然言聽計從,答道:「一切都聽梁先生吩咐。」
梁夢夏吩咐徒弟們稍作收拾,一行六人悄然離開了鎮子,趁夜疾行。
出了鎮子不遠,嚴熹就見到一處草叢,影影綽綽藏了好些人,心道:「必然是逃竄的龍都教徒,正在重新嘯聚。」正欲驅逐,卻聽得幾聲慘叫,草叢裡的人紛紛撲倒。
梁夢夏輕贊了一聲:「好厲害的暗器功夫。」
嚴熹這才明白,是自己的便宜丈母娘出手了。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淡淡說道:「不能讓這些人離開。」她此刻顯出了狠辣勁來,知道不能泄露行蹤,不用梁夢夏師徒動手,抬手便是數枚暗器,取了這些狹路相逢的龍都教徒性命。
梁夢夏也是久走江湖,吩咐徒弟們,把龍都教徒的屍體,在路邊掩埋,消除痕跡。
嚴熹帶了小掛件,去把草叢裡的人,稍微處理了一下,還收回了死人身上的暗器。
甘靈瑤使用的暗器,是極薄的小飛刀,幾乎每一枚都正中龍都教徒的咽喉要害,讓嚴熹也嘖嘖稱奇,心道:「有空倒是要跟這位年輕美貌的丈母娘,學點飛刀的手法。」
戰場上瞬息萬變,槍械雖然好用,也不是萬用萬靈,就算現代特種兵,也隨身攜帶匕首。
嚴熹手裡已經有了數卷武功心法,但從未想過去修煉,除了雪山派的吐納術,他還是第一次對別的武功感興趣。
草草掩埋了幾具屍體,嚴熹和月池拍了拍身上泥土,向梁夢夏覆命,梁夢夏微微一笑,說道:「繼續趕路罷。」
一行六人走出了十餘公里。
梁夢夏自是不用說,甘靈瑤亦是輕功不俗,內力悠長,顧兮兮的輕功最好,也是輕鬆裕如,月池的雪山吐納術剛突破第四層,雪山派心法別有奧妙,亦是勉强能跟上,但李姝卻不行了。
甘靈瑤綽號八手俏夜叉,是稱贊她一身暗器功夫驚人,猶如八隻手一般,但所學武功卻不甚高明。
甘鳳凰年紀太弱,學的功夫又差,如此長途奔跑,就有些氣喘吁吁起來。
嚴熹放緩了腳步,低聲說道:「上來,我背你。」
李姝咬了咬牙,說道:「算你有良心。」
小女孩按住了他的腰肋,稍稍借力,躍上了嚴熹的後背,嚴熹雖然輕功不佳,但內力卻在四個小一輩中最為深厚。
他一身的外家功夫,筋骨亦十分强健,狂奔區區十餘公里,簡直不值一提。
背負了李姝,嚴熹只覺得這女孩的身子輕若無物,還有心閒聊,問道:「你平常都是怎麼進入甲寅界?」
李姝附在他後背上,趴在嚴熹的耳朵邊,低聲說道:「神稷府有個圖書管理員聯盟的據點,出口在河北境內,很多獨行者都從這裡進出。」
「四大聯盟中,以圖書管理員聯盟名聲最好,也沒那麼霸道,別家都要徵收入境稅,他們家只需要繳納會員費就行。」
嚴熹暗忖道:「會員費?聽著跟入境稅沒啥不同。」
他又低聲問了一句:「龍都教的法卷,真有那麼多厲害法術麼?」
李姝趴在他耳朵邊,低聲說道:「要是真那麼厲害,我幹嘛跟你換無毒大功法,還搭上一張角色卡?龍都教的法卷,好多邪門法術,都要付出極大代價,更有一部分,就算付出極大代價也是練不成的。」
「何況,要是真厲害,也不會給我們殺了兩個法王。」
嚴熹默默補了一句:「是三個!」
小鎮的長街之上,一口沉重的黑色木箱,裡頭忽然咚咚咚響了起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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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、還帶這樣?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99.86%),天禽百解(第一層:1.06%),寒山勁(第一層:3.5%),白猿拳(大成:89%),銅像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99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0),厚積薄發(+1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故事線恢復:
龍都教四大法王死折其三,鎩羽而歸,護教右使徐有勉大怒,親自出山,要擒拿大敵。
雙方狹路相逢,徐有勉擊殺甘靈瑤母女,重傷月池,揚長而去。
師徒四人遇到惡鬼食人,恰逢無名劍俠路過……
嚴熹在休息的時候,偷偷查看了一眼道士宴溪的面板,以及故事線。
看到壽元恢復到了十六歲,剛剛熱淚盈眶,心潮澎湃,就被後面的兩條故事線給震驚了。
龍都教右使徐有勉的故事線,是前面所無,此人居然能夠在梁夢夏面前,擊殺甘靈瑤母女,還從容遁去,是個狠角色。
但還不及後面一條故事線,讓嚴熹震驚,他居然再次看到了無名劍俠,不由得大驚,暗忖道:“原來梁夢夏不是無名劍俠,我拜錯老師了。”
“算了,將錯就錯也好。”
“無名劍俠會殺人滅口,還不如梁老師溫和寬厚。”
嚴熹震驚過後,自我安慰了一番,發現無名劍俠故事線,居然還有一段:雙方因誤會衝突,梁夢夏和無名劍俠鬥劍不分勝負,雙方各自欽佩,罷手言和。無名劍俠看上了顧兮兮,欲跟梁夢夏討要這個徒弟,梁夢夏不允,他半夜挾持了顧兮兮悄然逃走,後繼故事與道士宴溪無關(略)
嚴熹忍不住脫口而出,叫道:“還帶這樣?”
小白猿是他的小白腿,如何能夠容忍其他人染指?
他死了甘鳳凰這個老婆,都沒有丟了小白腿這麼接受不來。
嚴熹忽然爆粗口,李姝忍不住問道:“你怎麼忽然罵人?”
嚴熹瞧了她一眼,心道:“雖然死了角色卡,她人不一定會死,但終究還是救一救,總不能知道了,卻袖手旁觀。”
他低聲說道:“我感覺路上有人跟蹤,說不定龍都教又遣了高手追殺我們,你多加小心,讓你娘也小心點。”
李姝微微驚訝,低聲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有人跟蹤?”
嚴熹當然不知道,乾脆的扯了一個謊,答道:“我有一門秘法,能對危機生出極細微的感應。”
李姝說道:“雖然這種事兒,做不得準數,但也不得不防,我去給娘親幾枚手雷。”
嚴熹驚了,心道:“你還有這個?”
他一想到對方賣的肩扛式導彈,忽然就有一種被坑的感覺,便宜買幾箱手雷不好嗎?甲寅界這種古代社會,有必要用火箭彈?
李姝去跟甘靈瑤說了幾句,塞了幾枚手雷給娘親,又溜回了嚴熹身邊,看的甘靈瑤暗暗搖頭。
李姝對嚴熹說道:“我們把功法交易一下吧!”
兩人仍舊用手機藍牙互相傳了資料,李姝見嚴熹手機上有數字人民幣的APP,說道:“我把錢轉給你。”
“這玩意可以離線轉賬,在甲寅界算是主流交易方式,不過不能雙離線,你得回去外面才能收錢。”
嚴熹申請了數字人民幣,還真沒用過,裡頭就一百塊,他完全沒想到,居然在甲寅界還享受了一次現代高科技,儘管這筆交易,並不是想像中的便捷。
嚴熹低聲說道:“你還欠我一張角色卡。”
李姝白了他一眼,說道:“盲道人李南平和毒手閻羅黃物,需要回到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據點,才能轉化為角色卡,如果你著急,我這裡有一張女性角色你要麼?”
“角色卡不能跨性別使用。”
嚴熹已經不是第一次,聽到角色卡不能跨性別使用了,吉紅羅也提過這個說法,他暗暗忖道:“我手裡沒有女性角色卡,倒是可以給青纓備一張,不然她身無武功,在甲寅界會很危險。”
他說道:“女性也好,不過你可不能拿次貨給我。”
李姝白了他一眼,問道:“給女朋友還是老婆準備的?”
嚴熹可不敢暴露,荀青纓的消息,含湖答道:“是要跟一個朋友交易。”
李姝也沒多問,把一張角色卡遞給他。
嚴熹隨手接過,瞧了一眼,是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,問道:“怎麼年紀這麼大?”
李姝沒好氣的答道:“如果不是年紀大了點,我怎麼會給你?她是我娘親的師姐,叫做千手觀音古芸香,除了年紀的原因,我也有點忌諱,畢竟是我娘的師姐。”
“若非這兩個原因,我寧可留著,她的暗器功夫遠在我娘之上,比龍都教的兩個臭男人可好用多了。”
“我也只能拿來交易,不能自己用。”
嚴熹心頭微微一動,但隨即都打消了念頭。
他早就發現了,道士宴溪跟其他角色卡不同,能夠穿越兩界,還有故事線,更有轉仙俠的機緣,絕非普通的角色卡能比。
龍都教的兩大法王,實力不過在一流和強一流之間,賬面實力一般,潛力又復垂盡,實在不值得投資。
兩人正在做交易,忽然聽得一聲陰慘慘的長嘯,一個人影忽然如電飆射,一掌拍向了李姝。
嚴熹腦海裡,根本沒轉念頭,下意識的合身撲上,硬接了這一掌。
他只覺得一股催山崩海的大力湧來,喉嚨一甜,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,氣息頓時委頓。
出手之人微微驚訝,冷笑道:“倒是有情有義,送你做對苦命鴛鴦罷!”
偷襲之人再度出手,掌力如潮,嚴熹勉強催動雪山真氣,拍出一掌,心底卻知道必然擋不住,但掌力還未接實,就聽得出手之人一聲厲嘯,猶如被人抽了一鞭子,猛然高高躍起,身外一道亮光縈繞。
是梁夢夏出手救徒弟了。
嚴熹心頭一鬆,急忙塞了一粒穀陽丹,雖然藥不對症,但總比沒得吃好。
谷陽丹入腹,一股熱力驟然升騰,化為暖流匯入經脈竅穴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70、大宗師
“徐有勉,你敢殺我徒弟!”
“我若容你生離此地,誓不為人。”
雖然收徒沒多久,但嚴熹知情識趣,梁夢夏早就把他當成傳承衣缽的頂門大弟子。
梁夢夏眼睜睜的瞧著,徐有勉偷襲出手,把大徒弟一掌拍只吐血。他對嚴熹的武功瞭如指掌,只當這個大徒弟必然不活了,震怒的無以復加,全力出手。
一口飛劍如光似電,繞著龍都教右使徐有勉翻飛。
徐有勉強提一口真氣,一股無形之力左右遮擋,每一次跟梁夢夏的飛劍硬拼,都感覺氣血浮蕩,驚怒交加,卻不得脫身。
嚴熹若是還能感知到外界,必然會舉手高呼:“師父,我還未死。”但他這會兒,已再感應不到外界任何情況了,體內如蒸爐一般,一股熾烈暖流翻翻滾滾,橫衝直撞。
空氣中浮現的文字,表明了他已經突破雪山吐納術的第三層。
內功到了這一層次,便可以煉化谷陽丹的藥力,偏偏他之前已經被雲機子餵過一粒,藥力淤積體內一直不能煉化,剛才又吞了一粒,兩粒穀陽丹的藥力一起化為暖流,汩汩充盈,鼓盪不休,直欲破體而出。
在嚴熹的感覺中,身體已經膨脹成了一個球球,但他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絕無可能被撐至若此地步,人類的身體就不支持這種形變。
嚴熹這會兒才明白,為什麼雲機子把谷陽丹配成藥酒,小掛件用可樂化了丹藥慢慢的煉化。
谷陽丹的藥力實在太強了。
他心頭還有一線清明,知道此時此刻只有自救,強行運轉雪山吐納術,看著雪山吐納術從第三層的“1%”,一路飆升,2%,3%。 6%。 13%。 18%。 23%……
雪山吐納術每有一分進境,體內的熱流就越強一分。
嚴熹就如走鋼絲一般,只要一著不慎,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。
他就像在疾風暴雨之中,迎風飛翔的孤燕。
每一次努力拍擊翅膀都不知,等待自己的是折翅身亡,還是頂風逆行。
56%,68%,71%,89%,91%……
雪山吐納術並未停留在第三層,一鼓作氣突破了這一層,晉升了第四層。
嚴熹一直都以為,怎麼也要個幾個月,乃至幾年才有機會臻至的進境。
一瞬息間轟然突破!
一切都以此為轉節點,體內熱流漸漸遲緩了下來。
每次雪山真氣貫穿一處穴道,熱流就有一絲被同化,每多一絲熱流被同化,雪山真氣就強盛一分。
雪山派吐納術在突破第四層之後,一路突破到了“38%”這才減緩勢頭,體內熱流也漸漸消散,都化入了雪山真氣之中。
嚴熹睜開了雙眼,噴出一口淤血,體內的傷勢緩和大半。
龍都教右使徐有勉一身武功之強橫,不在趙啟今之下,又精通各種邪術,全力一掌,若是對上甘靈瑤母女,絕能一舉斃殺。
但偏偏道士宴溪一身的橫煉功夫,又有雪山派的內功打底,居然硬接下來他這一掌。
谷陽丹雖然不是對症治療內傷的靈藥,但嚴熹趁勢突破了兩層心法,雪山派吐納術的療傷之能便可發揮作用,逼出了淤血,讓他不至於留下難於痊癒的內傷。
接下來,嚴熹只要將養一些時日,不跟人動手,身上的傷勢便可慢慢痊癒。
嚴熹心有餘季,他尚是有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。
月池架起狙擊槍,小掛件悲憤師兄“被殺”,一槍接一槍,瞄準了徐有勉,想要將這名大敵一槍斃命。
徐有勉雖然一身邪術,也不敢迎接“黑狗陰煞釘”,他聽過金身佛馬屠的講述,知道這“邪門妖術”,只能走直線,不能任意拐彎,把一身輕功施展的淋漓盡致,身法扭曲變幻,如妖似魅,月池槍槍落空,根本無法預判他的身法變化。
只是如此強行谷催輕功身法,徐有勉本事再大,也沒法同時維持先天真氣,抵擋梁夢夏的飛劍。
梁夢夏本來就比他高出一線。
徐有勉是大宗師境界,仍在凡胎法界,梁夢夏雖然不過是劍俠初階,但畢竟已經踏足了世間法界,若是單打獨鬥,徐有勉最多不過三十招,就要落敗認輸。
加上月池的狙擊槍干擾,十餘招一過,徐有勉就左支右絀,一個疏忽,右腿就被飛劍劃過,登時皮開肉綻,一道長長的創口,出現在大腿的外側,深可見骨。
徐有勉深知,若是在斗下去,不出五招自己就要被梁夢夏飛劍梟首,他長嘯一聲,身子驟然縮成了一團,憑著護身氣功,硬生生彈開了梁夢夏的飛劍和月池的狙擊子彈。
梁夢夏眼神一緊,喝道:“彌勒咒!”
“你能把彌勒咒練至這個地步,倒也不凡,但如何能抵擋我的飛劍?”
徐有勉也知道,自己強行谷催彌勒咒,也只能撐過一時,故而毫不遲疑,雙手一翻,射出了十道黑光,分別偷襲甘靈瑤,李姝,月池和顧兮兮四人。
梁夢夏久經大敵,劍光一圈,把這十道黑光一起攔住,絞成了粉碎,卻是徐有勉把十根指甲化為暗器射出。
這是徐有勉的保命絕學,名為——甲劍!
他趁著梁夢夏出手攔截這十根甲劍,咆孝一聲,拼著挨了月池一槍,全力施展輕功逃遁。
梁夢夏稍稍猶豫,並沒有追擊下去,徐有勉的武功雖然差他一線,但若是此人翻身回來,襲殺其他人,梁夢夏自問也未必攔截的住,還不如留在原地,保護眾人。
他看到嚴熹睜眼醒來,怒氣也漸漸消了,關切的問道:“牛寶寶,傷勢若何?”
嚴熹勉強一笑,答道:“徒弟一身橫煉功夫,雖然受了傷,但應該不礙事。”
梁夢夏探手給他號了脈,覺察到他脈搏平穩,內功似乎又有進境,這才放心下來。
甘靈瑤臉色煞白,剛才她幾次想要出手,擲出女兒給的手雷,但卻始終找不到機會。
就如當初的趙啟今,徐有勉亦是把武功修煉到了,可以抗衡火器的地步。
趙啟今能徒手接住子彈,徐有勉做不到,卻能憑藉如鬼似魅的身法,讓月池射擊不中,甘靈瑤找不到投擲手雷的機會。
這是大宗師級的實力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71、不胖了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四層:38.6%),天禽百解(第一層:1.06%),寒山勁(第一層:3.5%),白猿拳(圓滿),銅像功(圓滿),鐵骨功(大成:3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2),厚積薄發(+5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嚴熹看了一眼,道士宴溪的面板,雪山吐納術果然大有突破,甚至已經超過了小掛件,如今他可以自豪的說一句:“我真的是師兄。”
讓他稍微驚訝的是,白猿拳也突破了,踏入了圓滿之境,甚至就連鐵骨功也晉升大成,天賦銅皮鐵骨提升至“+12”,厚積薄發提升最大,至“+5”。
故事線倒是沒太過變化,除了徐有勉沒能擊殺甘靈瑤母女,一切照舊。
嚴熹深深吸了一口氣,全身骨骼發出輕微的劈劈啪啪脆響,胖大的身子,居然又長高了幾公分。
本來看似肥肉的渾身筋肉,變得緊紮起來,隱隱有無數肌肉賁起,宛如小獸一般隨意遊走。
道士宴溪從小練習外家硬功,又極肯吃苦,雖然看著胖大,但那隻是修煉銅像功的徵兆,並非真的是肥油。
此刻天賦鐵骨銅皮突破,雖然體型變化不大,卻給予人一種“威猛無雙,氣度雄渾”的印象。
再非原來的那個胖胖的小道士。
道士宴溪變得不胖了。
甘靈瑤瞧了一眼,這個便宜女婿,心頭砰砰亂跳,暗叫道:“好一條精壯的漢子。”心底下隱隱覺得:“鳳凰嫁了這麼一條好漢也不算虧了。”
月池深知二師兄底細,心道:“二師兄這是白猿拳突破了,英俊帥氣了不少,幾位師嫂想必會很滿意。”
顧兮兮也暗自驚訝,心道:“認識二師兄的時候,他白猿拳還很粗糙,沒想到已經追上我的造詣,只差由外而內,也練出一股真氣了。”
“不過,他有雪山吐納術的根底,練不出白猿真氣,練出的真氣都會補益雪山真氣。”
李姝伸手肘碰了一下嚴熹,問道:“你怎麼變樣了?”
嚴熹瞧了一眼自家老師,老老實實的說道:“是一門外家功夫有所突破,故而身量上才有些變化。”
梁夢夏微微一笑,說道:“你原來的武功,走的是由外而內,練出真氣的路數。我本來想讓你修行寒山寺的內功,不須如此繞轉,沒想到卻耽誤了你。待老師幫你多蒐集幾門外家功夫,湊齊八煉的法門,說不定前途反而更為遠大。”
嚴熹拍了拍肚子,肚腩已經由一大塊變成了八塊腹肌,十分滿意自己的身材變化,問道:“師父,何謂外家八煉?”
他對這個問題有些印象,但卻並不深刻,料必是道士宴溪聽九鶴道人講課時睡太多了,以至於留下的資料不全。
梁夢夏答道:“江湖有傳聞:真傳只需一路,外家六八齊身!”
“上乘武功直接就能練出真氣。外家功夫卻得把功夫練到大圓滿,還需機緣巧合才能練成真氣。”
“上乘心法能一路修行上去,外家功夫到了練出真氣,便此止步,除非是走通六合八大煉的路子,數門外家武功都到圓滿,門門由外而內練出內力,數股內力合一,才能繼續突破。”
“外家功夫分為:煉筋,煉骨,煉皮,煉血,煉臟,煉力,煉髓,煉勢八路,須得學全八煉的拳法,才能問鼎宗師之境。”
“但若要以外家功夫,踏足大宗師的境界,非得要六合歸一不可。”
梁夢夏笑道:“這些東西對你來說還甚長遠,你仍要繼續修煉寒山勁,雙管齊下,免得耽誤功夫。”
嚴熹心底隱隱有些領悟,暗忖道:“好像九鶴道人也這般說過,不過他的說法又不同,說的是練出真氣,就可以修煉雪山吐納術了,並沒有要二徒弟在外家功夫上一路走下去。”
“我如今雪山吐納術已修成第四層,倒是該問小掛件學一學雪山劍術了。”
師徒四人並甘靈瑤母女,經此一番戰鬥,也不好在繼續休息,準備趕路。
在距離他們十餘公里之外,徐有勉口鼻噴血,面如厲鬼,正在狂吞靈藥,要壓下去傷勢。
他跟梁夢夏交手,雖然不過短短十餘招,卻竭盡了全力,後來為了脫身,強行谷催彌勒咒,更是受了不輕的內傷,此時狀態極糟糕。
這位龍都教右使,臉色猙獰,罵道:“學成飛劍就這般了不起麼?居然還讓徒弟用黑頭陰煞釘暗算我,梁夢夏你不當人子,不配為劍俠。”
徐有勉正在一面療傷,一面咒罵,忽然聽得極粗重的腳步聲,踏擊地面,狂奔而來。
他已是驚弓之鳥,急忙一縱身,上了附近的一株大樹,卻見一個漆黑的人形怪物,趁夜狂奔,目標筆直,遇到山丘,一躍而過,遇到大樹,平推打折,絕不懂得避讓。
徐有勉驚道:“這是教中誰煉的黑彌勒?”
龍都教的法卷,以彌勒咒為最高,但此法陰損詭異,很多人無法煉成,就另闢蹊徑,走了更歪門邪道的法門,把其他人煉成怪物,名為——黑彌勒。
這種怪物跟煉屍法門相近,煉成的黑彌勒,滅絕人性,只聽主人的操縱,一身筋肉強橫無匹,能軟能硬,可以肆意扭曲,也能硬如鋼鐵。
就跟煉就彌勒咒的高手一般無二。
徐有勉也沒聽說,教中有誰煉成過,但此時瞧見,不由得大喜,暗叫道:“沒有主人操縱,這頭黑彌勒簡直是送上門的好處,待我將之降服,攜帶了去跟梁夢夏再鬥一場。”
“我在他飛劍之下,怎麼也能支持二十招以上,他的那些徒弟,可未必抵擋的住黑彌勒一時三刻。”
“待黑彌勒殺了那些雜碎,跟我合鬥梁夢夏,未必就準輸。”
徐有勉長嘯一聲,從樹上一掠而下,一掌拍在黑彌勒的頂門上,這頭渾身漆黑的人形怪物驟然僵直起來,全身筋肉不斷的向上翻湧,煞是詭異。
徐有勉剛剛受傷,想要強行降服黑彌勒也極吃力,額頭上涔涔汗落,一張臉煞白無比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9-26 10:06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72、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事務官
一行六人都有功夫在身,腳程極快。
不過十數日,離開了神稷府進入了大風府。
嚴熹身上的傷勢漸漸好了,跟月池把雪山劍術學了。
梁夢夏還傳了他一門枯山樁,梁夢春也會這門外家功夫,還練到了大成境界。
外家的六合八大煉,六合為:剛柔,陰陽,借返。八大煉為:煉筋,煉骨,煉皮,煉血,煉髒,煉力,煉髓,煉勢八路。
銅象功為煉皮,煉力的功法。
白猿拳為煉筋的功法。
鐵骨功為煉骨的功法。
枯山樁卻是外家功夫中,極罕見的煉勢功法,當年九鶴道人曾說過:別的外家功法好尋,煉勢的拳法難找。
嚴熹多學了兩門功法,仍把七八成的心思放在雪山吐納術上。
故而雪山吐納術的進境最快,借助厚積薄發的天賦,這十餘日的功夫,他已把雪山吐納術修煉到了第四層:45%。
進了大風府境內,脫離了龍都教的勢力範圍,六人都稍稍放鬆了一些,當晚投宿在一處小村落,村子裡民風淳樸,他們買了一些肥雞,燉了一大鍋,晚上吃的甚是愜意。
嚴熹晚上同月池一間房舍,查點小黑布口袋裡的東西,發現許多日常之物,比如可樂之類,已經告罄,暗暗琢磨道:「要不要穿越回去補充點物資?」
「已經過去好久了,說不定傘機關早就放棄了監控青纓,我要不要回去看一眼?」
這個念頭一生,嚴熹頓時呆不住了,拉了拉月池,說道:「跟我回去一趟。」
小掛件興致勃的答道:「是不是可樂沒了?二師兄也該去看看二師嫂了,不然她生出誤會,以為你沒了,供起長生牌位來,有多麼晦氣!」
小掛件這個角度清奇古怪,嚴熹雖然覺得,荀青纓絕不會給自己供長生牌位,但也的確覺得,若真是如此,好生晦氣。
兩兄弟牽了手,嚴熹腦仁兒亂跳,腦漿沸騰,再次穿越回了現代社會。
嚴熹穿越回去,第一件事兒是查看了一下手機,果然有五百萬的數字人民幣到賬了,不由得大為安慰,忖道:「就算吉紅羅賴帳,我也不算窮光蛋了。」
他做的第二件事,就是查看自己的書評區,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,留了一條書評:看到沒?五張月票,撕了!
嚴熹頓時微生暖意,這是他跟荀青纓開玩笑的時候,說過的一個暗語,如果他被綁架了,就更新一章太監聲明,他之前寫書都是隨緣太監,根本不會發聲明。
如果荀青纓收到暗號,就用這個ID發一條書評:看到沒?五張月票,撕了!
嚴熹嫻熟的登錄作者後臺,準備發一章小番外,這也是他和荀青纓約定好的暗號,暗示他現在一切都好。
嚴熹所在的網文平臺,必須要滿足一千字,才能算正常更新,他隨意碼了幾百個字,習慣性的查看了一下稿費的後臺,頓時被一長串的數字給震驚到了。
作者後臺顯示,他上個月的總稿費是:89423675.88元。
「怎麼會有這麼多?」
「網站後臺出BUG了?」
「不,不是網站出錯,是吉紅羅打款了。」
嚴熹很快就否定了,網站平臺出錯的答案,只是他也沒想到,吉紅羅居然會通過這種方式把錢款打過來。
本來嚴熹還擔心兩人的交易會不會被監控,現在他知道了,吉紅羅不會被查到。
「發達了呀!」
嚴熹興奮的收起了手機,也不寫小番外了,帶了月池直奔自己的公寓。
兩人在公寓外,兜了好幾圈,沒有發現任何監控。
嚴熹只覺得,今天真是福星高照,萬事順遂,興奮的帶了月池,進了公寓,他踏入了電梯,看到一個斯斯文文男子衝他一笑,也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,對方說道:「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事務官孫兆言!」
興奮過頭的嚴熹,差點就冷靜不下來,他過了好一會兒,才看到電梯所有的按鍵都亮了紅燈,但卻既沒有上升,也沒有下降,就那麼靜靜的停在原地。
情況非常詭異,顯然他落入了算計,被困住在電梯裡了。
嚴熹叫道:「我跟吉紅羅沒有關係,我也沒拿你們傘機關東西,我就是被狄九慫恿去接任務……」
孫兆言笑眯眯的說道:「再重申一遍,我不是傘機關的人,鄙人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事務官孫兆言。」
「狄九已經被傘機關掌握,並且全數招供了。吉紅羅在認真思考之後,退出了反叛組織,重新加入了傘機關。你跟傘機關的反叛者組織毫無關係。」
「這些我們都知道。」
「我們知道真相,傘機關的人也知道真相。」
嚴熹大大的喘著粗氣,他好久才明白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,大聲問道:「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,為什麼還來找我?」
孫兆言笑眯眯的答道:「如果是我們圖書館管理員聯盟,查明真相,對你的調查,就會到此為止。我們對大多數獨行者,采取聽之任之的態度,也許會試著招攬,就算招攬不成,也不會有區別對待。」
「但傘機關不一樣……」
「我對其他聯盟,不方便說什麼。」
「加入我們,或者繼續作為傘機關的敵人,你可以自行選擇?」
月池雙手悄悄插入懷中,摸上腋下的兩把手槍。
嚴熹的腦門嗡嗡作響,但還是保持了必要的清醒,伸手按在小掛件的肩膀,阻止了他的暴起,說道:「不用動手。」
投靠圖書館管理員聯盟也許不是個好選擇。
但跟傘機關敵對到底,卻肯定是個糟糕的選擇。
嚴熹並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跟傘機關死磕下去,他問了一句:「為什麼您們會招攬我?」
孫兆言笑了,說道:「官方說法是:因為你是個有潛力的種子,我代表圖書館管理員聯盟,想要招攬你。」
「我們圖書館管理員聯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。」
「我私人渠道得到的理由是──有個高階長官非常迷信氣運之說。狄九收購到了兩張特殊角色卡,但因為足夠愚蠢,先後把兩張角色卡送給了你。這位長官認為你身上有特殊的氣運,所以下了這個命令。」
「並且推算出,你會在今天回家,這才有我的出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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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一、道士 73、這一輩子再也不想撒手
嚴熹斟酌了一下,試探問道:“加入了圖書管理員聯盟,傘機關就會放過我嗎?”
孫兆言笑了,說道:“如果是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,或者會有什麼說法,但傘機關只是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下屬的二級機構啊!”
“圖書館管理員聯盟好歹也是四大!不至於淪落到保個人,還需要跟看別家二級機構的臉色。”
孫兆言見嚴熹還有猶豫,補了一句,說道:“只要你點頭,離開這個電梯,就能恢復正常的生活了。”
嚴熹沒有再多猶豫,狠狠的點了點頭。
孫兆言拍了拍他的肩膀,含笑說道:“你不會為這次選擇後悔的。”
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,只說了一句話:“搞定了。”
電梯很快重新啟動,一路上行,到了嚴熹租住公寓的樓層。
嚴熹剛踏出電梯,就看到一個穿著紅馬甲的快遞員,對方似乎早就在等他,直接把一個快遞包裹遞了過來。
孫兆言笑道:“記得填好表格!可以領入會福利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和快遞員一起,化為鳥鳥青煙,消失在公寓的樓道裡。
嚴熹捧著快遞包裹,良久才能說出一句:“媽耶,妖怪啊!”
月池在旁邊,小聲問道:“二師兄!他們是走掉了嗎?還是隱身了?”
嚴熹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,發現沒有答桉,就不去浪費腦細胞了,說道:“先回家再說。”
雖然回家會受到女朋友的責問,但……
嚴熹其實更願意麵對荀青纓的怒火,而不是甲寅界的江湖大老。
前者看著恐怖,其實沒有生命危險。
嚴熹考慮到,已經很久沒出現,先撥打了電話,等荀青纓接起電話,他才說道:“我在門外。”
房門一瞬間就被扯開,荀青纓一頭扎入了嚴熹的話裡,眼淚嘩啦啦就流淌出來,把他的衣衫盡數打濕。
月池在嚴熹背後,稍微呆了一會兒,小掛件很機靈的轉身下樓,決定給二師兄和真·二師嫂,一個獨處的空間。
良久,荀青纓才抹了抹眼淚,問道:“還有麻煩嗎?”
嚴熹想了一想,還是覺得孫兆言不太靠譜,答道:“不是太確定!理論上應該解決問題了,不然我也不敢回來。”
“但實際上……”
荀青纓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我辭職,跟你走。”
嚴熹有些尷尬的說道:“用不著,我們應該可以過安分的日子了。”
他摟著荀青纓,進了公寓,先把這段時間的經歷,刪除了吉紅羅和小師妹和甘靈瑤母女,如實的,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。
荀青纓聽得目馳神搖,良久才說道:“你真不是編的新小說大綱?”
“以前你的小說,可沒這麼多細節,劇情也沒這麼豐富多彩。”
嚴熹訝然問道:“你還看過我的小說?”
荀青纓紅著臉,點了點頭,小聲說道:“用你不知道的馬甲訂閱,還給你打賞過舵主。”
嚴熹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,他抱住了荀青纓,有一種這一輩子再也不想撒手的感動。
還是半個多小時後,月池的敲門聲,才打斷了這種美好的氣氛,小掛件有點委屈的叫道:“二師兄,我餓了!”
荀青纓嫣然一笑,推開了嚴熹,說道:“給小師弟點個外賣吧!”
嚴熹沒好氣的拉開門,說道:“明天給你買個手機,以後想吃啥自己去買。”
月池眼睛立刻就亮了。
他真的有好多東西,想要自己去買,只是之前沒錢而已。
嚴熹下了單,點了一堆外賣,丟了一罐可樂給月池,小掛件安安靜靜的小口喝著,滿臉的小幸福,半點也不覺得,自己“挺亮的”。
嚴熹對荀青纓說道:“我說過:以後賺了大錢,就買房子,娶你,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,周遊世界,永遠不讓你受委屈。”
“雖然這段時間,的確日子過得有些顛沛流離,也太過緊張刺激,但總算是有所收穫。”
嚴熹醞釀了一下,正要說幾句浪漫的詞兒,完成求婚大作戰,月池就在旁邊說道:“師兄,你再不回去,可能跟師父的緣分就斷了。”
“咱們過來已經有倆小時了。”
嚴熹頓時氣結,對小掛件怒目而視。
不過他心底也有些掛念,畢竟哪個網文作者不想修仙?好容易掛上了大腿,拜師了劍俠中人,還有個附贈的小白腿,讓他放棄,也著實不甘心。
荀青纓為人通情達理,說道:“既然事情都過去了,兩邊來來去去,就當是一份普通工作,也沒什麼不好。我不會阻止你們,只是嚴熹你一定要保證,不要去做危險的事兒。”
嚴熹微笑答道:“我是什麼人,你還不清楚,怎麼可能去做危險的事兒。”
他取出了手機,把數字人民幣裡的五百萬全數轉給了女朋友,說道:“這段時間賺了點錢,雖然還不夠買房,但首付應該不是問題。我這段時間脫不開身,你有空去看看房子吧。”
荀青纓看到轉過來的數字,嚇了一跳,問道:“不是做了什麼非法的事兒吧?”
她想起來,被困在玄樓觀的青龍山精神病院的醫生們,總覺得男朋友這個錢有問題。
月池在旁邊插嘴道:“二師兄是把師門秘籍賣了,雖然敗家子,違背祖宗,按照那邊風俗不當人子,但這個錢來歷還是挺清白的。”
嚴熹一頭黑線,心道:“我賣的是雪山派的秘籍嗎?不都是撿來的秘籍嗎?哪裡有敗家子,哪裡有違背祖宗,哪裡有不當人子?”
他訕笑著說道:“你就當我寫了本小說,賣了版權吧。”
月池滴咕道:“那些秘籍的版權,可不好說是誰的。”
嚴熹急忙敲了一記月池的腦門,喝道:“不許說話。”
月池眨眨眼睛,果然就不說話了。
荀青纓倒是習慣了,小掛件的天真爛漫,笑了一笑,說道:“只要不為違反咱們這邊的法律就好。”
嚴熹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我肯定不會做違法的事兒,有什麼違法的活兒,我都是讓月池去幹,他不是咱們這邊的公民。”
月池暗忖道:“原來二師兄騙我說:江里飄著葫蘆。讓我開槍打爆,是這個原因呢!”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